不知過了多久,蘇夏哭累了,便趴在許夏卓的懷里睡著了。他輕輕撫著她的背脊,一直到她睡熟了之後,才將她輕輕的安置在了床上,掩好被子便走出了房間。
他下樓,醫生已經走了,諾岩還坐在沙發上等著,客廳只留下一盞台燈還亮著。許夏卓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問道︰「怎麼會那麼嚴重?」
「不知道,佣人說她這些天一直在房間里,我以為沒什麼事。對不起,是我沒照看好蘇小姐。」
「不是你的錯,她不想好好照顧自己,誰都照顧不了她。你回去吧,這里就交給我吧。」許夏卓拍了拍諾岩的肩頭,沖著他揚了揚唇,不想他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
諾言起身,點了點頭,交代清楚蘇夏的情況之後就走了。
許夏卓在客廳里站了很久,才上樓,坐在床的左側。現在的蘇夏已經習慣了睡在床的右側,有時候她想要改掉這個習慣,便會刻意的睡在雙人床的中間,然而第二天清晨起床還是會發現自己躺在右側。很多個清晨,她還會習慣性的伸手模模身邊的位置,只是每一次都空空如也,每一次都是冰冰涼的,沒有一點點的溫度。
不過後來漸漸的次數少了,並不是因為她對他的感情淡了,而是不想再每天清晨就開始傷心。
許夏卓靠著她坐在床上,看著她依舊憔悴蒼白的臉孔,心里到底是不好受的。他寧可受到傷害的是自己,也不希望蘇夏有一點點的不好。
一整個晚上,許夏卓一直陪在蘇夏的身邊,只要她有一點點的動靜,他都會照看的很好。還一直幫著她換額頭上的濕毛巾,大約清晨5點,天空有點蒙蒙亮的時候,他輕輕的下床離開了房間,佣人們都還在睡覺,他一個人站在廚房里,親自給蘇夏熬清粥。
大約六點的時候他將粥放進保溫瓶,便又回到了房間,蘇夏還熟睡著,他便走進了衛生間,想要洗個澡。
他打開水龍頭,才發覺這個房間沒有連上熱水器,他終是知道了蘇夏為什麼會發燒,而且那麼嚴重。她是自我折磨,現在已經是夏末,別墅這里的水又冰,每一天她都用冷水洗澡,又怎麼會不感冒發燒。
他看著蓮蓬里源源不斷噴出來的水花,月兌掉衣服,毫不猶豫的站在的蓮蓬下。
七點他穿戴整齊的從衛生間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他蹲在蘇夏的身側,她依然緊緊閉著雙眼,眉頭微微的皺起,他輕輕撫了撫她的眉宇,然而她的眉頭依舊皺在一起。
許夏卓出門的時候蘇夏還是沒有醒,他提醒了佣人,房間床頭櫃上的保溫瓶里有清粥,便匆匆的出門了。
8點他要上班,一個晚上沒有合眼的他不適合開快車,所以不得不早點出門。
就在他離開不久,蘇夏側過了身子,手不自覺的伸向了左側,依然是空空如也,但是這一次她的指間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溫度。
她輕輕的掙開眼楮,房里的事物沒有任何變化,再轉過身子,卻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保溫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