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卓唇角微微的上揚,走了過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他的心里稍稍放寬,轉身看著愁眉苦臉的蘇夏,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蘇夏看了他一眼,繞過他走到了床邊,跟他隔了一定的距離,讓她自己覺得安全,然後才慢慢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會是跟蹤我把?」
「不是,我只是出來住幾天。」
今天的許夏卓似乎跟前幾天的不一樣,今天的他少了些戾氣,看上去很累,很頹廢。蘇夏索性坐了下來,指了指他的手背,問道︰「這個是怎麼弄的?」
「自己弄的。」許夏卓低著頭,不敢看她。
這樣的許夏卓,看上去真的很想做錯事情的孩子,蘇夏心里的防線頓時打開,並且有些尷尬,還是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走到他的身側,慢慢的拉起了他的手,左看右看。她果然還是會心疼的,手上的傷口有點大,她用手輕輕的踫了踫,鎖眉,道︰「不疼嗎?原來你那麼喜歡自殘。」
許夏卓看著她的頭頂,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伸手用力的將蘇夏攬進了懷里,然而蘇夏的心里對與許夏卓的親密接觸已經有了心里障礙。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擁抱,頓時整個人慌了起來,腦海里又浮現了他跟尚晴一起不堪的畫面,心里頓時產生一絲厭惡,用力的開始掙扎,嘴里叫著︰「你放手,放手!」
這一回許夏卓听話的放了手,蘇夏迅速的後退了好幾步,眼里滿是驚恐,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伸手指向了門口,怒道︰「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永遠都不想!」
他的眼里閃現了一絲傷痕,他退後了兩步,竟然正的听話的離開了房間,蘇夏看著他頹然離開的身影,心里突然抽痛起來,許夏卓是怎麼了,她有些模不著頭腦。
可是她還是慶幸,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松了一口氣,坐在床上,過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許夏卓恍恍惚惚的上了26層,不知道是怎麼開的房門,在門後站了好久,然後又恍恍惚惚進了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站在了蓮蓬下。
仰頭,冰冷的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即便氣溫上升了,但是這冰冷的水,還是冷的刺骨。但是許夏卓卻沒有任何感覺,直挺挺的站在蓮蓬下,任由這刺骨的冷水淋濕他的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麻木的擦干了身體,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直接進了房間,將空調開到最低,把自己丟進了被窩里。
他的心有些累,走錯的這一步,讓他覺得懊惱,看到蘇夏對面自己恐慌的表情,心痛。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了一起,他快要瘋掉了。
他的眼皮很沉,渾身上下都在發寒,他裹緊了被子,可是還是冷。倦意一陣陣的襲來,他輕輕的閉上了眼楮,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和蘇夏還幸福快樂的在那間小套房里住著,每一天斗斗嘴,為了柴米油鹽煩惱,這樣的日子他真的好懷念。
他有些發白的嘴唇微微的揚起了一絲弧度,正當他做著美夢的時候,房門被人用力的打開,許岩松出現在了房門口,他沖到床邊用力的將許夏卓從被窩里拉了起來。
「許夏卓你這個臭小子,你到底在做什麼!」許岩松氣憤的在他的耳邊怒吼,看著他頹然的模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許夏卓睡的迷糊,坐在床上揉了揉眼楮,看到許岩松生氣的臉,才清醒過來,站了起來,輕咳了一聲,道︰「爸,你怎麼來了。」
「你今天在酒吧包間里跟陸蘭若說什麼了,她打電話過來威脅質問我,你怎麼那麼沒有分寸。我知道你被陸蘭若下了藥跟尚晴上床很懊惱,可是你要知道孰輕孰重,上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必要鬧成這樣,還搬出來!到時候萬一鬧的不愉快,之前做了都白費了,你也白白犧牲了自己的婚姻。」許岩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許夏卓依然低著頭站在那里,不言不語,他一點也不覺得上床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除了蘇夏,他一點也不想踫別的女人!
許岩松看著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走到他的身側,平靜的說道︰「你愛蘇夏,我知道。可是你想要保護她,想要她沒事,你就必須離她遠點,你跟她靠得越近,即便是她什麼都沒做,也會惹怒了陸蘭若,到時候受罪的只有蘇夏一個人而已。」
這一次許夏卓慢慢的轉頭看向了許岩松,眉頭深鎖,看著他道︰「可是她想要報復陸蘭若,我怕她一個人……」
「即便是這樣,你也只能暗地里幫忙,不要被她發現,更不要被陸蘭若發現,他們兩個必須一點關系也沒有,這樣才是對她最好的幫助,你懂不懂!」
許夏卓看著他眼里滿是迷茫,許岩松看著他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些天你好好的想清楚,想清楚了再回去,我先走了!」說完他最後看了許夏卓一眼便離開了。
許夏卓坐在空調底下愣愣的出神,許岩松的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