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思弦對這個一直形同啞巴的人忽然開口說話,很是吃了一驚。
陸雲卻目光一緊,機敏地轉頭看向龍痕,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龍痕只一臉據傲地瞥他一眼,鼻孔中嗤了一聲,並不理睬。
陸雲俊臉一寒,看這個全身被綁裹得形同棕子的人到如今還敢擺譜,不由上前一步,一掌劈在他的肩頭,使得他不受控制地悶哼出聲。
「階下囚徒還敢跟我扮酷,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一手拎起龍痕衣領,陸雲俊眸微眯,冷聲威脅
華思弦看那龍痕並非是個吃軟怕硬之人,從前叱 風雲的戰神現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可憐,不由從旁勸道︰「他不過是個受囚之人,咱們何須跟他一般見識。」
「二位難道不是階下之囚?」龍痕聞聲卻頗為不屑地抬眼瞪了瞪他,隨後再度瞥向陸雲,哼嗤出聲︰「我與那人有過近戰,有足夠自信可以肯定,憑搏骨野的能力絕不可能重傷到他。我到是不相信,竟然有人中了我龍痕的飛箭,還能生龍活虎地活了下來。他日若有機會,我到要好好會一會你!」
「憑你?笑話!你還有機會活著等到那一天嗎?呵,我看還是等到二十年後你投胎從重做一條好漢,再回來找我吧!」陸雲手力一松,龍痕便隨之重重摔跌到地上。
卻也不哼哼,只又如同空氣一般,再不多置一詞。
外面有侍衛進來通報,說元帥需要換藥,請軍師前去幫忙。
華思弦應了一聲便要離去,陸雲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俊眸直直注視著她的俏臉,不放心道︰「主子,這賊子的話雖不中听,屬下卻有幾分相信。依他所說,那敵將的能力本不該傷到元帥,怎麼如今他卻……」
「萬事皆有意外。上次我們能僥幸存活下來,是上天庇佑。他不是神仙,縱使強大,也不可能金剛不壞!這次他重傷在身我親眼所見,能不能月兌離生命危險還未可知。我雖與他無情,他卻總算救了你。即便是為償他救你之恩,我只去照應他些時日,也無可厚非。」陸雲的話被華思弦及時打斷,讓他看著她肯定的神色,心中一時沉悶,再也說不出任何阻止的話來。
華思弦見他如此,不由一陣心軟。
知他從來一心只為自己考慮,不想他多過擔憂,便笑了笑,保證道︰「好了,你放心吧,等他的傷有所起色,我便立時離開,絕不讓自己受到半分傷害。這兩天我有時間便來看你,而你在這些日子亦須戒戒脾性,莫與他生事才好。」
說著指指一旁閉目休神的龍痕,待陸雲不甘不願地點頭允她,這才安心離開。
回到帥營,王京與另一名軍醫已在帳中。
二人剛剛拆去慕容祚身上的紗布,正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傷口周邊流出的污血,緊繃的面色中,布滿凝重。
「要我幫忙嗎?」親眼看見那樣深長駭人的傷口,華思弦雖有心理準備,卻依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