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挑著俊眉端凝她一眼,卻見她一雙剪水瞳目隱隱露出一絲歉疚,好似一個不小心做了壞事的孩子,滿臉寫著害怕和無辜。
寒眸微微一緩,慕容祚大手略一施力,眼前的女子便立時頭中一眩,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再一次跌至床上。
一聲低呼,華思弦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染血的身體便隨之重重傾覆了上來;俊顏如妖,冷唇一勾,伴有粗重的鼻息,悉數生生噴灑在她的臉上︰「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本王的王妃!」
「啊!你……」邪冷的聲音清晰在耳邊響起,華思弦心房猛地一顫,便驚恐地看著那張邪異無比的俊顏,眨眼間近在眼前。
身體一下子駭得無法動彈,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自己,一字一句,都仿佛勾魂的魔咒,使得她下唇緊咬,心跳滯停。
她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極度危險,一旦惹上,絕對陷入萬劫不覆。
卻一直不知,他的危險早已浸婬了心骨,不需刀劍相加、拳腳相對,只是一個眼神,一個音符,都足以讓人心慌心顫。
再多的勇敢,都在他這一眼之下,化成了膽寒。
當年太子被廢,儲君無人,他被身為宰相的父親指為性情暴戾,建議皇帝讓其披甲上陣,打磨打磨一身的強勁戾氣。
期間父親又與眾朝臣伺機齊力舉薦當時的景王——如今的太子慕容燁,繼太子之位。
使得那橫掃敵國千軍萬馬,戎馬歸來的他,平空為他人作了嫁衣。
甚至,還將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也被皇帝指給了太子,從此與之失之交臂,抱憾終生。
當年的她,同樣錯失了心上良人,眼睜睜地看著那誓言迎娶自己的優秀男子,娶了旁人。
預言加身,身份特殊的她,除了在人群中痴痴仰望著那人的身影越去越遠,便再也心無所寄,了無牽掛。
所以,當時年凱旋歸來的他出乎天下人意料、向皇帝請旨迎娶自己時,她心如止水,不爭不怨。
因為她知道,兩個無心彼此的人,即便一旨姻書牽連一處,也不過是掩人眼目,各取所需。
她圖的,是安父親與大姐的心,不會過多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讓他們寢食不寧。
至于他,心思莫測,誨莫如深。
仗著一身功績與皇帝對他的內疚,無端娶了自己這個令皇帝生殺難定的病怏女,行為驚人,雖令人驚疑難定,卻與她而言,並無過多驚慌。
即便她與他成婚三年來彼此間形同陌路,她也樂得清閑。
可眼下,她卻發現他的眼中有著一種攝人心魂的魔力,周身散發出來的無形壓力,形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在他如此邪冷的凝視下,牢牢將她網于其中,連掙扎的能力都平空消失。
此時此刻,華思弦心思全然被攝,不知她這般極度驚慌無助的模樣,是何等地迷人。
但見她一雙清澈迷蒙的美眸一時眨也不眨,那無意識咬唇的動作讓她看起來格外柔弱憐人,因劇烈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部也若有若無地抵觸著慕容祚的傷處,令他疼痛的同時,意外生出一絲別樣悸動。
讓他不知覺加重了呼吸,肆冷的深眸,越發深濃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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