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不用擔心。」下一秒,元烈俯身,以手指輕輕擦去她臉頰上一滴淚水,說︰「我這就請一位菲佣照顧外婆。」元烈的動作亦是雷厲風行,說著已拿出手機撥起號碼。
只是甜甜打斷他︰「謝元少的好意,菲佣價格昂貴,我們家本不是什麼名門望族,自力更生便可以豐衣足食。」
「哎呀……這……阿烈太客氣了。」夏秋雲真是感動到極點,更驕傲到極點,這樣闊氣和明智的外孫女婿,讓過慣苦日子的她怎能不喜歡?白了一眼任甜甜,什麼叫做死心眼,不領情,這便是。
元烈一雙丹鳳眼眯了眯。「也好。」隨即拿出一個小本,撕下一張遞給甜甜。「那就拿著這個。」
甜甜看那是張支票,不禁奇怪他為什麼看沒有動筆填寫。
不管怎樣,但凡是他的財物,她便搖頭。「像我這樣的人拿到錢以後想不到做什麼用,比起物質,我更注重的是精神生活。」
居然有女人和金錢有仇?元烈心中不禁為任甜甜的幼稚感到好笑。表面上卻一臉為難地轉向夏秋雲︰「甜兒不好意思收呢,外婆說,我該怎麼辦?」
「瞧你這死心眼的丫頭,都兩口子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夏秋雲故意板起面孔。原本以為外孫女婿只是帥氣富有,現在看來做事也穩妥闊綽,她是一百萬個喜歡,反而甜甜再三推月兌的表現令她不滿,索性抓起支票硬塞她手里。「這代表阿烈對你的一番心意!快收著!」
「外婆……」
「好啦。」夏秋雲一臉喜氣。「時間差不多了,人家阿烈那麼多的車子在外面就等著接你這個新娘子呢!答應外婆,好好配合化妝師化妝,ok?」
偷瞄了一眼元烈,甜甜止住淚水。
夏秋雲眨了眨眼楮,暗自以手中向她比出了「ok」。
雙唇不禁顫動。
她永遠記得外婆這個手勢。
三年前那場事故發生後,外婆也是用這種方式安慰她鼓勵她,使她度過最痛苦的日子。
往事不堪回首,今後,為了外婆開心,為了上了年紀的外婆不再擔心自己,日後過上舒坦幸福的好日子,以後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忍。
「這才對嘛!婚禮上阿烈還要招待許多有頭有臉的客人,咱們幫不上忙,至少別給人家添亂。」
夏秋雲滿意地為新郎的迎親隊伍讓路。
元烈躬身,仔仔細細望著鏡子中任甜甜清麗的容顏。「反抗有用嗎?該拿的早拿走,省得你我都麻煩。」
「我只是不想拿別人的東西,欠別人的人情。欠東西可以還,人情卻是永遠還不清的。」
「是嗎?」大手捏起她微尖的下巴,攫住那雙倔強的清眸。
從沒有哪個女人以這樣認真抱歉的神情對元烈說過這種話,他一時愣住。說不清楚出是感慨還是別的什麼。
許久,俊美的臉上又浮起一絲怒意,手中力道加大。
任甜甜吃痛,被迫抬眼看著元烈。
「看清楚了,我不是別人,是你丈夫!」他說完,已重重甩開甜甜的下巴。
甜甜嗤笑一聲,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隨著婚禮的倒計時,她又擔心起家明。
家明現在怎樣?是否有出去找工作?齊伯伯齊阿姨是否知道她結婚?他們會不會恨她?
一襲伴娘小禮服的言晴看她臉色異常,又來勸說︰「甜甜!你心里又不是不明白,齊家明並不愛你,娶你多半迫于齊家落魄不如往昔,以及齊父的壓力。人家元少呢?要名聲有名聲,要家境有家境,對你一見鐘情。又真心實意地想娶你,多少女人都在羨慕你提前拿到了通往幸福國度的vip貴賓票。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我和家明一起長……」
「別家明了!」言晴打斷她︰「都要結婚的人啦!來!笑一笑嘛,這樣板著臉待會怎麼見人啊?」
甜甜扯開嘴角,勉強笑了笑。
花車開往教堂的路上,元家安排的隨行化妝師自始至終跟隨在新娘身側,負責全程為任甜甜補妝。
「糟糕!任小姐!」在化妝間,化妝師忽然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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