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驚暮坐,臨牖思悠哉。
開門復動竹,疑是故人來。
時滴枝上露,稍沾階下苔。
何當一入幌,為拂綠琴埃。
——李益《竹窗聞風寄苗發司空曙》
蘇念宇說︰「陸姑娘盡管住在府上養傷便是。」
我說︰「蘇大哥,我叫陸惜雪,若是不見外,你就叫我惜雪吧。」
蘇念宇說︰「惜雪,你就放心在府上住下來,即使他找到了你,也不敢造次。」
我說︰「蘇大哥,我,你救了我,我本就該感激你的,我怎好意思在府上打擾太久。」
他說︰「你既然叫我一聲蘇大哥,就不要再客氣了,若要離開,也等傷好了再做打算。」
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我去看看,廚房藥煎好了沒有,你快躺下。」
我說︰「嗯。」
連續三日,我都躺在床上,身子已然好了。
這三日,可把我悶壞了,今日,我無論如何都要出去走走。
小柔見我下床,急忙過來扶我,「陸姑娘,你身子還沒好,怎麼可以」
我說︰「小柔,我身子已經好了,你陪我在這府里轉轉。」
她說︰「可是」
小柔本不願,我說︰「我若是再在這房間里待著,只怕反倒悶出病來。」
小柔說︰「那陸姑娘可要小心些。」
我說︰「嗯。」
我來到蘇府的園中,看著園中的景致,想起顧府來。這里的格局,與顧府甚為相似,當年我若不離開,娘親
四月的天,柳樹盛開了黃綠女敕葉的枝條,在微微的春風中輕柔地搖曳著,就像一群群身著綠裝的仙女在風中舞動著身姿。園中的海棠花盛也開了,粉紅色的花朵在翠綠色葉子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嬌媚動人,雨打過的海棠,如少女般的嬌羞。我在園中的一角,看到了鳶尾花,以前,我听說,鳶尾花長在懸崖峭壁上,極為難養。藍紫色的鳶尾花,像一只只美麗的蝴蝶在園中翩翩起舞。
這時候,我看見一個藍色的身影在忙碌著,我便好奇地走過去。
我走到他身邊,他也抬起頭來看著我,「姑娘,你是」
我瞧著他,有些面熟,月兌口而出,「老伯,我們肯定在哪見過。」
小柔看看我,又看看老伯,臉色有些難看,正愁不知如何開口,老伯對小柔說︰「你先下去。」
小柔說︰「是!」
他說︰「姑娘怎麼會在府上。」
我盯著他說︰「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你是誰。」
他說︰「哦,那姑娘說說,我是誰。」
我說︰「你是當日那個欺負,欺負老伯的乞丐頭子。」
他想了想說︰「原來你就是當日的那位公子,可惜了,你竟是個姑娘。」
我說︰「姑娘怎麼了,你又怎麼會在這里,是不是——」我湊近他耳朵說︰「你是混進來偷東西的。」
他笑笑說︰「是這樣,以前,我以乞討為生,後來,驚覺如此不該是男子所為,便進府找了份差事,在這園子里做事,混口飯吃。」
我說︰「這麼說,你是改邪歸正了。」
老伯說︰「姑娘,你又如何會在府中。」
是呀,我該怎麼回答呢。我說︰「我是這府上的客人,暫住幾日。」
老伯笑笑說︰「那姑娘可是來對地方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說︰「我姓陸,名惜雪,老伯如何稱呼。」
他說︰「老朽姓蘇。」
我猶豫了一下,說︰「蘇老伯,你,你手下的幾名乞丐呢?」
蘇老伯說︰「遣散了,他們各自找到了差事,好著呢。」
我說︰「那」
他說︰「你救下的那位乞丐,也很好,陸姑娘不必掛心。」
我說︰「那便好。如若沒別的事,我想再去別的地方看看,蘇老伯,叨擾了」
、他說︰「去吧。」
我走後,蘇丞相想,原來宇兒帶回來的姑娘便是她。
這幾日,我在園中閑逛,再也沒見到過蘇老伯。
今日,蘇念宇得空,過來找我。
蘇念宇說︰「陸姑娘,這幾日休息得可好。」
我說︰「我休息得很好,蘇大哥還是叫我惜雪吧,叫陸姑娘生分了。」
他說︰「好,惜雪。」
我說︰「不知蘇大哥是做什麼的。」
他說︰「我是東夏國的將軍,現在百姓安居樂業,平日里,也不忙。倒是惜雪,你是否京城人士。」
我說︰「蘇大哥,何以見得。」
他說︰「以你說話的口音,便可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