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時,花媽媽對我說︰「近來,我們含煙姑娘脾氣可大著呢,待會好生說話,可別惹了她。」
我說︰「好。」
柳含煙知道有人進來,隔著屏風說︰「公子,妾身多有不適,望公子見諒!」
我說︰「可否請小姐出來相見。」
柳含煙說︰「公子有什麼話就直說。」
我說︰「听聞柳小姐才貌雙全,特來拜會。」
她說「公子過獎了。」
我說︰「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與小姐見上一面。」
柳含煙緩緩地向我走來,「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我說︰「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我摘下束發的發髻看著她。
她說︰「凝雪,你為何回到此處。」
我說︰「救命之恩,不可不報,若不是小姐當年出手相助,我又怎麼能站在這里。」
她說︰「凝雪,你果然是有情有義之人,當年我沒有看錯你。」
我說︰「小姐,其實,其實我一直瞞著你一件事,我的真名喚作陸惜雪。」
她說︰「你若不介意,我還願意喚你為凝雪。」
我說︰「嗯。」
我方才取下發髻時,用力過猛,將胸前的玉佩也扯了出來。
柳含煙瞧見我胸前的玉佩,走過來仔細瞧了瞧說︰「這玉佩,可是你的?」
我說︰「是我一個朋友托我保管的。」我把玉佩塞進里衣。
柳含煙笑了笑說︰「你的朋友對你真好,這玉,珍貴著呢。」
我說︰「我也對他很好啊,我把我的玉佩也交給他保管了。」
柳含煙听後,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她笑著說︰「凝雪,其實你剛才說話時,我就認出你了。」
我說︰「小姐,你早已認出了我。」
她說︰「凝雪,我若要你幫我,你可願意。」
我說︰「小姐,我這次來,就是報答您的恩情的,有什麼我可以幫的上的,一定幫。」
她說︰「倘若此事會讓你很為難?」
我說︰「盡力而為。」
柳含煙說︰「五天之後,定遠王爺就要娶我過門。」
我說︰「那小姐就不必待在這花滿樓,這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
她說︰「我不願嫁他,可也沒有法子。」
我說︰「小姐想讓我怎麼幫你。」
柳含煙說︰「五日後,你替我上花轎。」
我說︰「小姐,你讓我替嫁,這,這怎麼」
她說︰「凝雪,我知道你很為難,不過,這幾日,我會將你易容成我的樣子,你只要到了定遠王府,就和花滿樓沒有關系了,到時,是去是留,你自個兒作主便是。」
我說︰「小姐是要離開此地?」
柳含煙說︰「是啊,我在花滿樓待的這幾年,也攢了不少銀子,你若喜歡,全部拿了去便是,只求你幫我這次。」
我咬咬牙說︰「好。」
我想,現在的我,想要逃出定遠王府,不是難事,只是,只要逃出來,真的會沒事嗎?我對柳含煙說︰「假若我逃出來了,王府丟了王妃,豈能甘心?」
柳含煙說︰「這你不用擔心,定遠王只是娶我做側妃,我是青樓女子,本就丟人,若是再傳出不好的閑話,丟的可是定遠王府的臉,所以,他們必然會暗暗尋找。那時,你已恢復本來面貌,我也不在此地,他們找不到的。」
我說︰「小姐,你何時動身。」
柳含煙說︰「今晚。」
我說︰「那這幾日,我如何應對,我不通音律,難免被人看出破綻。」
她說︰「整個京城都知道定遠王爺要娶我為妃,想必他們不敢前來鬧事,如若不然,你裝病謝客即是。」
柳含煙說︰「凝雪,這易容之術甚為復雜,你要小心才是。」她邊說邊在我臉上搗鼓。
我說︰「易容之術,也分很多種嗎,我之前」我還是少說為妙,以前的事,埋在心底就好。
她說︰「易容術是有多種,可我只會這一種。」
半個時辰後,柳含煙說︰「好了,你瞧瞧。」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又看看柳含煙,若不是衣裙與頭飾的關系,兩人幾乎一模一樣。
柳含煙說︰「待會,你換上我的衣裙,我穿你的衣裙出去,記得,不要露出破綻。」
我說︰「嗯。」
她說︰「小心些,別誤了事。」
我說︰「小姐,你要去哪里呢?」
她說︰「凝雪,這次多謝你。天大地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你用不著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