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千枝復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魚玄機《江陵愁望有寄》
皇上回憶著︰
16年前——
蘭香院,火光沖天!
一個小太監急忙稟告朕︰「皇上,不好了,蘭香院起火了,蘭妃娘娘剛剛生下小公主,還被困在里面。」
「還不快去救火!等等,朕去蘭香院看看。」
「皇上,大火撲滅了,里面只有蘭妃娘娘一人,並不見小公主和其他人。」
「蘭妃呢?」
「皇上饒命,太醫說,蘭妃娘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朕進去看看。」
皇上︰「蘭妃,朕來看你了。」
蘭妃︰「臣妾失禮了,咳咳,怕是不能給皇上行禮了,請皇上莫要怪罪。」
皇上︰「朕怎麼會怪你呢?這蘭香院,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呢?」
蘭妃︰「皇上,這火是臣妾自個兒放的,臣妾早已不想活了。」
皇上︰「胡說,有朕在,你會長命百歲的。告訴朕,小公主在哪?」
蘭妃︰「哈哈哈哈哈,皇上,她死了,她死了,你再也見不著她了。」
皇上︰「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蘭妃︰「她也是皇上的女兒。在這場大火中,早已燒的尸骨無存,這就是臣妾對皇上的懲罰,你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皇上︰「朕不信,不信你會這麼狠心。你是在怪朕沒有保護好瑞兒。」
蘭妃︰「是,臣妾恨皇上,瑞兒還這麼小,就現在,臣妾要去陪瑞兒了,皇上,臣妾好高興,終于可以」
皇上︰「蘭妃,蘭妃——」
胡太醫︰「皇上,蘭妃娘娘已經去了,請皇上節哀!」
皇上︰「來人,按照皇貴妃的禮節,將蘭妃厚葬。」
皇上︰「李愛卿,從現在開始,你派人全力尋找小公主的下落,朕相信,小公主一定還活著。」
李愛卿︰「是,臣遵旨!」
回憶結束!
我說︰「父皇,小公主可是找到了?」
皇上說︰「雖然朕一直派人尋找小公主的下落,但是一直沒有消息,直到那天,朕看見你,就像看到當年的蘭妃。」
我說︰「父皇,會找到的。」
皇上說︰「朕也相信,一定會找到的。惜雪,以後,你就住在宮里,朕把落雪院賜給你。」
我說︰「謝父皇。」
皇上說︰「下去吧。」
我說︰「兒臣告退。」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瑞兒,他應該是我的皇兄,听父皇的意思,應該是誰害死他的。我記得娘親說過,姑姑與弟弟是西凌國的人害死的。如果娘親是自殺的,那麼,害死皇兄之人,很可能就是父皇其中一個妃子,而她,最可能就是西凌國的人。想通這些時,我抬頭,便見迎面走來一位與我年紀相仿的姑娘,看她的打扮,應該是公主。
我傻傻的看著她走過來。
她說︰「想必你就是父皇御賜的惜雪公主,我叫憐冰,是東夏國的長公主。」
我說︰「長公主。」
憐冰公主說︰「父皇說,你長得很像蘭妃娘娘,我看著也像,我的冰水院藏有一幅蘭妃娘娘的畫像,上我那去看看。」
我也不拒絕,「好。」
邊走,憐冰公主就對我說︰「既然父皇已經封你為公主,你就叫我一聲皇姐吧。自家人,不必客氣。」
我說︰「皇姐。」
冰水院︰
憐冰公主叫侍女拿出一幅畫,掛在牆上。
憐冰公主說︰「惜雪,你看,像不像。」
我瞧著,也有七分像,原來,這便是我的親生母親。
憐冰公主坐下來對我說︰「惜雪,也許你會覺得,我是長公主,很風光,吃穿不用愁,還有一大群下人供我差遣。日子久了,你就會發現,這皇宮,只不過是金絲牢籠,而你,就是里面的金絲雀,困在里面,怎麼也逃不出去。也許,蘭妃娘娘是幸福的,至少,她不用再面對這一切。」
我說︰「皇姐。」
她哭了,她說︰「惜雪,我是逃不出去了,一輩子,都會困在這個金絲牢籠里,可我不希望你像我這樣,若是你想走,還是快走吧,時間久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說︰「我明白。」
她說︰「明白就好,回去吧,你也累了。」
人人都知道皇家好,卻不知,深宮,是最可怕的地方——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我想,蘭貴妃,定是不願讓我受到這樣的苦楚,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只是,娘為何不肯告訴我這一切呢,是怕我會眷戀皇宮的生活嗎,還是,真像安如風所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