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常由逆境行,極知造物欲其成。
磨礱久已盡芒角,烹煮豈容重發生。
死到面前猶覺小,事於身外孰非輕。
出門不必名山去,但見風煙已眼明。
——陸游《逆境》
五日後︰
紫陌又出現了,只是這次,似乎在等我開口。
我說︰「她來了。」
紫陌說︰「誰。」
我說︰「我要見的人。」
她說︰「沒有。」
安靜片刻,紫陌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想你不會知道的。」
我說︰「你是誰,我要見的人到底是誰。」
她緩緩地說︰「沒有誰,你不用見了,你走吧。」她開門讓我出來。
我說︰」紫陌,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紫陌說︰「沒有,或許,有一天你會見到她的,她會告訴你原因的,你走吧,就當我們之間,從沒遇見過。」
我說︰「可我們明明遇見了。」
她說︰「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你走吧。」
我說︰「紫陌!」
紫陌說︰「少辰,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去做你想做的,再見了。」
顧少辰回憶之六——
我離開無心樓,本想回到京城,沒想到,進了這家「黑店」。
我說︰「老板,來幾個清淡的小菜,再來一壺酒。」
店小二說︰「公子,請稍等片刻,馬上就好。」
我說︰「再給我準備一間上房。」
老板走過來與我搭訕︰「公子,去往何處。」
我說︰「京城。」
老板說︰「家中可還有些什麼人。」
我說︰「老板,你似乎問得太多了,小心招來殺身之禍,不怕告訴你,我可是朝廷欽犯。」
老板說︰「客官請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
這時候,店小二說︰「客官,菜來了,請慢用。」
我吃完那頓飯,只覺得天旋地轉,醒來時,已在天牢中。
顧少辰回憶結束!
顧少辰把手中的玉鐲給我,「雪兒,這鐲子,送給你。」
我說︰「可我的生辰已經過了。」
顧少辰說︰「無妨。」
我說︰「三哥,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他說︰「你可是我的親妹妹,我自然是要對你好的。」
我愣了愣,笑著說︰「三哥,你糊涂了,我不是顧老爺的親生女兒。」
他笑笑說︰「雪兒,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沉默了一會,我說︰「三哥,你被關在這里多久了。」
顧少辰說︰「有半個月了。」
我想了想說︰「三哥,他們為何要把我們關起來,想做什麼。」
他說︰「起初,他們是想把我剁成肉醬,做成人肉包子。」
我說︰「人肉包子,他們是江湖大盜。」
他說︰「不知道,後來,他們把我編排到一個地方做苦力,那里,有許多我這樣的人。」
我說︰「那你怎麼又會在這里。」
他苦笑說︰「這家黑店的老板,有個女兒,想嫁給我,我不肯娶她。」
我說︰「那可是好事!」
顧少辰說︰「你見過她就不會這麼想了。」
我好奇地說︰「她長什麼樣,三哥,告訴我吧。」
他說︰「她呀,太過豐滿,頭發稀少你若是有幸見到她,自然明白。」
我也不再難為他,想著他告訴我的事,問道︰「三哥,紫陌姑娘姓什麼。」
顧少辰想了想說︰「是呀,她從沒有說過她姓什麼。」
我說︰「你沒有問過她嗎?」
他說︰「沒有。」
若是顧少辰去過無心樓,我又正巧被關在那里,難道我要不要告訴他呢?
我說︰「三哥,你被關在無心樓中,可是真的?」
顧少辰說︰「千真萬確。」
我說︰「三哥,我」
他說︰「雪兒,你想說什麼。」
我鼓起勇氣說︰「三哥,紫陌姑娘想讓你見的人,可能是我。」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雪兒,你去過無心樓。」
我說︰「我去過,而且,還住過一段日子。」
顧少辰著急地說︰「你也被關起來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我說︰「他對我很好。」
顧少辰說︰「你,見過她了。」
我說︰「沒有,我沒有見過紫陌姑娘,三哥,你知道安如風嗎?」
他想了想說︰「我沒听說過。」我猶豫了一下說︰「他是無心樓的幕後老板。也許紫陌姑娘跟他有關。」
顧少辰說︰「雪兒,你是如何得知的,你見過安如風了。」
我有些舉棋不定,顧少辰緊張地說︰「雪兒,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我說︰「他對我很好,我住在三樓的雅間,每天都過得很休閑,吃著我愛吃的菜。每隔幾天,他就會來看我,他還帶我去騎馬,送我小白」我越說,眼淚就流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