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與皇後又在御花園偶遇。
我︰「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沈芷凝︰「起來吧。」
我︰「皇後身子可是好了。」
沈芷凝︰「本宮的身子,自會調理,不勞妹妹費心。倘若妹妹不急著走,就陪本宮說說話,皇上也會開心的。」
我︰「臣妾遵命。」(我與她說話,與凌亦寒何干?)
沈芷凝說︰「皇上還是安定王爺之時,本宮就見過妹妹,想來,依妹妹的性格,不會與皇上在一起,可沒想到,最後還是皇上一定很寵你。」
我說︰「臣妾自是比不上皇後娘娘的。」
沈芷凝說︰「本宮懷了龍子,將來就是太子,父親又是西凌國的丞相,妹妹是知道的。」
我說︰「皇後娘娘多慮了,臣妾自當守好本分,不會與娘娘爭什麼。」
沈芷凝說︰「那就最好了,本宮不想看到後宮之爭,也希望小皇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出生。」
我說︰「小皇子一定會平安出生的。」
皇後瞥了我一眼,輕蔑地說︰「本宮最怕有人在最後搗鬼,現在听到妹妹的話,本宮就安心了。」
我只能苦笑,我什麼都沒做,皇後竟然懷疑我心懷不軌,不會是因為上次皇後動了胎氣,害怕了,又或者,這是在提醒我,太子之位勢在必得,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而我只是一個落魄的公主,又能爭什麼,假以時日,凌亦寒不愛我了,我也只是這深宮中的一個棄婦,也許,會在冷宮中過完這一生。
三日後︰
凌亦寒說︰「惜兒,今日朕帶你出宮,可好。」
我說︰「真的,太好了。」
凌亦寒說︰「朕知道你在宮中很悶,去換身衣裳,我們就出去。」
我說︰「嗯。」
片刻之後,我說︰「我們走吧。」
凌亦寒說︰「好。」
馬車內︰
我說︰「亦寒,我們這是要去哪?」
凌亦寒說︰「去見一個人,你也認識。」我
說︰「誰呀,是去無心樓嗎?」
他笑著說︰「到了就知道了。」
我不再吭聲,掀開簾子,看向馬車外︰終于明白娘親的苦衷,終于明白她情願我死,也不願告訴我真相。我也開始明白,為什麼母妃要自殺,為什麼母妃要叫娘親把我送出宮外。想著想著,眼淚流下來了。
凌亦寒說︰「惜兒,在想什麼。」
我搖搖頭,「沒什麼。」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又何必再說呢,可我卻不能不想。
一刻鐘之後,馬車停了下來。
凌亦寒說︰「惜兒,到了。」
我們下了馬車,一抬頭,我就看到匾額上寫著「安樂王府」四個金色的大字。我奇怪的望著他說︰「亦寒,為什麼帶我來安樂王府。」
凌亦寒笑著說︰「想不想見見老朋友?」我跟著他走進王府中。
安樂王爺說︰「臣參見皇上,參見惜妃娘娘。」
凌亦寒說︰「皇兄,今日朕是微服私訪,不必多禮。」
當安樂王爺抬起頭時,我才知道,原來是他——
我沒走幾步,那白衣公子就跟上來︰「姑娘,請留步。」
他說︰「請問姑娘芳名,如何才能找到姑娘。」
我說︰「公子,有緣千里來相會,有緣自會再相見。」
他說︰「姑娘欠在下的銀子何時歸還?」
我就猜到他追上來是為了討要銀子。我說︰「我改日還你便是。」
他說︰「可姑娘這一去,我如何尋得姑娘,再者,我也」
我拿上的頭飾和耳環遞給他,「這些首飾,足夠二百兩銀子了,你拿著,以後,各不相欠。」
白衣公子接過首飾說︰「姑娘,我相信我們還會在見面的,希望姑娘會記得在下。」
我看到那日我向他借銀子的那位公子,眼看著無心樓的人越來越近,我急中生智,跑到他身邊,對他說︰「公子,還記得我嗎?」
他想了想說︰「原來是姑娘。在下」
我說︰「你再幫我一次,別讓他們把我抓回去,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他說︰「姑娘,你先在這里住下。」
我說︰「謝謝公子,請問公子貴姓。」
他說︰「我姓黃,單名一個煦字,請問姑娘芳名。」
我想了想說︰「我叫雪兒。」
黃煦說︰「雪兒姑娘,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你。」
我猶豫了幾秒後,說︰「黃公子,我不想說。」
他說︰「我救你出來,卻不知道原因,這合理嗎?」
我說︰「你若是想听,我可以編個理由給你。」
他說︰「既然如此,我不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