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過去,忍不住叫著,「念宇,念宇」回答我的,只有風聲。不一會兒,蘇念宇的身體消散不見了。
我扶起沈芷凝柔弱的身軀,只是,她太虛弱了,雖然蘇念宇給她注入了大量的靈力,卻只能保住她的靈魂,她,也快死了。
沈芷凝抓住我的手說,「謝謝。」接著,她看向凌亦寒,「皇上,皇上。」
我說︰「你是不是想見他。」
沈芷凝搖搖頭說︰「好好照顧皇上。」她眼角流下了一滴淚,再也不會知道以後的事。
我想,沈芷凝是想見凌亦寒的,很想很想。她說出最後一句話,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可惜,凌亦寒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但只一切都結束了,帶著今生的遺憾結束了。沈芷凝會在地府等待著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忘記今生的一切是是非非,重新來過。
凌亦寒走到我身邊,「惜兒,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跟我回去。」
我早已淚流滿面,這是我第一次解除封印之後對他有了懷疑,「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他說︰「惜兒,倘若我不愛你,何須陪你輪回千年,倘若我不愛你,何須封印你三千五百年前的記憶。惜兒,我們三千五百年前,見過的。」
我說︰「我不記得了。」
蕭蓉和季連彤走過來,「殿下(殿下)。」
凌亦寒說︰「你們先回魔宮,本座自有打算。」
蕭蓉和季連彤異口同聲的說︰「是,屬下遵命。」
季連彤最後看了我一眼,便和蕭蓉一起消失了。
西凌國皇宮︰
凌亦寒說︰「惜兒,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我說︰「包括三千五百年前的事,你也會說嗎?」
他說︰「我原本就不打算再瞞你,現在,我就用尋夢鏡讓你看清楚,你會知道一切的。」
凌亦寒拿出尋夢境,正要啟動,我說︰「這尋夢鏡,與隔世離魂鏡有些相似。」
他說︰「隔世離魂鏡本是一體的,只是後來,一塊落入仙界,便是隔世離魂鏡,另一塊落入魔界,成了尋夢鏡。」
尋夢鏡啟動了。
三千五百年前——
我看到三千五百年前的我,那時,我叫夏晨曦。
片段一︰
人間︰
我與幾個同齡的小姑娘去山上采藥,走在山路上,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從天而降,也看不清他的容貌,我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決定不管他,先回家。
我們之中,有人說︰「看他滿身是血,肯定受了重傷,活不成了。」
也有人說︰「救了他,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還有人說︰「他真可憐,說不定,晚上會被野狼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听著他們的談話,向山上跑去。
「晨曦!」
「晨曦!」
我沒有理她們,她們也不再理我,自己下山了。
我一步步的向他靠近,走到他身邊時,他突然睜開眼楮,我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摔倒在地上。
我爬起來,再次靠近他。
他突然間單手勒住我的脖子,低低的說︰「你想做什麼。」
我閉著眼楮艱難的說︰「救你。」
漸漸地,我感覺到他的手越來越松,我睜開眼楮,看到他一動不動的躺在我身邊。
我一邊搖著他,一邊叫著,「喂,你醒醒,醒醒啊。」
見他還沒有醒來,想著,也許是渴了。我跑到不遠處的一條河邊去打水。可是,我只有一只竹簍,裝不了水,猶豫了一下,我把自己的袖子浸濕,盛了一些水。我跑到他身邊,把袖子擰干,這樣,他便能喝到水了。
我來回跑了三次,他終于醒了。
我說︰「公子,你醒了。」
他說︰「你為什麼不走。」
我說︰「我走了,你怎麼辦。」說完,我便在竹樓里找草藥。
他說︰「你在找什麼。」
我微微一笑,說︰「草藥啊,看看有什麼草藥能治你的傷。」
他說︰「用你的血救我,你肯麼?」
我說︰「我的血?」
他說︰「你害怕了。」
我說︰「才,才沒有呢。」說完,我拿出割草藥的道,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流了出來。我忍著痛把手伸到他面前說︰「給你。」
他愣愣的看著我說︰「愚蠢的人類。」
我說︰「你,你快點,我怕痛。」
他把我的手放在嘴里吸食著,我感覺到我的血正在流干,人也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