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洛都沒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綁架了。對于頻遭綁架的某人,遇到這種情況似乎要比以前淡定不少,她睜開眼楮的時候,晦暗的舊倉庫里只有她一個人。
倉庫里堆滿各種亂七八糟的建築雜物,鐵質的庫門緊閉,微弱的亮光從一扇殘敗的小窗里照進來,整個倉庫依然顯得很暗,明明是艷陽高照的中午卻讓人感覺已近傍晚。
洛洛動了動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綁架自己的家伙並沒有束縛住她的雙手雙腳,這讓她可以在倉庫里自由活動從而尋找出口。
倉庫又大又亂,糟糕的是窗子和門卻都只有一個!更糟糕的是窗子小的只能塞下她的腦袋,鐵質的庫門被人從外面毫不客氣地上了兩道鎖!這讓還抱著一絲逃跑希望的蘇洛洛幾乎雙膝跪地。這年頭,主角都必須得這麼倒霉嗎?
連綁架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蘇洛洛覺得自己真是有夠挫的了。在自己的世界,她一向都老實本分地過日子,不招惹別人也不跟被人鬧矛盾,更別提自己會有什麼仇家了。再者,自己要錢沒錢,要姿色沒姿色,只有傻子才會選擇綁架她企圖得到金錢和美色。這番想下來,洛洛覺得這綁架自己的混蛋不是腦子抽風了的白痴就是無聊到綁架她玩耍的無業游民。
這時,庫門的方向傳來開鎖的聲音,隨即便是幾個男人罵罵咧咧的抱怨聲。 嚓幾下,刺眼的亮光從庫門射了進來,三個男人的影子長長的拖在水泥地上。
這三人個個穿的花里胡哨,脖子和手腕上都戴著粗粗的黃金鏈子,頭上的發蠟不知道打了多少層,歪嘴斜眼一副無賴的樣子,走起路來左搖右擺,一看就是無所事事的地痞流氓之輩。
洛洛看著這幾個人一步一步走進倉庫,慌忙躲到一堆木箱後面。
走在最前面的流氓掃視一遍面前的雜物,啐了一口痰︰「出來!不然被我們找到免不了一頓打!」
他身後二分頭的男子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服,小聲說︰「頭兒,要是被老大知道我們打這女孩,我們……」
被叫做頭兒的流氓回頭看他一眼,低聲道︰「老子只是嚇唬嚇唬她,你擔心個什麼勁!再說那妖怪出去獵食還沒回來,我們怕什麼?膽小鬼!」
二分頭听他這麼說,立即住了嘴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洛洛依舊躲在箱子後面不出來,開始懷疑這三個流氓是怎麼闖進她的公寓把她抓到的,難道事先已經埋伏在她家里了?那也不對啊,要是這樣的話,肖斯公爵和小佐同志應該早就發現了才對。
「原來你躲在這里啊。」男人粗莽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嚇得洛洛同學一跌坐在地上。
「看來是個窮鬼嘛,不過身上好歹會有點值錢的東西吧?」另一個長臉流氓雙眼放著賊光說,手里的打火機一下一下開開關關,就差沒往蘇洛洛身上點火。
流氓頭兒一見蘇洛洛那灰頭土臉的丑樣就看不順眼,順勢在她身上踢了一腳,力道不大,但足以對身材嬌小的洛洛同學起到了恐嚇作用。
洛洛明白了這幾個流氓的意思,忍著快要蹦到眼眶的淚水,哆嗦著手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張五十塊人民幣和十來個硬幣遞過去。
長臉流氓接到手上稍微點了一下︰「就這麼點兒?」目光在洛洛身上逡巡一番,伸手就去模她的口袋,確信里面已經空空如也這才罷手。
流氓頭兒光禿禿的頭頂亮的晃眼,他一把拎出蘇洛洛,瞅了幾眼︰「嘖,怎麼一會兒就弄這麼髒?」回頭朝另外兩個流氓招了招手,「帶她去洗澡,洗干淨了送到我隔壁的房間。」
洗澡?送到房間?這下蘇洛洛又開始杯催了。以防萬一她故意把自己的臉抹髒,沒想到這些還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這些家伙難道已經饑不擇食了嗎?!這年頭,除了防火防盜防小三,還要防啊防,尤其是那些連對方長相都不在乎的超級大!
于是乎,蘇洛洛同學被三個超級大送到浴室被迫把自己洗了個干淨,還被迫穿上二分頭特意買回來的性感黑色蕾絲邊內衣,然後被這三個超級大關在一間豪華的單人床臥室。
只穿了成熟御姐級性感內衣的洛洛同學,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這三個變態連外套都不給她!房門鎖著,窗戶也鎖著,樓層還這麼高,想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她瞄了眼房間的構造,眼楮突然一亮,忙不迭地從床上下來把窗戶打開,然後再把拖鞋放到窗戶下邊,又伸手在窗口附近留下自己的手腳印子,最後爬到床底下趴著。
床底下的空間十分狹小,洛洛趴在里面頭都不方便抬起來,就這樣在里面煎熬了一個多小時,她脖子肩膀酸脹難受的時候,房門終于被人打開了。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穿著黑色皮鞋的雙腳,往上瞄去是半截穿了西褲的修長小腿,光是看這兩個部位,就覺得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先前的三個流氓之一。那麼他會是誰呢?好奇心燃起,洛洛屏住氣息悄悄地將腦袋往前湊了湊。
那雙腳一直走到床邊才停了下來,男人站在原地停留了一分鐘左右,突然褪去腳上的皮鞋坐到了床上,緊接著是電視打開的聲音。
「昨天夜里有市民發現XX路摩登夜總會附近有一名女子因失血過多昏倒在路邊,幸好這名女子被及時發現送進醫院搶救才保住了性命。但令眾人奇怪的是,女子脖子上有一道疑似被蝙蝠咬過的齒痕,醫生指出這道齒痕正是女子失血的原因所在。女子現在仍處在昏迷之中,她究竟經歷什麼無人得知,但根據醫學界和生物學界的專家猜測,這名女子很可能是遭到過某種靠吸食血液生存的物種襲擊。當然這些只是專家們的猜測,真正的原因是什麼還有待進一步研究證實……」
後面說了什麼洛洛沒有听進去,只是她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是啊,他們是血族,吸食血液是他們生存的方式。人類世界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源源不斷的食物不是麼?肖斯說過加上他自己一共有三個血族來到了這里,除了小佐同志外就是……
「床底下很舒服嗎?」戴著單個眼罩長著一副少年臉的男人不知何時蹲在了床邊,他酒色的瞳孔熠熠生輝,正好笑地望著床下姿勢古怪的少女。
她早該猜到是他的︰「好久不見,博格侯爵。」
博格挑了下眉毛︰「你穿的這麼暴露是想勾引本侯爵嗎?既然決定勾引了,為什麼還要躲在床底下,難道你是故意為了吊起我的胃口?嗯……?」
蘇洛洛登時懵了,慌亂地伸手去遮掩暴露在外的肌膚,卻發現自己現在所做的行為簡直就是徒勞!
博格揚了揚嘴角,輕而易舉就將蘇洛洛從床底給拽了出來。他的修長的手臂拖住她的腰部,輕輕地往床上一撂,蘇洛洛嬌小的身軀便微微陷在那柔軟的大床中間。
自從有了上次差點被強的陰影,蘇洛洛一看到博格就有本能的恐懼,雖然後來表現的比較鎮定,但心底其實還是挺後怕的。這回只穿了內衣還被對方摔在床上,洛洛覺得自己成了一只待宰的小羊羔!她背脊上已經濕了一層汗,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單,牙齒咬著嘴唇眼淚幾乎要 出來。
博格一看她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就心情煩躁︰「你哭什麼?誰讓你穿成這個樣子來誘惑我。」他順手將一邊的被子蓋到她的身上,然後坐到床邊,「這里就是人類世界麼?本來還以為會有很多像你這樣好吃的血寵,沒想到大多數都跟普通的半人族血液差不多,這幾天發現的最好的血液也不過只有L級。」
「所以你吸了那個L級人類的血液?」洛洛從被子里露出腦袋問道。
博格輕哼一聲,有些不屑︰「吸了又怎樣?那個女人一看見我就自己主動抱上來,我說要吸她血,她還一臉欣喜地把脖子湊過來。」
「呃,就算這樣你也不該這麼肆無忌憚地吸血吧,在我們這個國家殺人是犯法的,你要是吸死了那個女人必須付出代價。」洛洛好心提醒。
但是對方顯然置若罔聞,完全不放在眼里︰「嘁——就算吸死了又怎麼樣?有本事先抓到本侯爵再說。」
這位囂張狂妄的侯爵大人徹底無視了蘇洛洛的告誡,要想勸服他洛洛同學覺得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拿雞蛋砸石頭,石頭還是石頭,雞蛋卻得不償失了。
「不管怎麼說你都要把握好尺度,盡量不要去吸食人血,就算吸了也不要吸多,頂多400毫升。」洛洛以前獻過血,她知道在200毫升到400毫升的範圍還是比較安全的,並且適當的獻血還對身體有一定的益處,她頓了頓接著說,「或者吸食野雞血,肖斯公爵在我家吃的就是雞血。」
「野雞?那是什麼物種?」博格。
洛洛想了一會兒︰「你見過芭芭鳥吧?樣子跟縮小了將近二十倍的芭芭鳥很像,並且都屬于鳥類,它們的肉和產下的卵都是人類經常食用的一種食物。」
博格嘴角抽搐了一下,連想到某個高高在上的公爵吸食雞血的樣子不由產生一絲快感,接著十分嫌棄地打量了一眼蘇洛洛︰「人類竟然吃這麼丑陋的尸體,連它們肚子里出來的東西也要吃。肖斯那家伙真是瘋了,連這種生物的血也吃的下去,真是丟盡血族的臉。」
蘇洛洛同學頓時無言以對。
Blood——
不知道是不是博格侯爵突然善心大發,這次捉了蘇洛洛過來不但沒有做任何非禮她的事情,還讓一群地痞混混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原先逼迫蘇洛洛洗澡換內衣的那三個流氓被博格侯爵的狠狠K了一頓之後,再也不敢直視蘇洛洛的臉,一見到蘇洛洛嚇得魂都丟了七分,還十分恭敬地喊聲大姐大。
蘇洛洛剛開始對大姐大這個稱呼沒有反應過來,後來看到聚集在倉庫里黑壓壓的一群人時,登時傻眼了。所謂的大姐大原來是這個意思,只是她對這個稱呼和這個位置毫無興趣,就連博格侯爵對黑老大這個稱呼也不屑一顧一樣。
話說博格從時空隧道來到這里以後就落到了A市的郊區,偏偏不巧的是,那幾個地痞混混在欺負一個女孩,而那個女孩的背影偏偏又跟蘇洛洛的相似至極,于是沒有看清女孩正面的博格侯爵二話不說上去就狠狠扁了那幾個混混,導致那幾個混混嚴重性骨折,半身終身癱瘓。
再後來一群黑道中的人找博格報仇,博格也正好想試試自己的身手,于是一個人單挑一群人,一群人被打趴後再也不敢找他麻煩反而還求著他做他們的老大。于是乎,博格侯爵在打敗黑道中坐在最高位置的那個男人後,成了名副其實的黑老大。只是這位侯爵大人對這個位置一點也不熱衷,經常跑的沒影也從來不管內部的事務,只是偶爾無聊的時候才回來轉悠轉悠然後又消失不見。這次如果不是為了找蘇洛洛,博格恐怕還在外面游蕩尋找合適的血寵。
洛洛看著那些跟自己顯得熟稔又畢恭畢敬的男人們,幾次想要遁地逃走。捧著某手下遞過來的高級葡萄酒,洛洛同學猶豫地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那名手下,她不喜歡喝酒,可是一听這酒的價格又非常舍不得不喝,一杯就要一千!這她要是不喝就等于浪費了一千塊RMB。猶豫的結果是蘇洛洛憋著氣將那杯昂貴的葡萄酒一口灌了下去。
洛洛苦著臉打了個嗝,要求他們放她回去。
手下卻以博格老大四個字將蘇洛洛看的死死的,整棟豪華別墅里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進來飛出去。
洛洛不知道博格將她困在這個地方的用意是什麼,她坐在樓上望著落地窗外幽幽的青山,綠波蕩蕩的湖水,那兩山之間快要沉沒湖底的太陽,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答應過肖斯今天要去看望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老頭有沒有為難他欺負他?他有沒有吃飽有沒有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