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殺之氣充斥開來,達洛斯那強大的氣場仿佛使得溫度驟然降低。
他在這里人生地不熟,不想惹事,凡事得過且過,能忍則忍,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無論是誰觸犯了自己的底線必反之,即使是如今自己已經四肢乏力,肚皮打困,可在這關鍵時刻,他會拿出自己的十二分實力,若失去了這只鐵碗,那離自己的報仇又會再遠一步,他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感受著淡淡氣勢,直視著那雙幾欲噴火的雙目,和尚沒有絲毫異樣,仍舊是那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全然沒有把達洛斯那赤果果的威脅放進心里。
「漬、不簡單啊。」他婆娑著下巴,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達洛斯。
達洛斯可沒有理會和尚的打趣,他決定先下手為強,一舉拿下對方。
右腳上前一步,地板 啪作響,微微下沉,右手探出,五指緊握,帶著陣陣的拳風,直擊對方那光滑的顳骨。
和尚淺淡一笑,圓滾滾的腦袋輕輕一歪,恰到好處的躲過達洛斯那迅猛的攻擊。心中不禁好笑,莫不是自己真的老了,活了這麼多年居然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眼前這小娃兒居然會有如此手段,若是此刻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的是一個凡人世界的武林頂尖高手,恐怕那練了鐵頭功的腦袋已經碎為爛渣了,下手真是狠辣啊。
達洛斯心頭一驚,沒有想到眼前這不起眼的胖子居然可以如此輕巧的躲過自己刁鑽的攻擊,看來也不是什麼簡單之輩,要想憑自己的破爛身軀在短時間內解決是不可能的,可如果時間拖太久了,又怕會惹出什麼漏子來。
想歸想,他肢體上的動作可沒有停頓過,右腿提起,身上的衣領獵獵作響。
達洛斯那瘦長的腿連著鞭打了數十下,上下左右,四下開弓。
虛晃的腿影和那肉呼呼的身體發生了踫撞,那和尚故作出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左閃右避,大手不時抬起,擋住猛襲而來的攻擊。
表面上和尚被達洛斯打得毫無反抗之力,抱頭鼠竄,滑稽之極。
可達洛斯卻是生不出一點好心情來,他越打越心驚,自己的腿力有多少分量別人或許不大清楚,可是自己卻一清二楚,毫不夸張的說,就算是一塊頑石也要碎得稀巴爛,可打在對方的身體之上,就向打在棉花之上,力道猶如石沉大海,根本無濟于事。
噗、噗、噗,好在兩人交手之時已是日當正午,路上行人都已各自返回了,這條寂靜的小巷之中的打斗之聲,也沒有引來別人的關注。
踫,和尚一跌坐在了地上,任由頭上腿影呼嘯而過,直接將那厚實的牆壁開出了一個大洞。
和尚本想此刻自己的樣子已經是最為狼狽的了,達洛斯應該會拳腳相加,用盡全身力氣,爭取一擊斃命。
可是他猜錯了。
那瘦小的身軀,一腳撐著牆壁,地面那一只腳用力一蹬,整個身體以牆上之腳為中心,懸空旋轉三百六十度。
緊扣的五個手指突然松開,朝著地面就是一抓,便將一杯黃土捏于手中,然後抬手輕輕一揚。
一切動作,行雲流水,快到令人眼花繚亂。
和尚眉頭微皺,那黃土所化的灰塵已經順勢竄入七孔。
達洛斯的舉動讓他吃癟了,超乎自己的預料,沒想到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居然會在一個小子手中栽跟頭,雖然這點三流手段還不足以入目,可無論如何這面子上過不去,心中有點憋火。
達洛斯沒有注意到和尚臉上的表情變化,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遠遁而走,眼前這人絕對不簡單,多做糾纏不妙啊。
他翻身而過,手腳齊上,沿著陡峭的牆壁向著屋頂攀爬,直豎的牆壁在他的眼中與平地無二。
以和尚的不知多少年的閱歷,達洛斯那的小算盤自然是看得出來。
「哼,老祖面前演雜技,太女敕了。」他冷哼一聲,右手隨地撿起一顆石子,在手中把玩了一兩下,戲謔的看著即將到達屋頂的少年,忽然然,右手虛空一投,手中那顆碎石也隨著飛出。
「啊。」達洛斯痛呼一聲,左腳的小腿處被透穿了,鮮血潺潺溢出,散落空中,淋壁而下。
的一聲,達洛斯掉落到了地面,他的雙目有些泛紅,他不甘心,小腿傳來的劇烈疼痛告訴自己,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自己的銅皮鐵骨居然一下子就被穿過了,輸了嗎?
「老天你這是在玩我嗎?給了我希望,又這麼快的給抹殺掉了?不對,我是一個要腳踏蒼穹之人,在我沒有報仇之前我是不是輸的。」聲音很冷,很輕,只有自己可以听到到。
他掙扎的爬了起來,挺直了身板,耐何那受傷的左腳不听使喚,仍舊是軟趴趴的,他之能傾斜這身體。
微熱的夏風徐徐吹過,撩動著達洛斯散亂的發絲,他的瞳孔愈加深邃,好比無星無月萬物寂寞的虛空,深沉的可怕。
「吼。」一聲龍吟響起,很低沉,若有似無,沒有傳出巷子以外的地方,壓抑著人的呼吸。
「不可能,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會擁有龍威。」和尚喉結一陣滾動,臉上寫滿了驚疑不定,好似看到了世界上最為奇葩之事。
就在這瞬間,達洛斯緩緩掏出懷中鐵碗,緊緊握在手中,指節霹靂啪啦響起,眼神中一片決絕,靜靜的杵立著,直視著眼前那人。
和尚亦沒有動,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霸氣外露,邪氣四溢,傲氣披靡,和周遭所有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好像這人本不該出現在這卑賤的地方,這里的一切和他比起來都顯得形色暗淡。
達洛斯終于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人的氣勢和自己的兄長比起來雖稍弱一籌,可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也是不可觸模的存在。
但是他不會低頭,要麼死,要麼就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