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早?」柳青青不回答他,睜開了眼楮,目光細細掃過一身西服裝扮側躺在她身邊的謝斯宇俊朗的眉眼。
「想你了,時間便趕得急了些。」謝斯宇語氣寵溺,唇角掛著清淺的笑意。
柳青青默然,松了雙手,坐起身來。
「睡不著了?」謝斯宇隨著起身,從背後把她擁進了懷里。
「斯宇……」柳青青緊緊依偎著他,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溫度,欲言又止。
「那是人睡著時思維無意識的活動,不要較真。」謝斯宇俯首,吻著她頸邊的發絲。
「可是,這麼久都再做著同一個夢,連夢境都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柳青青無力的把頭靠在謝斯宇的肩頭,「這是不是我記憶的碎片在夢里的重現?或者,又是什麼不好的征兆?」
她所有的能想到的記憶是從她身處蘇丹那個國家之時開始的。
記憶的一開始,是她一睜開眼楮,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身邊圍著的幾個男女說著她听不懂的語言。
她想知道此時的自己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情況,于是開口和他們交流,可是她的中文他們也听不懂,著急之下,她吐出了一連串流利的英文。
她是中國人,但她會講一口流利的英文!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明,之前的她一定有著良好的受教育的環境?或者,應該還有一個家境優渥的家庭?
可是為什麼她醒來便是在這蘇丹這個國家,又為什麼會在蘇丹三合幫會人的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告訴她。
她試圖去打听一些消息,可是所有的人都諱莫如深,她得到的不是惡言冷語,便是凶狠的打罵與威脅。
以前的過往沒有任何的記記,未來的日子又沒有任何的希望可言,她開始了長長的噩夢之旅。
在三合會里,她做的是最下等的苦役,吃的是粗糙變質最劣質的食物,生活暗無天日。一年之後,她被帝都買回國內,本以為命運就此有了轉機,卻沒有料到,這一去卻是跌進了更加痛苦的深淵。
在帝都,她不用再做勞務苦工,吃的用的也全都換成了上等而優良的物品,但是,卻如貓如狗一般,開始被拿來教馴養成取悅服侍男人的工具。
人性被扭曲被摧殘,尊嚴被污辱被踐踏,她不情不願,她反抗斗爭,可是很快她就屈服了,學會了絕對的听從。
因為那一次次加諸在她身上的慘絕人寰的折磨毒打與令人發指的凌辱,已經超出了她承受能力的最大極限。
無意與帝都的其他女人爭搶風頭,卻依然逃月兌不了被買賣的噩運,于是,就有了吳老板折磨凌辱,謝斯宇幫她贖身的那夜。
那個夢境初次在漆黑的夜晚出現時,她哭泣著從恐懼與絕望里醒來,在謝斯宇的懷里,她啜泣著,情之所至,第一次把她所有能想到的記憶與經歷統統講給了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