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的士緩緩在博物館門前停下,車門打開,安然急火火的跳了下來,柳青青迎過去,故做不悅的嗔怪到︰「讓人家來陪你看畫展,又一直催著人家早來早來,自己倒遲到了,好沒有禮貌。」
「我的大小姐,我出門很早的,路上堵車了好不好?」看看時間已晚,顧不得多做停留,安然挽了柳青青的胳膊,邊走邊解釋。
到了畫展入口處,柳青青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青兒,」是謝斯宇磁性十足的聲音,「在家做什麼呢?」
「你不是在商務會談嗎?」柳青青十二分的驚訝,「怎麼還有時間打電話過來。」
「十分鐘的小憩時間,怕你一個人在家里會悶,所以趁這個時間打個電話給你。」謝斯宇輕笑。
「不會了,我現在沒在家,同學約我出來玩,我正和她在一起呢。」柳青青邊說邊看一眼為方便她接電話,與她錯開兩步之遠,站在一旁等她的安然。
「同學?男的女的?」謝斯宇的聲音多了幾絲警惕。
「當然是女的了。」
「青兒,想你了。」謝斯宇那邊輕呼出一口氣,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柔情繾綣。
心頭有感動與溫暖滑過,柳青青看一眼頻頻朝她看過來的安然的目光里,充滿的探究與審視,急忙放低了些聲音,回到︰「我也想你。」
「青兒,早點回家。」謝斯宇聲音渾厚而又切切,「我想一回去就能看到你。」
「嗯,你忙完早點回家。」謝斯宇聲音里隱隱的一絲倦怠被柳青青敏感的捕捉到了耳朵里,忽然就生出了心疼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關切之語月兌口而出,「注意休息,不要累著自己。」
兩個人又略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柳青青合上手機,上前挎了安然的胳膊,與她並肩往展廳里面走。
安然斜了眼楮瞄她︰「打電話的,是你家那位親戚?」
「嗯。」柳青青略怔了一下,含混的答應一聲。
做為好友,安然曾不止一次的對柳青青說起自己的家人及家庭情況,並且還數次邀請她去自己家里做客。
入校時登記戶口所在地,柳青青填寫的也是本市,可是不要說柳青青從來沒有主動邀她去家里玩了,連家里有些什麼人,具體住在y市哪條路上哪條街讓都絕口沒對她提起過一句。
這多少有些不正常,對于好奇之心安然壓制了又壓制,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口。
對于這個問題,柳青青的回答如下︰在她年少之時,父母遭遇意外,雙雙去世,臨去之時,父母把她托付于人,監護權轉到了父親一位親戚名下。
于是這麼多年,她便一直生活在這位親戚身邊,所謂的「家」,也不過是她這位法律上的監護人提供給她的一個憩息之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