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斯宇可是剛及二十九歲而立之年還未到的年輕人,何來歲及知天命一說。至于什麼五服不五服的,更不再擔心之列,他是謝斯宇天價贖回來,且寵養在外的妓、女,哪會有什麼親戚關系。
「要是你那監護人年青帥氣,且與你的關系又在五服之外,這樣的話倒還可以考慮。」安然還在顧自分析問題,「不過這種情況出現的幾率應該很低,你現在都已經是大一的學生了,他自你小時便有資格做你的監護人,想來也年輕不到哪里去。孩子是父母心尖的寶貝,能放心把孩子托付于他人,可想而知,所托之人必定為至親可信之人才對……」
好在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展廳,安然被畫作吸引去了目光,未完的分析由此得已無疾而終。
寬敞潔淨的畫展大廳里,一幅畫一幅畫的欣賞下來,安然臉上的崇拜之色越來越濃,看得興起,每副畫都忍不住要從專業的角度對柳青青介紹解說一番。
對于書畫作品,柳青青是個外行,對于安然講解的什麼色彩的濃淡,用筆的粗細輕重,她一概不懂。所以這一路下來,她只管用了眼楮和耳朵,跟著安然看個熱鬧,真正的是在走馬觀花。
「青青,快看這幅畫。」安然的目光最先瞄到了下一幅作品,一眼掃過,便急切欣喜的招呼柳青青快看。
「怎麼了?」柳青青不解,順著安然的視線抬眸看去,這一看卻是再也挪不開眼楮。
畫中的背景是觸目皆白的醫院,手術室門前,一個身穿寬大的白藍條紋病號服的女孩子躺在擔架車上,白色的床單蓋住了她的大半個身子。擔架車旁邊站了男男女女四個人,兩個年長兩個年少。
其中一個年少之人雙手與擔架上的女孩相握,四人全都向前傾了腰身,殷殷的看向擔架車上的女孩。
因為畫面上顯示的不是他們的背影便是僅有的一點側臉線條,所以,看不到他們各是如何的一種表情。倒是躺在擔架車上的女孩,朝這四人面露微笑,笑容恬淡從容而又飽含著對四人的安慰。
畫中的情景怎麼給人似曾相識的感覺,竟似自己親身經歷過似的熟悉。
難道是自己也和畫中的女孩子那樣,曾有過住院手術的經歷,所以這副畫便無意中撥弄踫觸到了她沉睡的記憶之弦,才使得她心生熟悉之感?
可是,她的記憶是從蘇丹開始的,以前的過往她已全部記不得了。
柳青青眼盯著畫面,神思已有些恍惚。
只覺得有些東西在腦子里顛來覆去努力的想要破水而出,卻又沒有足夠的破繭成蝶的力量。隱隱覺得那些東西應該是自己清楚明白與熟悉的,可是真的要去捕捉時,卻又不知道具體是些什麼,一絲的頭緒都不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