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接到安然電話的時候,正守在謝斯宇床前。
謝斯宇向來身體強健,鮮有病倒的時候,卻沒料到前天晚上的一場應酬,卻把他害慘了。
這個叱 商場的男人,在酒場上向來也是所向披靡,但是昨天晚上宴請的是他們的談判對手,許是因為談判桌上輸了氣勢,對方一直百般的找借口與理由,叫嚷著一杯一杯的敬他。
謝斯宇第一次遇到了酒場上的勁敵。
對方千杯不倒,幾圈酒下來,依然面不改色,他卻已經微醺,但對方卻依然不依不饒,大有不灌醉他不罷休的氣勢。
郭雄有意為他擋酒,對方也不說不許,只說謝斯宇沒有誠意,有關項目合作意向書的簽定,實在有必要回去請示一下最高領導者後再作定奪。
這才是第二輪的談判,明日意向書的簽定與否,勝敗在此一舉。謝斯宇推開郭雄,把對方推過來的酒,悉數灌下了喉去。
前晚謝斯宇回到楓林水岸的時候,已是午夜,他腳步踉蹌,吐字不清,一身的酒氣燻人。
郭雄半背半架,把他送到二樓,柳青青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和劉媽服侍他睡下。
之前看到的,從來都是他意氣風發光鮮而從容的模樣,像今天這樣的狼狽酒醉,柳青青還是第一次看到。
像他這般一擲千金,富可敵國的男人,也是如平常人一般,有著不為人知的苦痛與失意的吧?
柳青青躺在他身邊,就著壁燈朦朧的燈光,看著他因醉酒而緊蹙在一起的雙眉,思緒翻滾了無睡意。
正胡思亂想呢,便看他忽然全身扭動,抓著自己的胸口掙扎,直直叫嚷著難受。
柳青青嚇了一跳,急忙打開燈看他,才發現他臉色蒼白,口唇也變得微紫,模一下他的胳膊,也是又濕又冷。
柳青青一時沒了主張,光著腳跳下床跑到樓下喊起了劉媽,劉媽又叫起了郭雄,一行人慌慌張張的把謝斯宇送到了醫院。
醫生診斷謝斯宇的情況為深度酒精中毒,言說若是再晚幾分鐘,就有可能危及生命。
那晚一直折騰到黎明,一瓶點滴下去,謝斯宇才算安穩了下來。
謝斯宇這種情況,至少要掛上三天的點滴才行,謝斯宇在醫院里住不習慣,于是回了楓林水岸由家庭醫生照顧。
今天是第三天,安然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謝斯宇的點滴剛剛掛上。
以往都是他寵著疼著她,現在他成了病人,也是她多表示一下愛心與關懷的時候了。
想在家里多陪一下謝斯宇,于是柳青青在電話里婉拒安然︰「安然,我這邊有點事情走不開,沒辦法和你一起去了,你再找別的朋友陪你吧。」
安然不同意︰「可是我和別的人逛街不來感覺啊,何況我現在已經在世貿大廈了,你不來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