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下的手臂觸目驚心。
那原本潔白如玉的手臂此時被印上一道道鞭痕,在其他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顯得尤為刺眼,有的已經結疤,轉為暗紅色,而有的則是剛剛止住血,被綁上了繃帶的樣子。
而剛剛清歌不小心踫到的地方正是綁繃帶的地方。
凰惜咬咬牙,掀開婦人左手邊的袖子,那傷口如右手邊的慘烈,凰惜可以判斷,娘親身上的傷不止這些。
骨肉相連,凰惜感到心里一陣陣心疼,這種感覺,比她被打了還痛。
而婦人一顫,趕緊把自己的袖子都蓋了下去,然後輕輕的掙開清歌的手,冰冷的雙手包裹著凰惜的手安慰道,「惜兒,別擔心,不過是小傷,娘親沒事的。」
「娘親,是誰?」凰惜的眼楮里,有股從未有過的決絕和肅殺之氣。
「沒事,真的沒事,惜兒在外面累壞了吧,回到家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婦女仍然微笑著。
不用娘親說,凰惜也大概知道,是那個男人的那些妾侍們吧,以為她每日奔波于外,無暇照顧娘親,而娘親本身性格軟弱,這種事情,一定不會說出來讓她擔心,便變本加厲的折磨母親吧。
呵!家?自從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母親下手,而後威脅她,她就不曾把他當過父親,這個大宅院,除了娘親,每個人更是恨不得她哪天死在外面就好,這樣的家,真的是家嗎?
想著想著,眼里的殺氣越聚越濃,掌心的溫度讓她突然想到母親在身側,不禁嫣然一笑,眼里的殺氣瞬間消失殆盡,「母親放心,惜兒不會亂來的。」
然後扶著婦人回去,小心翼翼的幫婦人抹藥,好好安慰婦人歇息之後,天色已然大亮。
而若清歌自始自終,都沒有說什麼,雖然心中有所疑慮,但考慮到這是她自己的家事,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幫忙開藥之後,默默地走到院子里,看著太陽初起,眼帶擔心,他希望,事情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否則,她怎麼承受得住……
櫻香亭,微風輕拂,引得櫻花跌落,傳來陣陣淡淡的香氣。
亭內,約莫八個女子,聚首在一起,個個打扮得花枝妖嬈。雖然大多年過三十,卻依然風韻猶存,正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而這八個女子聚在一起,想必三台戲也不夠唱。
她們皆因凰惜的邀請來的,等了大概半個時辰,卻遲遲不見柳凰惜。女人的耐心是極低的,更何況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于是一個個心里都暗暗不爽。
「哼,不就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嘛,憑什麼讓這麼多長輩等她一人。」二夫人今日一身紅衣似火,頭上插滿了金步搖,看得出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的,只是,如此精心打扮之後卻顯得過于花哨。
「就是啊,二夫人,小姑娘以為老爺給她點寵愛,便自以為是太上王,便如此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好說歹說,我們也是她的長輩吧。」另一個比較年輕女子趕緊接話,她身份較低,因此在這大宅院中多年,已經漸漸變成了牆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