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璇璣一踏出王府大廳,就用袖中的銀針封住幾處大脈,以防最後失血過多。
香凌一路都尾隨在她身後,不敢多言。等到了竹翠苑,她就忍不住開口,「主子,您這是干什麼,王爺又沒有說要放您的血!!」
璇璣讓她關上門,拿了自備的紗布出來。拿過剪刀,干脆把左手手臂的袖子剪掉,沒有消毒的酒精棉,她只好隨便擦了擦,然後包上紗布。
「我去請大夫。」香凌見她不說話,自己一個人在包扎傷口,不免心疼。
「不用去,我沒事!」璇璣攔住她,不是她逞強,就算大夫來了又怎樣,包扎了也沒用,明天還得放血。
一天不離開,她就得放一天的血。
「主子,王爺不會讓您放血的,您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啊!!?」在香凌看來,夏侯君辰是寵著她的,起碼比王妃的寵愛要多多了。
璇璣弄完傷口,把剪刀丟回到女紅籃子里,「你說是他第一個孩子重要,還是你主子我比較重要?」
香凌被她這句話問住,這問題誰都知道答案,天下沒有任何東西能比皇家子嗣更重要。
「可是可能還有別的方法,王爺他……」香凌不服氣。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吃點東西就好了。」現在,她的確是有點頭暈目眩,這副身體的狀態不比沐筱雪好,又放了那麼一碗血,自然是有點貧血了。
香凌拿她沒辦法,只得收了話出去給她弄吃的。
「王爺……」剛開門,就見夏侯君辰在門口。
璇璣把籃子放到凳子上,沒抬眼看門口一眼,兀自躺到床上。
「每天放一碗血,半個月後,你以為你自己還有命麼!!?」他看見這個女人,越來越沉不住氣。
「這不是你希望的麼?!」璇璣又從床上坐起來,靠到床上。左手去拿被子,抬起的時候就很疼,畢竟是手肘的地方,牽一發動全身。
「柳璇璣!」他最見不得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明明把他已經惹到極限了,可到頭來她還有一大堆道理。
「王爺,你真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個男嬰麼?你真的相信那個和尚說的我和孩子的八字相沖麼?」柳璇璣認真地看他,此刻就算給他偽裝的微笑都覺得多余。
「你一定不相信這兩個說法。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兩個消息都是你故意放出去的。」可惜他瞞了所有人,就是騙不了她。
「每日一碗血,也不過是你想逼我就範的手段。」她看輪椅上的男人,眸子清冷,周生冰冷,「可王爺,璇璣向來吃軟不吃硬。你要我的血,我便每天都給你,別的任何交易我都不會參與。」
她表情淡漠,堅定。
反正現在小狗她也訓練的差不多了,頂多再放幾天血,又死不了。要是答應了他的交易,那搭下去的可不止一點血,說不定就是命。
「柳璇璣,你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