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匡並沒有跟舒荷一起,而是派了一名隨從帶她進宮。
舒荷也不介意,她知道經過了那天的事情,這個男人的心里其實已經有了一些些的改變了,只是,一時間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這個‘私生女’而已。
不過,那名隨從實在不咋地,只將她送進宮里的一處不知名的宮殿便走了,說是內殿不敢入,讓其等在這入口處,等會有別的朝臣和家眷從這邊走,讓她跟著就是了。
舒荷惡寒,但也沒有為難那名隨從,畢竟宮里規矩多,也許,他說的是真的。
在走廊里站了一會兒,見還沒有人來,也沒有宮女太監出沒,舒荷便百無聊賴的坐到了廊檐下的長椅上打起了瞌睡。
話說,一大早就被李嬤嬤從床上挖起來梳妝,她累的夠嗆。
這處回廊正是通往御花園的一條捷徑,遠遠的就有年輕的男女說說笑笑的向這邊走來。
「蘇小姐,早啊。」舒柔走在慕容景軒身邊,看著那邊蘇蘇與孫芸芸等人,巧笑嫣然,一邊,縴細的手指還不時撫一撫發間的那支金步搖,這可是軒王爺送她的呢。
上次被舒荷傷到了手腕,她便借受傷為由賴在了慕容景軒府里,幾次要被送回,她都是要死要活的下不了地一般,直到今日宴會,她突然又生龍活虎起來,直讓軒王府上上下下全都將她鄙視了一遍。
軒王爺固然風流多情,想要傍上他的女人自然多的數不清,他們也見慣不怪了,可是,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舒柔這般不要臉的。
還是相府的千金呢,啊呸,比漪瀾院里最豪放的金釵姑娘還要臉皮厚呢。
蘇蘇冷眼瞟了她一眼,嬌滴滴的女圭女圭音充滿了童稚,卻也嘲諷十足,「舒二小姐,看來這幾日在軒王府過的挺滋潤的?幾日不見,倒顯得豐腴不少,這身衣服……似乎都不能襯托舒二小姐的玲瓏身材了呢。」
「撲哧~」孫芸芸听罷,附和性的輕笑出聲,隨即道,「瞧二小姐這身衣服,好像還是那日身上穿的,怎麼不叫軒王爺為你添置幾件呢?」
一番話將舒柔刺激的是面紅耳赤,她當然想要慕容景軒送這送那的,可是,誰料想,這個傳聞中在女人身上向來舍得花本錢的花花王爺,到她這里偏生成了吝嗇的鐵公雞,若不是因為今日要赴宴,她說沒有像樣的衣服首飾,頭上的這枝金步搖還要不來呢。
哎,這可跟她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不過,誰叫慕容景軒帥氣的迷住了她的心智呢,所以,即便是一根不值錢的金步搖,也能讓她不怕死的往他身上撲了。
「哼,孫小姐此言差矣,柔兒受傷,蒙軒王爺細心照料,已經是打擾人家了,怎麼可以再為這等小事麻煩王爺呢?」舒柔正了正神色,異常溫婉端莊的說,那意思似乎在說,軒王為了照顧她的身體,而無暇顧及其他,所以,她連件新衣都沒的換也就說的過去了。
蘇蘇聞言,輕輕一笑,突然,手指著她身上,驚道,「哎呀,二小姐,這腰上的流蘇怎麼都掉了?」
舒柔一驚,往下一看,果然,外衫上的流蘇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開了線。
當即,舒柔羞臊難當,一張俏臉紅的都能滴血了。
這邊,經過蘇蘇這一嚷,慕容景軒等人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怎麼回事?」葉縴縴溫柔的問。
「二小姐衣服破了。」孫芸芸幸災樂禍的指道。
葉縴縴看了眼羞窘的舒柔,柔聲道,「許是在哪里踫壞了,若柔兒姑娘不介意的話,縴縴那里還有幾件新衣,從未上過身的,可以拿來與姑娘一試。」
舒柔哪里敢不要,當即感激萬分,「如此,就多謝葉姑娘了。」
「不客氣。」葉縴縴客氣的道。
「只是,宮宴就要開始,這里又沒有宮女,誰去取呀?」蘇蘇道。
「這……」葉縴縴環視了一下四周,確實沒有人,便道,「那縴縴親自去取,柔兒姑娘稍等片刻。」
「等一下。」眼見的慕容景逸突然瞟見了長椅上縮著的舒荷,不由叫道,「來人,來人。」
舒荷此刻正與周公下棋,哪里能听得這個聲音。
慕容景逸不由氣惱,幾步趕了上去,「你是哪個宮的?竟然敢在這里偷懶耍滑?看本王不……」
手掌剛一踫上舒荷的衣服,慕容景逸整個人就呆住了,「是你?」
「誰呀?吵死人。」舒荷眯縫著眼看了看眼前高大的黑影,待看清楚來人時,不由一驚,瞌睡蟲頓時全被嚇跑。
舒荷猛的跳了起來,雙手環抱,一臉郁悶的冷哼道,「靠,我說一大早起來眼皮就跳個不停,原來是又踫到了你這討厭的家伙。」
討厭的家伙?他堂堂北國五王爺,是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在她眼里竟然成了討厭的家伙?
慕容景逸被她嫌惡的眼神弄的一愣,心里頓時愈發煩悶起來,剛想發作,便听得舒柔尖銳的叫聲,「舒荷,你怎麼在這?」
舒柔偏過頭,看了眼正朝這邊走過來的男男女女們,不就是那天欺負她的那些人麼?
嘿,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呵。」舒荷哼笑一聲,「舒柔,這句話該本小姐問你的吧?」
怎麼說,她也是相府嫡出大小姐,出席這樣的宮宴是理所當然的,可舒柔盡管得寵,畢竟還是庶出的,那麼,她出現確實名不正言不順的呢。
「你……」舒柔一頓,但仗著有慕容景軒撐腰,便高傲的像只孔雀,道,「皇上宴請朝臣及家眷,本小姐在受請之列。」
「哦,是嗎?不知舒柔小姐是作為相府的女眷出席還是……」舒荷嘲諷的看向她,譏誚的視線又緩緩瞟向她身邊的男人。
本來,這幾日歇在軒王府,是舒柔想要拿出來炫耀的資本,畢竟,能在軒王府過夜的女人並不多,而她卻是其中一個,這無形中也就向眾人宣布了,她跟軒王爺的親密關系。
可是,這畢竟是古代,女子該有的禮數還是一樣不能少的,縱然再親密,但作為未出閣女子,就在男方家里過夜,這實在是有失體面的。
所以,此刻,舒荷的一句意有所指的話以及那嘲諷鄙夷的眼神,頓時讓舒柔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不由尖叫道,「舒荷,你休要污蔑我,本小姐與軒王爺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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