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說,女人的背影最能引起男人無限的聯想。
然而,能打動男人的不單單只是背影,還有期間散發的氣息與感受,或優雅或溫順,或堅強或縴弱,或性感或妖嬈……
所以說,盡管舒荷身材縴弱骨感,渾身透著一股子清純如水的氣質,但那扭腰擺臀的走姿,卻風情萬種中彌漫著一股妖嬈嫵媚,宛若一只乖俏而慵懶的貓咪,稍稍一個動作,便能撩撥的人心癢癢。
葉縴縴恨恨的瞪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用力咬了咬唇,轉瞬,望著慕容景逸的漆黑的鳳眸彌漫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十分楚楚可憐,「逸,你說剛才舒小姐什麼意思?她是不是誤會我跟你?這可怎麼辦?要是傳出去,瀾會怎麼想?嗚嗚……」
慕容景逸一怔,舒荷話里的諷刺意味他當然听的出來,只是,這一次很奇怪的是,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窩火憤怒,相反,腦子里卻因為舒荷的這句話微微一動。
然而葉縴縴的反應卻讓他心底狠狠一痛,就算誤會又怎樣?難道她不明白他的心意嗎?這麼久以來,盡管知道她愛的是四哥,他也不強求,只是強忍著內心的渴望與苦澀,默默的追隨在她身邊,想要陪伴著她保護著她,不想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和傷害,可是……
「縴縴就這麼怕別人誤會?那為何不等四哥回來?」對于在心愛的女人心目中一直是個候補角色,慕容景逸真的從未埋怨過,可是,這一刻,他卻被傷到了。
他以為,只要對她好就行了,遲早她會感受的到,就算不愛,至少也會明白他的心。
可是,這一刻,她卻只擔心她自己的名譽與四哥是否生氣。
她有沒有在乎過他的感受?
一大早,她來找他,說是四哥有要務在身不能陪她,而她卻想去瑞福祥訂幾套衣服還有首飾,想讓他幫著選一下,就為她一句話,他推去了所有的事務,一心一意只為她。
可是,到頭來,自己卻成了破壞她清白的人了?讓她作難的人了?
他譏誚的話語以及冷冽的眼神,讓葉縴縴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逸?」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四哥,那麼就該讓四哥陪著才是,何苦……?」何苦又來招惹他?本想問出口,可是話到嘴邊,看著葉縴縴泫然若滴的眼神,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到底,他還是不忍,盡管他也很受傷。
葉縴縴也敏銳的感覺到他話里的意思,該死,她本來那樣說,只是覺得慕容景逸會像以往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去找舒荷麻煩,然後警告舒荷不準謠言毀她清譽,卻不想,慕容景逸這一次竟然想岔了。
「逸,你怎麼了?你生氣了麼?是縴縴說錯什麼話了嗎?」葉縴縴睜大著迷蒙的大眼可憐巴巴的望著他,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簌簌的落,讓她看起來越發惹人憐。
看她這個樣子,慕容景逸心底的氣惱剎那間被揉的煙消雲散,他深深一嘆,本能的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抱歉,我……」
「逸,是我不好,我惹你不高興了?」葉縴縴哭著搖頭,那柔弱無骨的模樣讓慕容景逸心中狠狠一蕩,恨不能立刻擁她入懷,狠狠的抱緊她,然而,不能,他始終記得她是四哥的女人。
「沒事,我也有錯,時辰不早了,我們先去瑞福祥。」慕容景逸收回手,溫柔中多了分疏離的禮數。
葉縴縴微一蹙眉,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效果,該死,怎麼了?今天真是撞鬼了,不單舒荷不同往日,師兄讓她大跌眼鏡,就連她一直很有把握攥在手心里的慕容景逸竟然也有異樣,似乎不那麼容易掌握了呢。
不由得,她暗自咬了咬牙,面上卻流露出一抹溫婉乖巧的淺笑,輕輕點頭,哼了一聲,「嗯。」
轉而,又想對師兄說一聲,卻發現風輕羽從頭至尾根本就沒關注過他們,他還猶自在那尋找著散落的書稿,「師兄,你……」
最後一張書稿也在饅頭鋪的蒸籠里被找到,風輕羽數了數,一張都沒少,不由的松了口氣,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抿,綻放出一抹淺淺的笑,宛若微風吹過搖曳的花枝,落英繽紛。
「公子,這書稿很重要吧?看你這麼寶貝它,差點連命都沒了。」想起剛才那一幕,饅頭店掌櫃一顆心還砰砰亂跳,瞧著風輕羽這樣的人物,要是被馬踩死了,就算不死或者被踩壞了,那該是多讓人傷心的事啊。
風輕羽望著掌櫃的,有些羞窘的笑笑,一面將書稿收好放進布袋里,隨後取出一錠銀子遞給他,「店家,剛才弄壞了您的蒸籠和饅頭,真是抱歉。」
掌櫃的一愣,忙伸手推拒,「哪里哪里,不就幾個饅頭嘛,若能救下公子,就把這些饅頭全部砸了也值啊。」他這是真心話,往往,赤誠之心更多的存在于普通的百姓之中。
風輕羽還只是笑,靦腆中帶著那麼一抹羞澀,他本不善言辭,見掌櫃的推拒,他不知該說什麼,只將銀子往那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跑,害的掌櫃的忙拿起銀子就追。
瞧著那一跑一追的兩道身影,葉縴縴一愣,她還沒跟師兄說上話呢。
「我們走吧,你師兄既然在京城,咱們改日再拜訪就是。」慕容景逸道。
「嗯。」葉縴縴點頭,其實吧,對于風輕羽的出現,她心里又喜又怕的,喜的是師兄的醫術,有他在身邊,自己將來定會大展宏圖的,怕的是師兄會拿出師父之命,讓她回藥王谷。
不過,她是打定了主意,既然出了那無聊的地兒,這輩子打死也不會再回去的。
就在兩人剛想轉身去瑞福祥時,葉縴縴眼尖的看到舒荷的身影,此刻,她正在醉仙樓的門口和一街頭小販買了幾根烤紅薯,隨後便樂滋滋的進去了。
「逸。」葉縴縴逮到寶似的,一把揪住慕容景逸的袖子,指著醉仙樓,「我剛才看舒小姐進了那里。」
「什麼?」慕容景逸一愣,醉仙樓是什麼地方,他自然知道,只是舒荷進去做什麼?
「逸?那里不是……不是……」葉縴縴話到口邊,卻羞紅了臉,到底那‘妓院’二字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低著頭,不敢再看慕容景逸,心里卻是狠狠得意了一把,尋常人家姑娘進那種地方,她舒荷是真的想身敗名裂麼?那她倒不妨幫一把呢。
慕容景逸也是疑惑,難道那女人窮了到那種地方去……?不,不可能,再怎麼說也是相府千金,怎麼可能做那種下作的事,他不信。
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去一探究竟,畢竟身邊還有個純潔如水的女子,他自然不能去那種地方。
「罷了,那種賤人管她作甚,我們先去瑞福祥吧。」慕容景逸道。
「好。」葉縴縴很乖巧的應著,心底卻因為慕容景逸嫌惡的神色而越發得意,哼,舒荷,好死不死的落在她手上,哎,算她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