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華貴的鳳輦,雕刻著華麗繁復的圖案,尊貴且奢華,前後具有十五名帶刀侍衛追隨,個個英氣逼人,威風凜凜,似乎隨時準備著為鳳輦中的人赴湯蹈火,獻出生命!
想來那鳳輦之上的便是皇後娘娘了。
嘈雜之聲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種無聲的威儀在人群中彌漫開去,身邊的人無聲的朝著那緩緩行駛的鳳輦跪了下去,齊齊叩拜。
舒荷愣了一下,拉著風輕羽站在那里顯得有些突兀,不得已,忙也拽著他裝模作樣的蹲了下去,嘿,她才不想跪呢,這硬邦邦的地上跪著得多難受。
風輕羽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什麼也沒問,雙眸就緊緊注視著那從身前駛過的鳳輦,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他似乎感覺到一道凌冽的目光從身上劃過,讓他陡然間覺得有些冷。
但是,皇後娘娘的話,他是見過的,因為要幫八皇子瞧病的關系,她對自己很是客氣的。
可這眼神……
舒荷和他有了一樣的感覺,只是,沒他那麼明顯罷了。
只是當車輦經過她身側之時,那紗簾之後,似乎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目光,但那目光不過在她身上停留了那麼片刻,很快就沒了。
牟地,她又笑了,皇後娘娘,她可不是熟悉麼?
大概皇後娘娘沒料到她也在膜拜她的人群之中吧。
「嗚,娘……」突然一聲充滿稚氣的孩童哭聲驚破了一片死寂。
幾名侍衛如風一般立刻就奔至前方孩童摔倒的地方,一把將他拎了起來。
「啊,官爺,對不起,民婦沒有拉緊孩子,求官爺贖罪,贖罪啊。」
正當侍衛拎著哭哭啼啼的孩子,準備問鳳輦中人如何處置時,一名年輕婦人撥開了人群,驚慌失措的撲倒在地,嚇的哭了。
「驚擾鳳駕,你該當何罪?」侍衛沒有開口,倒是鳳輦之側,一名面色青白的老太監厲聲責問著。
那婦人頓時嚇的淚珠掛在了嘴角,話也說不好了,只不停的磕頭,求著饒命。
那在侍衛手中的孩子,停止了哭泣,睜著淚光閃閃的大眼楮,茫然無措的望著自己的娘親,顯然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舒荷不禁和圍觀的群眾一樣,皆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在這種年代,皇室威儀大于天呀,一句驚擾鳳駕,就可以一句話不說要了你的腦袋。
「放下那孩子。」鳳輦里突然傳出一道男聲,聲線干淨,語調溫婉,低低柔柔的就像一縷清風徐徐吹過,頓時撫平了眾人緊張的心。
舒荷和其他人一樣,皆怔愣的將視線凝聚在那鳳輦之上。
話說,剛才那道聲音……好熟悉,很像她家墨兒的呢。
不過,墨兒怎麼會在這里?
「八……八殿下?」那老太監一愣,繼而驚愕的看著鳳輦。
在場之人也是疑惑,怎麼鳳輦之中響的不是皇後的聲音,而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听老太監喊八殿下,莫非里面坐著的是八皇子麼?
其他皇子皆乘騎馬匹,唯有這八皇子能乘坐皇後娘娘的鳳輦,可見這八皇子在皇家的地位,顯然高于其他皇子。
「放下那孩子。」里面的聲音又重復了一遍。
舒荷一個激靈,如果剛才那一聲是錯覺的話,那麼,這一聲,她不可能听錯。
那是墨兒的聲音。
八殿下?墨兒?難道鳳輦里坐著的人就是八王爺墨兒?
墨兒是八王爺?
這下,舒荷腦子像要當機了一般,只覺得一陣嗡嗡作響,怎麼會?縱然想到他身份非凡,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和慕容景瀾那些個人渣是兄弟。
這……
「哥哥……」一聲嬌女敕的孩童聲音響起,人群中又爆發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原來,當侍衛放下那孩子時,那孩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甩開了小腿,興奮的朝那鳳輦撲了過去。
所有人都沒料到會發生這一幕,反應不及中只怔愣的望著那不及鳳輦高的小孩童飛速的撲了過去。
一雙黑溜溜的眼楮突然泛起了邪惡的綠光,陽光下竟然如一匹嗜血的狼一般。
心,一緊,連呼吸幾乎要停止了,雙瞳之中只有那孩子手中突然刺出的寒光閃閃的利劍。
銀光一閃,鳳輦之前的兩名侍衛便成了尸體,而那孩子的目標,顯然是鳳輦中人。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小心。」她扯著嗓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兩個字。
然而,她的聲音很快淹沒在一片慌亂之中。
一股寒氣逼近腦後,舒荷一個激靈,就听耳邊響起風輕羽的驚呼。
「小心。」片刻間,一股力量將她攔腰抱住,隨後向地上滾去,一柄寒光閃閃的刀刃立時的砍了下來,連帶著風輕羽的一塊衣角,在生硬的地面濺出一道火花。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身邊突然多了十幾個攜刀帶劍的人,這些人,舒荷是認得的,就是剛才和她一起的老百姓。
不過,顯然,這些人不是真的老百姓,他們只是混在其中,伺機行刺的。
本來,他們這次的目標只是鳳輦中人,可就因為她剛才的那句小心,所以,便遭來了殺生之禍。
看著這些人個個面帶煞氣,殺戮之心很是殘忍,舒荷不及思考,一把抓住了地上不知道什麼玩意,狠狠的砸向那個提到砍來之人的臉上,隨後,猛地一把將風輕羽提了起來,護在了身後。
一腳踹開右邊那位瘦小一點的漢子,忙拽著風輕羽就跑。
話說,她的那些個三角貓的功夫,在現代對付幾個流氓和地痞還行,可眼前這些個喬裝的刺客,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別說同時有十幾個,就是一個,只怕她也疲于應付,何況,還帶著個風輕羽。
然而,跑的再快,架不住人家會輕功呀。
看著一名留著山羊胡的老家伙輕盈的落在身前,舒荷心里又恨又悔呀。
恨的是,這些個刺客實在是不要臉呀,竟然欺負她和小美男,話說,他們倆基本屬于無害群體嘛。
悔的是,早知道這萬惡的年代治安如此之差,她來這里的第一件事,不該是想著怎麼賺銀子,而是……學武呀。
風輕羽本能的捉緊了她的手,原本就白皙的面頰此刻一片煞白,他從來沒見過如此陣仗,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知道今天,就算是死,他也要保護身邊這個女孩,他不能讓她承受一丁點的傷害。
「大……大伯,你……」
耳邊突然響起風輕羽顫抖的聲音,舒荷一陣惡寒,人家都要殺你了,你還客氣啥?大伯?靠……死老頭一個。
那山羊胡顯然也沒料到這麼美的小娃竟然如此客氣的稱呼他,這可是他幾十年來,殺過的人中最美最有禮貌的人了。
好吧,就沖這點,山羊胡決定,等會下手快點,讓這小娃死的痛快點。
「大伯,你……你要殺就殺我好嗎?她……你能放了麼?」風輕羽看出了山羊胡眼底的殺氣,知道阻止他殺人未必行,索性討價還價起來,給他一個殺總行了吧。
山羊胡忽地笑了,露出一口大黃牙,惡心的舒荷直顫顫。
一扭頭見風輕羽驚恐卻又很認真的神情,不由嘴角一抽,「小子,你不是吧?」被這樣的糟老頭殺了,你能死的瞑目?
話說,就在山羊胡提刀要砍的時候,舒荷突然朝他身後喊了一句,「兄弟們,砍他。」
話音未落,趁著山羊胡回頭之際,拽著風輕羽便朝著相反方向奔去。
此刻,街上一片混亂,老百姓,刺客,還有皇家侍衛亂作了一團,根本分不清誰跟誰,中間再夾雜著嘶喊哭叫的聲音,整個一個血肉橫飛呀。
然而,那處醒目的鳳輦周圍,殺戮尤為慘烈,不停的有斷臂殘肢飛濺而出。
舒荷只瞟了一眼,心便揪做一團了,但是腳下卻一點也含糊,拖著風輕羽就朝一處僻靜的胡同內跑去,這里偏僻,不容易被人發現。
話說,正巧有戶人家听見外面的廝殺聲,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打開了門,露出一個腦袋朝外瞧著。
但見舒荷二人身上血糊糊的跑過來,頓時,嚇的就要關門。
舒荷哪里準他關門,當即一腳踹了上去,直將那準備關門的年輕男人踹飛一米多遠。
不作停留,拖著風輕羽便進去了。
關上門,舒荷一把揪起地上嚇懵了的男人,狠狠道,「小子,出去送死啊?」
「外……外面?」年輕男人戰戰兢兢的問。
「外面在殺人呢,你好好的關好門,給我老實在家呆著。」說著,松開他,把風輕羽往前一推,「我兄弟,在你這里先寄存一下,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姑女乃女乃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啊——年輕男子嚇的臉無血色,就連風輕羽見著舒荷凶神惡煞的樣子,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廚房在哪?」舒荷吼道,一面急的在院子里團團亂轉,想找找有什麼可以當武器的。
「干什麼?」年輕男子驚恐的問。
「在哪?菜刀呢?」舒荷咬著牙吼了起來,話說,那麼多殺手要殺墨兒,可墨兒身邊就那麼些個侍衛,從她剛才看那孩子不過一招就解決了兩個,顯然那些侍衛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貨兒。
而慕容景瀾等人,話說他們的本事她沒見過,但是,即便再厲害,這種生死之刻,他們會去幫墨兒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們兄弟感情怎麼樣,舒荷不清楚,但是,學了那麼多的歷史,她總明白,帝王之爭手足相殘,那是常有的事,所以,眼下,慕容景瀾等人不幫忙是情理之中,但最讓舒荷害怕的是,他們會不會落井下石。
畢竟,出宮途中遭遇此刻,八皇子被刺客行刺,一命歸西,皇上皇後除了悲痛之外,也不能將責任推給其他人不是嗎?要負責人,也得是護衛,而不是他們這些皇子。
正胡思亂想著,年輕男子哆哆嗦嗦的從廚房拿來了兩把鋒利的菜刀,話說,都是平時用來剁骨頭用的。
舒荷雙手接過,就要往外沖去。
風輕羽忙伸手從背後撈住她,「你要去哪?外面危險。」
舒荷一扭頭,正好瞄見院子一角的一個小推車,那是主人家平時推著出去做生意用的。
她沒有回答風輕羽,而是直接走到了小推車旁,一邊吩咐,「快去找點柴火,還有汽油。」
「汽油?沒有。」年輕人忙搖頭。
「那就……」舒荷瞪著他,突然叫道,「什麼油都行,炒菜的也行,快去。」
年輕人被鬼攆似的,忙又奔進了廚房,話說,今天來這姑娘整個一羅剎煞星呀。
風輕羽皺著眉頭,似乎料到了她要做什麼,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外面危險,你不能去。」
舒荷望了他一眼,然後說,「放心,我不會有事,但是,外面有我非救不可的人。」腦子里不停閃過墨兒那張漂亮的讓人窒息的臉,他的眼神,他的軟糯的話語,她就止不住的心緊。
最後,在風輕羽的注視下,幾乎快哭了,那種感覺就像五髒六腑都快被人揉碎了一般。
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一想到他那樣一個純淨無害的孩子被一幫嗜血惡魔圍著追殺,她就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爆炸了。
墨兒,那樣干淨的人,怎麼能見血呢?
他是那麼的膽小,就連她說話重一點,他都會難過的想哭。
此刻,他該是害怕成什麼樣兒?
「那……我陪你。」風輕羽咬了咬牙,一把奪過了她手里的一把菜刀。
看著小美男慘白著臉舉起菜刀的模樣,舒荷撲哧一聲就笑了,話說,她都快擔心死了,這小子能不能不要那麼搞笑?
他以為出去干嘛?賣菜刀還是割韭菜?那是要出去砍人的,好不好?
「乖,你留在這里,等我回來。」舒荷又一把將菜刀搶了過來,這時,年輕男人抱著一捆柴火和一壺油走了過來。
繞過風輕羽,舒荷接過柴火,立刻平鋪在小推車上,然後將一壺油全部澆了上去。
「打火機。」舒荷伸手。
兩人怔愣。
舒荷白了他一眼,「火折子,快點。」
「是是。」那人又忙跑了回去。
風輕羽認真的注視著她,知道她決定的事不能改變,也當即下了決心,不管她要救的是誰,只要她想救,他都陪著。
「來了,還有這個。」年輕人將火折子遞給了舒荷,然後還拿了一大包煙花,這本來是打算桂花節的晚上拿來給孩子們玩的,但是,他顯然也看出舒荷想干什麼了,便將這些都奉獻出來,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他。
舒荷瞅了年輕男子一眼,粗粗壯壯的,不算很好看,皮膚黝黑,丟在人堆里找不到的普通人,但是,從他眼里卻看到了善良。
好吧,風輕羽交給他,放心。
「謝了,如果有命回來,銀子我給,沒命的話,找他要。」將煙花放懷里一抱,舒荷推著小推車就要往門外走。
風輕羽抄起了樹下的一根鐵鍬,忙跟了上去。
舒荷回頭,看著他。
「我要去。」風輕羽也看著她,神情執拗的像孩子。
舒荷一嘆,「好吧。把那邊的棍子也給我帶著。」
風輕羽欣喜,剛回身想要去拿棍子,舒荷猛一抬手,一掌朝他後腦劈了下去。
「姑娘。」年輕男子一驚,就見風輕羽軟軟的癱倒了舒荷的懷里。
「把他抱進屋去。」舒荷將風輕羽交給年輕男人,「記住,好好照顧好他,今天之內,不許他亂跑。」
說著,推著車子就朝屋外走去。
門開之後,舒荷回頭,就見院子里,年輕男子扶著風輕羽,一動不動的望著她,神情有些復雜。
舒荷露齒一笑,「姐不會有事的,把門鎖好,要是遇到壞人進來,就找個地兒藏起來,知道不?」
說罷,眼神一冷,推著小車子就向街邊跑去。
哼,敢刺殺她家墨兒,她殺他全家。
耳邊,廝殺之聲猶自慘烈,看來這是一場惡戰。
舒荷不由分說,在拐彎處,燃了火折子,點了一車子的柴火。
因為澆了油,這些柴火蹭的一下燒的很旺很旺。
熊熊的火光燻的她小臉通紅,連眼楮都熱乎乎的要著火一般。
但這招顯然是管用的,前面的人一看到一團火滾了來,便驚叫一聲本能的倉皇閃開。
所以,她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沖到了街心。
老百姓們似乎都早已找地方躲了起來,而此刻廝殺的人中,就只有幾名侍衛和那些刺客了。
奇怪,慕容景瀾他們呢?
看著又一名侍衛倒下,而四五十人的刺客包圍著那座鳳輦,舒荷心里那個急呀。
不過,還能有三個侍衛和那名老太監守在鳳輦跟前,她也算有些欣慰了。
不想太多,取出包里的煙花,點燃之後便用力的朝那刺客人群中扔了過去。
踫踫之聲,匝地而起,響徹天空,無數火花竄到了半空中,絢爛而多姿。
刺客們不防,還以為有援兵來了,頓時慌了神。
舒荷趁勝追擊,一邊推著一車子燒的正旺的柴火,一邊不停的將煙花點燃後扔進人群。
無數煙花齊齊綻放,絢爛的煙火迷住了眾人的眼。
就在這時,幾名侍衛斗志又激了起來,紛紛勇猛的與刺客又一輪的拼殺起來。
等到到了鳳輦邊上,舒荷將那一車子烈火往人群中一扔,自己轉身就撲向鳳輦。
「你,你這是?」老太監嚇的忙攔她,一時間不確定她是敵是友。
「自己逃命去。」舒荷一把推開他,迅速掀了簾子,往鳳輦里一鑽。
撲鼻的清香讓她陡然精神一震,就見慕容景墨歪坐在榻上,兩只眼楮瞪的大大的,似乎驚恐至極。
等看清楚是舒荷之後,猛然朝前一撲,緊緊的抱住了她。
舒荷一愣,忙拍他的背,「沒事吧啊?沒事吧?」
「姐姐,姐姐,怎麼是你?」慕容景墨松開她,雙眸錚亮的盯著她,滿眼的難以置信和欣喜。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呀,舒荷一把捉住他的手,「跟我走。」
說著,不由分說就將他帶到車外。
這樣在鳳輦里坐以待斃,遲早會出事。
然而,慕容景墨一出現,周圍的空氣陡然一窒。
那一身朱紅的精美長袍,華麗而妖冶,宛若搖曳著的火焰,絕色的容顏,明艷的讓人不敢逼視。
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里,天地似乎都要為之而變色,盡管周圍殺氣騰騰,尸橫遍野,卻絲毫不影響他華貴而純美的氣質。
那一雙深邃黑眸,更是清澈得宛若點綴在夜幕里的星辰,明亮動人,眸光微閃,漾過一抹清冽的光。
眾人不由心下一冷,不敢看他的眼楮,似乎,那里藏著一個惡魔,只消他們再多看一眼,便是連七魂六魄也要被粉碎一般。
看著人群中驚愕的神情,舒荷卻是了然的笑了。
話說,盡管看了那麼多次,對于墨兒的美色,她還是把持不住呢,何況,這些個人?
嘿嘿,果然,美人似乎都要長命一點啊。
趁著刺客們還未反應過來,舒荷拽著慕容景墨就跑。
然而,沒跑幾步,慕容景墨卻將她往懷里一抱,「走這邊。」
隨後,帶著她翩然離去。
舒荷一陣雲里霧里,突然間,腳下生風似的,竟然不累也不喘的,而且跑的飛快,簡直跟飛似的。
話說,她什麼時候練過輕功的?
還是,墨兒在帶著他飛呢?
可是,明明他手攬著她的腰肢,帶著她在跑呀,她分明能感覺到腳尖點地的感覺呀。
好吧,大概是美男在側,她的潛在能量得到發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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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她是知道的,人在遇到危險或者特別的情況下,是會發生異于常理的事情的。
身後,那些反應過來的刺客一個個的迅速追了上來。
舒荷邊跑邊回頭看,怎麼辦?那些刺客的輕功都不賴呀,他們跑的掉嗎?
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見到一個援兵呢?
慕容景瀾那些人死哪里去了?
就算想要墨兒死,也不至于做的這麼明顯吧?
還有,官府呢?街上出現行刺皇子的惡**件,怎麼沒一個出來?
難不成,這些人都能眼看著墨兒送死?
舒荷腦子里閃過無數個念頭,再看慕容景墨,三千青絲隨風飛揚,完美的側顏竟如刀刻一般,有著精雕細琢的絕美輪廓,肌膚賽雪,晶瑩剔透,遠遠看去如美玉一般純潔無瑕。
櫻唇如玫,淺淺勾起,竟若有似無的散發著邪邪的氣息。
舒荷腦子一熱,竟然忘記了現在正處在被追殺的慘烈境地,所以,也理所當然的看不到听不到身後越發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