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傳奇 第六章 一門三侯

作者 ︰ 雪鴻1

整個空天大陸國家林立,大大小小一百多個國家,但並非凌亂不堪,而是有章可尋。這些國家依屬地分為北聯眾國,南部聯盟和東方聯邦,形成三個相互對峙的諸國聯盟,當然這些聯盟國家之中,並沒有相互統一,只不過是為了共同的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的,相互之間的小摩擦和爭搶地盤的軍事沖突,從來都沒有間斷過,這三個聯盟國內部都如此,更不用說對外的戰爭了。而整個西部地界卻沒有形成一個有效的聯盟國,因為,西部本就地多人稀,但是物產卻相對豐富,尤其是對冶煉兵器和鎧甲等軍需的行業非常精通,他們冶造的兵器是其他各國所急缺的,在冷兵器時期對于兵器和裝備的需求量,那絕對是非常大的,故而整個西部就成了南、北、東三個大聯盟國眼中的肥肉,不過,由于相互掣肘的原因,三個聯盟國家誰也不敢率先動手,輕起戰端,因為,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萬一功敗垂成,那以後就別想到西部諸國去購買兵器了,如此一來,豈不是給敵人以可乘之機,這可是折本的買賣,聰明的人是不會去做的,故而,西部國家也就在強敵環伺之中,這樣生存了下來。

彌雲國,一個中等國家,在南部眾國聯盟之中,並不算強大,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建國也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時間了,開國君王吳天霸原是安雲國的一個封疆大吏,安雲國乃是一千多年前的雲神所創,其遠祖曾追隨雲神,在其麾下效命,屢立戰功,被雲神封為彌雲郡侯,鎮守彌雲郡,後雲神離奇失蹤後,彌雲郡的吳家祖先倒也效忠于朝廷,並沒有自立為王,但是傳至吳天霸這一代後,彌雲郡變得越來越強大,吳天霸終于再也不甘雌伏,在乘安雲國內亂之際,自立為王,立國之初,並不為各國所承認,不過,經近四百年來,二十六位彌雲國的君主努力經營、勵精圖治,彌雲國也由原來的一個籍籍小國變成現在的一個中等國家。

現在已傳至第二十七任國王吳竹君,這是一個守成的君王,對外並無建樹,不像他的祖先一般有著雄圖霸略,沒有向外擴張的野心,對內也沒有任賢用能,但也並非昏庸無度,他的目的只是求得平穩過渡,得和平發展的機會,守住自己的這份產業便足矣,故而這樣的君主,在外的名聲並不顯赫,在國內對這樣的國王,亦並無多少贊頌。但是,這些年來,彌雲國的確是得到了休養生息的機會,國力亦因此壯大不少,不過,國王的用心,能夠體會明白之人並沒有幾個,尤其是在這種亂世動蕩的年代,想獨善其身,並非易事。

雖然彌雲國以休養政策為主,這些年來並沒有遭到什麼騷擾,在這個蠶食地盤的混亂時代,能夠做到這點,的確是非常不容易,這樣的功勞就全部要歸功于一個家族,亦可以說是一個人。

謝鎮國,彌雲國的威武大將軍,官至鎮國公,整個彌雲國的大元帥,英勇驍戰,一生戎馬生涯中,甚少敗跡,一套摩雲槍法和爆雲斗氣,神出鬼沒,且精通韜略,用兵如神,屢立奇功,令周諸國深為顧忌,為彌雲國的安穩立下了汗馬功勞,深為國王吳竹君賞識和信任,將全國的部隊全部交給了這位功臣掌管。

謝鎮國有二個義子,大兒名叫王永斌,次兒名叫王志恆,二人亦是行伍出身,由于功勛卓著,戰績顯赫,被國王封為威遠侯和定國侯,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二人發誓永遠追隨義父謝鎮國,並不肯超越義父,哪怕是與自己義父平等的官職,王永斌和王志恆二人執意不肯接受國王封他們為侯,謝氏家族已經是一門三公,即便如此,王永斌與王志恆二人的孝順之心,已讓整個彌雲國民眾知曉,他們的舉動,讓民眾更加崇拜他們二人,特殊的榮譽使謝氏家族成為彌雲國的旺族,位極人臣,榮耀達至極點。

這王永斌和王志恆,乃是謝鎮國在路邊所拾的孤兒,在這戰火紛飛的年頭,流離失所之人,比比皆是,其實作為一名大將軍,謝鎮國根本就無暇顧及,不過,這說到謝鎮國與王氏兄弟二人的緣份,純粹是一種緣份巧合。

此話說來就長了,事情發生在十八年前,王永斌與王志恆二人並非是謝鎮國從襁褓之中拾得,十八年前,安雲國的國王為了重新恢復祖先的霸業,決定從彌雲國入手,將整個彌雲國重新收歸版圖之內。這彌雲國雖然原來是安雲國的版圖,但是彌雲國已經獨立稱王四百余年,現在安雲國想收回,並非易事,雙方在外交之上並沒有取得什麼突破,戰火便迅速燃起,安雲國勢如破竹,軍隊突破邊境,三天之內,便攻下了彌雲國袞州、延州和滓州三座城池,並揚言三個月內掃平彌雲國。

當時,吳竹君剛剛當上國王,安雲國選擇這個時機進攻,無疑是最明智的,新王繼位,沒有威信,難以服眾,但是當時的國王吳竹君年輕氣盛,又想立威,況且外敵入侵自己的領土,百姓遭難,流離失所,身為國王的他,豈能任人宰割,于是他決定御駕親征,在把國政交付了四位老臣之後,便率大軍親征御敵。

謝鎮國當時並不是什麼大將軍,當年他剛好滿二十六歲,雖然謝家祖上曾經當過一些要職,但並不有什麼大的功績,家中亦無多少積蓄,傳至謝鎮國這一代,已經無法享受祖上的余蔭,一切便只有靠自己的努力來打拼了,在這亂世,要想出人頭地,那就只有從軍一途,謝鎮國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十八歲之時,便已經從軍,到現在已經官到輕騎校尉一職,而且,國王御駕親征之時,正好趕上謝鎮國新婚之日,軍令如山,軍情如火,在匆匆舉行完儀式之後,他便拋下了新婚的妻子,便立即趕赴前線。

雖然謝鎮國的家族已經沒落,他本人也是籍籍無名,但是他卻是天資聰慧,滿月復經綸,深諳行軍之要訣,而且祖傳的摩雲槍法和爆雲斗氣,也已經頗有火候,雖然他已經稍展頭角,但是卻苦無出頭之日的機會,時機未到,就不能一展抱負,謝鎮國正在為此而憂煩,英雄無用武之地,這種境況,是任何人都難以忍受的。不過,這次國王御駕親征,謝鎮國覺得自己的機會終于要來了。謝鎮國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輕騎校尉,雖然一個校尉可以帶一千人,但是他一個小小的輕騎校尉,只能帶著三百人,且節制于校尉,不過,這對于一個年輕人來說,尤其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來說,靠著自己的打拼,升至輕騎校尉之職,在同齡人之中,已經是難能可貴之事了,當然這要除了一些能夠享受祖上福蔭的顯赫世家。

彌雲國的國王親自出征,這在一定程度上高漲了部隊的士氣,一時間,彌雲國進行了全力的反撲,但是,戰局卻令人大出意料之外,雖然彌雲國全力進行反攻,最後卻仍然是損兵折將,不僅沒有收復失地,反而賠上了許多士兵的性命,戰爭由此陷入僵局。

新國王年輕氣旺,當然是不可能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他決定再次組織部隊進攻,務必要把全部的敵人趕出彌雲國,國王已經下了死戰命令,彌雲國的將領們亦傾盡了全力攻擊,戰斗進行得異常的慘烈,雖然後來在彌雲國的將領們拼死攻擊下,將安雲國佔領的滓州城以犧牲了龐大的人力的代價收復了回來,國王在將軍們的提醒下,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如果這仗要是再這樣打下去,不用多久,整個彌雲國便會全部被安雲國佔領,自己也將成為亡國之君,因為,數以萬計的士兵犧牲,死亡的比例是一比十,這哪里是打仗,簡直是在自我屠殺,安雲國仿若安然無恙地轍到了下一座城池,自己這方卻是大傷元氣,而且士氣也受到了嚴重的挫傷,一時間,國王御駕親征的那股雄心壯志在殘酷的戰斗之中消失殆盡。

戰事不僅止此而已,安雲國知道彌雲國的國王親征,便立即將消息傳至安雲國,在安雲國的國王旨意下,安雲國又派出了數萬大軍,他們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只要能夠生擒住彌雲國的國王,這仗也就不戰而勝了,危機已經步步逼進,但是吳竹君卻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此點,雖然傷亡慘重,但是他還是想在明天一鼓士氣繼續收復失地。

謝鎮國雖然是一個輕騎校尉,但卻沒有參加戰斗,因為他所在的旅團是負責後勤補給的,根本就輪不到他們上陣殺敵,雖然如此,謝鎮國卻時時在留意著戰事的動向。

第二天,吳竹君雖然有些顧忌士兵們,但是他身為彌雲國的新國王,這仗如果就此止住,那他這個國王也就不需要再當下去了。于是他下令繼續進攻延州城,在國王的親自率領下,士氣倒也不弱,安雲國的守軍似乎沒有招架之力,在頑強地抵抗了一番之後,便又退到了下一座城池袞州城,吳竹君沒想到今天的戰事比昨天的更加順利,雖然傷亡了一些士兵,但是他已經有了足夠的信心,在明天把失去的領土全部收回。

安雲國的頻頻後退,讓謝鎮國憂心不已,這並非是一個吉兆,安雲國以如此迅速的攻擊速度攻下了三座城池,為何他們的防御能力如此之弱,在彌雲國的攻擊之下,這麼快就將城池雙手奉上,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城池真的能夠如此順利到手的話,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安雲國在蘊釀著一項巨大的陰謀。

不過,謝鎮國當時人輕言微,但是他是忠君愛國的,雖然也知道自己不能作什麼,但是亦要盡力而為,就算是盡人事听天命亦罷。當時,他受校尉之命,與另一名輕騎校尉一起運送裝食裝備,在臨行前,謝鎮國直接越過上司,給國王吳竹君上了一封奏折,陳明了利害關系,言明安雲國是狼子野心,要國王陛下千萬不可輕敵冒進。不過,國王每天要處理的事務何止上百上千件,以他一個小小的輕騎校尉,他的奏章根本就沒有到吳竹君的手中,而是被扣壓了起來。

可惜謝鎮國的一片苦心無人理會,就在謝鎮國離開之後,安雲國突然發起攻擊,吳竹君慌忙迎戰,不想,氣勢上已經被安雲國壓制了起來,而且更加嚴重的是,安雲國竟然抄了吳竹君的後路,亦可以這樣說,安雲國早就蓄謀已經久,伏兵在彌雲國的背後,並設下結界,讓延州城內之人根本就無法外逃求援。總而言之,吳竹君現在是被人重重包圍在一座孤城之中,進退兩難,不僅如此,安雲國頻頻發起進攻,讓吳竹君疲于奔命,窮于應付,而且,糧食無多,由于國王立功心切,冒進過頭,根本就沒有等到後援部隊跟上來,後勤補給又跟不上,敵人的進攻非常的猛烈,照此下去,用不了一天的功夫,整個大軍便會不攻自破,被安雲國的部隊吃掉。

謝鎮國此時並沒有出發多久,一路之上,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妥,心神慌亂不已,干脆,在走到滓州城郊之後,他讓部隊停了下來,派人回延州城去看個究竟。

消息很快就傳了回來,整個部隊已經完全被安雲國的部隊圍困在延州城內,而且是背復受敵,尤其是背後之敵,根本就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大概有一個軍的兵力,不過,事實確是如此,的確有一支部隊將延州城的後路給堵住了。

安雲國果然是有陰謀,竟然留有一支伏兵,四萬人的部隊,將延州城的退路堵住,而另一邊安雲國正以龐大的攻勢加緊猛攻,令國王無法首尾兼顧,看來,安雲國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想活捉當今國王。

事情緊迫,謝鎮國將此事與另一外輕騎校尉商量,不想這位校尉卻唯唯諾諾,尤其是听到安雲國有一個軍的兵力之時,他臉都嚇白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輕騎校尉,只有三百名部下,這樣懸殊的力量對比,根本就不是讓人可以想象的,簡直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可言,听了謝鎮國的話後頻頻搖頭,認為謝鎮國的話,簡直是痴人說夢。

謝鎮國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半天,根本就沒有用,最後無奈之下,謝鎮國只好提出一個折衷的辦法,讓他把部隊交給自己,好說歹說之下,他才勉強同意,分一百人給謝鎮國,而他自己則帶著剩余之人,趕回去請援兵,可是援兵還在幾百里之外,這樣來回一趕,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四百人去襲擊四萬人,士兵們听到謝鎮國這個命令之後,全部嗔目結舌,急忙搖頭表示自己不願意去白白送死。

「各位兄弟,大丈夫立身處世,當以忠孝為先,大家都是熱血男兒,拋頭顱,灑熱血,這在戰場之上又算得了什麼!現在國王陛下被困延州城,前後受敵,急待我們救援,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只要擾亂敵的人陣營,然後打破敵軍的結界,使國王陛下能夠及時撤出延州城便可。兵不在多,而在精,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夠完成這個任務的,況且,大家來當兵的目的,不是為了求個一官半職,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各位想要上位,就必須拼命相搏,否則,你們就只能永遠像現在這樣,當一個小兵,看人臉色,听人喝斥,永遠出頭之日,兄弟們,如果你們想有所為的話,便跟著我謝某人走,否則,各位就請自便吧。」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好,我等願意跟著校尉走!」李宇是謝府中的一名下人的孩子,與謝鎮國從小就是一起長大,他自然知道現在是謝鎮國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況且,如果沒人響應他的號召,那謝鎮國剛才的一番話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果然大家都是血性男兒,謝鎮國的那番話,說得大家心動,尤其是李宇等的響應,大家的勇氣也被鼓動了起來,戰場之上,如果怕流血那還來打什麼仗,只不過,這次的敵人實在有些龐大,故而大家才有些猶豫起來,現在听謝鎮國說得那麼動听,如此有煽動力,他們都是貧苦之家的孩子,沒有背影,如果想要正常提升,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功名靠天賜,如今見有機會可以一搏,即便知道前路危機重重,亦想去嘗試一番。

四百人跟著謝鎮國一路潛行,慢慢地接近了延州城,見天色尚早,謝鎮國便令大家都潛伏起來,準備等以深夜之後,再進行突襲,眾人知道力量懸殊,如果直接沖擊,那是必死無疑的,如果等到深夜再行動,至少勝算要多上幾成。

謝鎮國將四百人分成四組,深夜之後,偷偷模進敵人的營帳之中,各司其職,第一組負責放火,燒掉敵人的營帳,二組負責模掉衛兵,並接應第一組,第三組負責尋找設置結界的地方,第一組和第二組放火之時,趁亂毀掉結界,第四組由謝鎮國親自帶領,直奔敵人的將軍大帳中,如果有機會就把敵人的將軍干掉,如果不順利便掩護其余三組撤退,這是一項極度危險的任務,稍一不慎,便會導致全軍覆沒。

上天似乎很照顧謝鎮國,午夜時分,見敵軍都已經熟睡,便立即采取了行動,其他三組的任務都順利進行,最後其他三組同時在各處點燒營,而謝鎮國的那一組,也順利模進了敵軍的大帳之中,謝鎮國也不知道眼前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不是敵軍的將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親自帶人猛地撲了上去,連人帶被子一起把床上之人像綁粽子一般牢牢地捆了起來。謝鎮國的運氣不錯,床上的確是位將軍,而且正是敵軍的軍長,更重要的是對手竟然是一位王子,安雲國的雷鳴王子。不過,當時謝鎮國並不知曉他就是軍長,而且還是王子,也沒來得及細問,便叫人抬著他走出了大帳。

沒想到,大帳外面已經圍滿了敵人,自己已經被團團包圍,看來絕難逃月兌,不過,在見到各處火光四起,而且空中也已經發來了訊號結界已經被毀,謝鎮國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只要國王能夠安危突圍,即使是自己犧牲亦是無所謂的。

現在並沒有大的混亂,謝鎮國帶來的四百人全部敵軍團團圍住,四周雖然數以萬人計,但是卻沒有一人吭聲,也沒有人敢動手,大家都相互瞪著眼楮,周圍燒毀營帳的聲音  叭叭直響,卻沒有人去救火,大家都緊盯著謝鎮國不放,局面一時僵持不下。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想干什麼?」李宇在謝鎮國身後輕輕地嘀咕了一聲。

「你們不必在乎我的死活,我命令你們立刻動手,將這些人全部消滅。」被包得像個大粽子的人突然厲聲喝斥道。

「可是軍長您……」謝鎮國面前一個將軍模樣之人,吱吱唔唔地說道,似乎是對謝鎮國手听人質頗為顧忌。

「原來他是軍長,真是好運來了,今天我們能不能保住性命可就全在此人了。」謝鎮國心中暗喜,這才仔細地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這名俘虜,對方也一名年輕人,而且年紀似乎還比謝鎮國小上一兩歲,這麼年輕就當上了軍長,此人來頭肯定不簡單,這可是自己最好的籌碼了,謝鎮國便對李宇輕聲說道︰「把他的嘴巴堵起來,免得他廢話。」

李宇也明白了自己手中之人的重要性,這可是他們的救命良藥,依照謝鎮國的命令,把他的嘴巴堵了個嚴嚴實實,而且把刀也架在了人質的脖子上。

「如果你們想保住你們軍長的性命的話,立刻全部集中起來,然後放下兵器,否則的話,我們只有玉石俱焚了,我們本來就是無名小卒,怕死,我們就不來了。快點,我們可沒有太多時間。」謝鎮國厲聲喝斥道。

「不錯,我們的命輕賤,比不得你們的貴重,如果你們再不立即照辦的話,那我們便不客氣了!」李宇也在一旁大聲威脅。

「好好好,你們別傷害我們的軍長,我們听你們的。」剛才說話的那位將軍立刻轉身對後面的人命令道︰「大家立刻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做,快!」

一個軍的部隊便這樣全部被謝鎮國所擒獲,謝鎮國沒空理會這些降軍,立刻命人傳信給國王,告訴他們已經解了延州城之圍,吳竹君听了消息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自己的麾下竟然有如此能人,以四百人竟然將四萬人全部擒獲,听了消息後,吳竹君一連問了三遍,以證實這個消息是不是屬實,在得到準確答案之後,吳竹君親自帶著眾將領出城去迎接謝鎮國。

吳竹君與謝鎮國談了整晚,覺得此人實在是一名將才,沒想到卻屈居一名小小的輕騎校尉之職,實在是屈才,吳竹君決定馬上提升謝鎮國為將軍,並且連同四百名勇士一同提升封賞。

接下來的戰事就變得更加順利了,謝鎮國本身就深諳行軍之事,駕馭部隊有方,與安雲國進行了幾次大的戰征,雖然未分勝負,但都是佔據上風,最後,安雲國終于不想再打下去了,便派人求和,以袞州城交換被謝鎮國俘獲的軍長。

吳竹君听到這個消息後,覺得自己的目的已達,這場戰爭再打下去亦沒有多大的意義,便同意了安雲國的要求,雙方交換之後,安雲國便帶著部隊退出了邊境,吳竹君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立了威,帶著一部分部隊回了京城,而謝鎮國也因此升任為戍邊大將,負責對安雲國整個邊境的安危。

不過,吳竹君與謝鎮國二人都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被他俘虜的那位軍長,安雲國國王的親佷子—雷鳴王子,素來治軍嚴整,而且帶兵有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軍長了,這次只不過因為一時大意,而著了謝鎮國的道,這可是他有生以來的奇恥大辱,這個仇他豈能不報,安雲國和彌雲國在此之後便陷入了曠日持久的苦戰之中,這一切都是因此而起。

為了抗擊安雲國的入侵,謝鎮國被困邊關,無暇回家,這一待就是十年,不僅讓他的妻女獨守空閨,而且連一男半女也未生育,隨著年紀的增長,這已經成了謝鎮國的心事,駐邊大將必須將家全部扣押在京城,國法如此,謝鎮國亦無可奈何,雖然有時能夠抽空回去一趟,但是來去匆匆,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做這傳宗接代的事情。

閑來無事,便帶了心月復家將李宇,在邊境之上閑誑,偶然踫到了一對兄弟,這便是後來謝鎮國的一對義子——王永斌和王志恆二人。其時,王永斌年方十歲,而王志恆更是年小,才七八歲的光景,二人一副落魄之像,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完全是一副流落在街頭的小乞丐模樣,謝鎮國當時已近三十六歲,由于長年征戰在外,依然膝下無子,甫一見到這兩兄弟,便覺得有些投緣,出于憐憫,便施舍了一頓飯,然後給了他們一些錢,沒想到這兩兄弟雖然貧窮落魄,但是卻是硬朗得很,硬是沒接謝鎮國的錢。

「你們兩個小女圭女圭,為何不肯要錢呢?難道你們不需要嗎?」

王永斌抹了抹意猶未盡的嘴,對謝鎮國說道︰「恩人,您是個好人,我們兄弟倆會永記在心的,可是您的錢我們卻不能接,恩情難報,而且,我娘曾經告訴我們,人不可貪心,得一便不可再貪二,現在我們已經領受了您的好處,如果再領您的好處,便是貪得無厭,所以我們寧可餓肚子也不能再要您的錢。」

望著眼前二張烏黑而稚女敕的臉,謝鎮國突然覺得這對兄弟非常的有意思,看他們的行為舉止似乎受過良好的教育,只是不知道為何會淪落至此。「小兄弟,你們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里,為何會變得如此模樣呢,難道家中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不錯,我叫王永斌,這是我的弟弟王志恆,我們家就在邊境旁邊,前些日子,我們家七口人全部安雲國的人所殺,還有整個村子的人都被他們殺光了,我們兩人是躲在地窖之中才僥幸躲過此劫的。」王永斌一臉悲憤地說道,看來,那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那幼小的心靈之中。

「唉,都是戰爭造的孽呀,這樣的亂世紛爭終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停止呀!」謝鎮國听完王永斌的話後,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長期的征戰已經讓他心疲力盡,完全失去了年輕時的那股沖動勁頭,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的感嘆也越來越多,對戰爭的厭惡感也越來越強,戰爭的動蕩讓無數**離子散,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在你征我伐的亂世之中,像王永斌和王志恆這樣的孤兒不知凡幾。

「你們兄弟倆人願不願跟我走呀,我會像待親生兒子一樣待你們的。」謝鎮國突然有種沖動,想把這兩名孤兒收為自己的兒子。

「恩人,我們只會拖累您的,我們年紀太小,什麼都做不來,幫不上您什麼忙的。」王永斌似乎沒有明白眼前的這位有著淡淡憂傷感之人的用意。

「哈哈哈!我什麼都不會讓你們做的,我眼下還沒有小孩,想把你們領回去,作我的兒子的,現在你們可听明白了。」謝鎮國覺得這兩名小孩實在是有趣得很,不過,正是因為他們的真誠,才讓謝鎮國生出了要收他們二人為兒子的念頭。

「這樣呀,可是我們已經有了爹娘的,雖然他們已經過世,可是……」王志斌終究是年紀太小,這件事情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你這兩傻小子,有多少人想被將軍收為兒子,都被將軍拒絕,你們兩卻還在這里推月兌,真是不知好歹!」一旁的李宇終于忍不住了,對王永斌和王志恆二人喝斥道。

「唉,李宇,他們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輕聲一點,不得嚇著孩子。」

「將軍,原來你是將軍呀,真看不出來!」王永斌和王志恆二人這才仔細地打量著謝鎮國來,眼前此人,斯斯文文的,一副文弱的相貌,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將軍,在他們幼小的腦海之中,將軍應該是威猛駭人,氣勢壓人的猛漢形相,謝鎮國卻離他們心中的將軍模樣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教他們二人如何相信。最後二人一致得出結論是,此人絕對不是將軍,雖然不是什麼壞人,卻愛胡吹。

一旁的李宇看著兩個小家伙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不由火冒三丈,將軍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神聖,卻被兩個不滿十歲的小孩在這里品頭論足。「我說你們兩小子,是不是找打呀,竟然在這里胡說八道,小心挨揍。」

「李宇,休得胡說。」又對王氏兄弟二人說道︰「你們不用害怕,這位謝叔叔也是一位將軍,只是脾氣爆燥了一點,其實他心地很好的。」

「嗯,我看他倒真是像一位將軍!」王永斌看著一臉虯髯的李宇,覺得他倒離他們心中的將軍形相差不多。

「如果說來,你們倆個願意跟我回去了!」

「反正我們什麼也沒有,你就是把我們賣了也是無所謂的,不過,我們可有個條件……」王永斌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李宇給打斷了。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還敢提條件,我看你們真是不知好歹。」

「哎,你讓他們說嘛。」謝鎮國越來越覺得這兩個小家伙有趣,便阻止了李宇的喝斥,然後微笑地對著眼前的王氏兄弟二人說道︰「哦,你還有條件,說出來,讓我听听。」

「跟你做兒子,倒還,只不過,你不能給我們改名字,不然我是不會答應的,這段仇恨我們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因為,整個村子就只剩下我們二人了,如果我們也改了姓,那就代表我們整個村子,已經不復存了。」王永斌老氣橫秋地說道。

「嗚,對對,不改名字!」一旁的王志恆也嗚噎地說道,他正在努力地加班加點地吃著桌上剩余的食物,別看他年紀小,食量可真是驚人。

「你們……」李宇已經兩個小家伙給氣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一個堂堂大將軍竟然會熱臉貼在冷上。

「好呀,我本來就沒有準備讓你們改什麼名字,現在你們可以跟我走了吧。」謝鎮國微笑地說道。

「等等。」王永斌突然大聲地說道︰「能不能讓我們把桌上的這些東西帶走慢慢地吃。」

「嗨!你們兩個真是沒完了!」李宇怒吼一聲,他真是被這兩個小家伙給氣糊涂了,到了將軍的大營之中,還會少這些吃的,也再也忍不住脾氣,夾著兩個小家伙便離開了飯店。

謝鎮國搖了搖頭,李宇的火爆脾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改過來,也許一生都不能改變,不過,他與李宇馳騁戰場多年,生死與共,雖然名義上是主僕,但是,他早已經把李宇當成兄弟一般,結了賬之後,便緊隨其後回到了大營之中。

直到此時,這兩個小家伙才完全相信,眼前的這名中年男子,的確是位將軍,而且似乎是一位大將軍,因為他可以統率很多位將軍,並且能夠發號施令。

王永斌與王志恆就這樣跟在了謝鎮國身邊,一呆就是兩年,兩年的軍旅生涯,讓這兩兄弟迅速成熟起來,他們本來就是戰爭的受害者,對安雲國之人有著強烈的仇恨之心,雖然他們年紀尚輕,無法上陣殺敵,但是在謝鎮國身邊耳染目睹,再加上謝鎮國的親自**之下,還有他們那強烈的復仇之心,讓他們充滿了動力,武學修為提升得十分的神速。

王氏兄弟二人的到來,似乎給謝鎮國帶來了好運,邊境的戰事逐漸趨于平緩,國王也命他回京述職,謝鎮國欣喜地啟程,他知道自己也有空可以回家探望一番,謝鎮國怕王氏兄弟二人長期過著軍中的生活,會讓他們二人生出暴戾之氣,便把他們二人也帶回了家,這兄弟二人可是頭一次住進這麼毫華的大房中,見到什麼都感到非常新奇新鮮。

說句實在話,謝鎮國也感到有些汗顏,國王什麼時候給也修了這麼一座大的毫宅,他還真的不知道,今天他也是頭一次走進這個新居,整整十二年沒見過面,謝鎮國還真是有些認不出自己的夫人溫玉妮,要不是父母把他們二人拉到了一起,謝鎮國還真的不敢開口。

王氏兄弟就這樣被留在了彌雲國的都城—雲都,謝鎮國把他們二人送進了彌雲國的貴族學校學習,然後就趕回了邊關。

令謝鎮國高興的事情還在後頭,在二個月後家中又傳來喜訊,夫人已經懷孕,听到這個喜訊,真是喜從天降,謝鎮國高興得與眾將官們隆重地慶祝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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