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已經完全籠罩了香港的美麗海灣,趁著月色,在那艘獨特的游艇一側,戴面具的男人叫兩個手下把替身殺手從船舷上綁著放下去,她的身體跟耶穌受難時候一樣挺直的貼著船身,她的腳下十幾米處就是波濤洶涌的海水。
現在安已經在他們附近了,她穿著潛水衣,船上的人十分警惕的看著四周。
戴面具的男人點燃一根雪茄坐在玻璃廳內舒暢地抽煙,他悠然自得的吐著圓圈玩,感覺外面的一切寧靜都是為他養精蓄銳而準備的一樣。
男人將雪茄放在精美的陶瓷煙灰缸上,然後躺在椅子內,仰頭閉著眼楮享受此時的安寧。
不一會兒,他感覺有人來了。
安已經上了船身的一角,她仔細看著左手的手表,附近的一個人已經听到了異常聲音正舉著槍靠近。她飛快的將潛水衣拉開一半,在那個人對著她身體的時候,她飛起一腳側踢出去……
附近的人開始從監視器那看到安安,很快全部都端著武器過來了。
在玻璃窗外站立的人看到戴面具的老大起身,他將從里面拿出一把ak-47出來。
安安修長的腿很快從潛水衣里面抽出來,利用潛水衣包住沖過來的那人的手槍,接著順勢將他的上半身裹住,一掌猛烈的推出去,再來個連環腿攻擊他的胸口,他啊的一聲被踢入了海水中。
午夜冰冷的海水撲騰著,安安在對方開火的前一刻,打滾往另外一面前進,她順手從腿上抽出匕首,一個優美的擲出姿態,匕首旋轉著,在空中畫著橢圓向迎面沖出來的保鏢脖子上飛去。他的手槍走火開動,打中了安身後的帆布桿,冒出絢麗的火花來。
他捂著脖子倒退開去,最後倒在地上叫救命……血如水流擁擠著朝外翻滾,他附近的兄弟爬過來扶著他往船艙里面跑。
「大哥,他來了……他……」
「下去包扎傷口,沒有你們的事了。」
他冷靜地說,然後甩掉外套,活動了下肩膀。安安正挺直雙腿站在他對面。他身邊的兩個保鏢都舉著重型武器,威脅著安安的前進。
安安冷笑了一下,她牙齒內的變聲器讓她的聲音成了男中音。
「你在等我?」
他一愣,斜著腦袋打量他︰「我找你很久了。」
安沒有說話。
「呵呵!很高興見到你。為什麼不到里面去坐呢?」
「我沒興趣跟你消耗時間。我來只是為了我的報酬。為人消災,收人錢財,我想你比我更加明白。」
不是她??不可能!!他心里非常失望,對面這個瘦削的男人,身材跟自己的差不多,而發出的聲音的確是男人的聲音。他……
「是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來買那兩條人命嗎?」
「我沒興趣。」
「我想和這位智慧與功夫相並的朋友合作!」
安安轉開頭,然後又看著他︰「正如今天你我都戴著面具一樣,我們都不能向對方透露自己的身份並且必須是獨行獨立。因此,我希望你不要違反游戲規則。不然,下一個離開人世的人,無疑就是你!」
「對……那麼,船下吊著的那位漂亮女士呢?」
「我和她不同路,也根本沒有關聯,你願意怎麼處置他都可以。」
好啊!真有魄力。
他拿出一把匕首,走向微弱燈光照射的船舷,看著他︰「你確定不關她的事?」
「對。」
「好極了。」
他說完就毫不猶豫的割斷了繩子……只听見對方一聲短促的驚叫,接著是落入海水中的微弱的水聲。
安連頭都沒轉動了一下,轉身要走︰「明天早晨如果我看不到你給的那些酬金,那麼,你就等著消失在人世間吧。」
「等等。」他大聲叫著,然後走過來,很狡猾的道,「听說你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功夫很棒,我也非常喜歡練功夫。不如趁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交流幾分鐘怎麼樣?」
「我沒興趣。」無論他打的什麼主意,最好不要留戀。
但由不得安安拒絕,對方已經閃身攻擊上來了。
安安上半身立即反射性的偏開,細柔的腰靈活的扭動著……接著開始同他打斗。
他們這一次的對打,對方仿佛知道安安的一些套路,在安安每一次的攻擊,躲閃之中都顯得很鎮靜。直到他的手掌攻擊向自己的胸部。
她立即雙掌著地,後翻身順勢兩腳頭踢開他的雙手。
他撲了上來。
接著,安安發現了他眼楮那抹邪氣的明亮。
這眼神……
她飛快的在他側身的時刻,直腿瞪向他的小月復,接著,再來個連環腿飛旋一腳再加一拳給了他的胸口,他一連後退了好幾步,嘴角隱隱出了點血,他身邊的手下抬槍對準了他,他卻攔住他們︰「讓我最欣賞的人離開吧。」
安安沉著臉,最後看了他一眼,突然他叫停了她。
「我有水上摩托,借給你離開。」他說,歪著嘴角笑,「很高興和金牌殺手互相切磋功夫。很明顯,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要贏我也不容易。」
對。安安看著他的臉,感覺到一種不安。
他是誰?!
他知道我?
或者他現在得到了什麼啟示?
「我的車在游艇右邊,這是鑰匙。」他殷勤的將鑰匙扔給安,安看了一眼,不用白不用。然後她轉身離開了。
「老大,要不要……」
「不!!不要管她。我需要她。」
他得意的站在船尾,看到安安騎著水上摩托離開這里,消失在黑暗的海面仿佛消失在他身邊讓他的心有一點點的惆悵。
他笑著摘下面具。「走!」
轉身下到船艙第二層,跳入大海的女殺手已經換好衣服在等他了。她的面前是船艙上面的閉路電視。剛才她看到了他們精彩的打斗。
「你什麼意思?」
她問。
「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他真實的樣貌,令她心動的模樣,她錯愕了好幾秒。
「我……」
「不願意告訴我?」他冷笑。「我已經讓你看到了我的樣子,表示我接受你做我最**的幫手了,你明白了嗎?」他靠近她耳邊,她的心一陣顫抖。
「我義父叫我阿魚。」
……
安安離開海上之後,這才想起了自己剛才所犯的一個錯誤。
他靠近自己,那個聞自己頭部的動作,非常熟悉……
好像還不只是昨天在望遠鏡里面看到的貨車車廂內的那個蒙臉男人。
而是另外一次,熟悉的動作,包括一些打斗的動作。
他們出了一組跟上次一樣的動作,而上次,也是這樣打的嗎?
安安開始有點不安,將剛才接近自己時候,他與自己手掌扳動,在自己真皮手套上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
沒有。
她忘記了要從他身上弄一根頭發或者皮屑什麼的來鑒定他的身份。
安安用力拍了一下腦袋。
她耳邊回響著義父經常掛在嘴上的話︰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