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造人成聖,天道所定,我也不能置之不理。但是混沌息壤本為鎮元子所有,我卻不能強奪。」說著鴻鈞拿出了一面紅火色的旗幟,對女媧道,「這面離地焰光旗你拿去吧,用來交換鎮元子手中的混沌息壤。至于你和鎮元子之間的因果,是你們個人的因果,我還不便須得你們自行解決。」
「多謝老師賜下大寶,弟子告退。」女媧接過離地焰光旗,再次向鴻鈞叩拜,然後起身離去。
有了道祖賜下的靈寶,女媧心神大定,從紫霄宮出來之後,就直奔萬壽山。又是見一小童早已在門外等候,見得她來了,只說︰「老爺有請娘娘進山一敘。!」
這五莊觀,女媧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就隨著那小童進去了。
一進五莊觀大殿,女媧就看見鎮元子盤坐在大殿中的蒲團上。女媧隔著老遠便客氣的朝著鎮元子拱手敬禮︰「女媧見過鎮元子道長。」
「女媧,此次你前來我五莊觀可有何要事?」鎮元子明知故問的說道。
「女媧聞得道長出身高貴,是那先天戊土之精化形,手中有一物混沌息壤,我此番卻是有些作為,須得些許混沌息壤,想請道長賜予一些。」女媧說話客氣,吹捧鎮元子的出身,但是言語遮遮掩掩,沒有提到造人之事,可能是怕鎮元子知道後,坐地起價,提出不可接受的要求。
「哦,向我求取混沌息壤?女媧,我們之間並無交情,甚至還有些過節,想要混沌息壤,不知你打算用何物了結因果,又打算用和物和我酬謝與我?」鎮元子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要好處來了。
女媧听鎮元子的意思,了結因果在換取息壤之前,就是說了結因果是換取混沌息壤的前提。這一下就要兩件寶物,女媧可沒有那麼富裕。
「道長,此物與我關系重大,還請道長行個方便。日後必有重謝。」女媧道。
女媧看鎮元子表現出不置可否的神色,知道這樣的空口白話,沒有真正到手的靈寶實在。女媧拿出一面旗幟和一個葫蘆,說道︰「這面是上品先天靈寶離地焰光旗,我想用這面五方旗和這個青葫蘆和道長交換息壤並了結因果。」
離地焰光旗?這件靈寶一直沒有出世,鴻鈞分寶時也沒見著,鎮元子本以為像是前世傳說一般,已經落在太上老君手里,沒想到竟然在女媧手中。不過,看女媧不是那樣大方的人,若是女媧自己的靈寶,女媧肯定不肯用來交換,肯定是女媧臨行前鴻鈞賜給女媧用來交換息壤的。看來鴻鈞分寶之後,手頭還有一些寶貝啊,以後有機會,利用先知的身份,訛幾件過來。
若按照鎮元子心目中的價值,單獨來說,離地焰光旗要比先天戊土之精珍貴的多,戊土之精是可再生資源,只要鎮元子不死,又有充足的靈氣,鎮元子就能源源不斷的提取出戊土之精,根本比不上先天靈寶的珍貴。但是此情此景,戊土之精關系到女媧成聖,身價比起離地焰光旗卻是足夠了。但是在那葫蘆忽略不計的情況下,一件靈寶想要干兩樣事,既換取息壤又了結因果,女媧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離地焰光旗可以用來了結因果,但是青葫蘆品質太差,不足以換取混沌息壤。」鎮元子看女媧似乎還想討價還價,但是鎮元子卻不想在和女媧扯皮下去,鎮元子點開事情的關鍵,道︰「女媧,你也不需要再說,我卻是知你想要混沌息壤是為了造人成聖,天道大勢當有聖人出,我不欲阻攔你成聖,但是你也要拿出誠意來。」
鎮元子所言離地焰光旗可以用來了結因果,青葫蘆來換取息壤,讓女媧一陣氣惱。女媧本意是用離地焰光旗來換取混沌息壤,女媧想要的只是混沌息壤,至于那因果,女媧才懶得理會。只要能夠成聖,力壓鎮元子,那時鎮元子還不是奉上靈寶,求著女媧答應了結因果。但是此時被鎮元子這麼確實是女媧想要以小易大,沒有誠意了,青葫蘆可比不上成聖機緣混沌息壤的萬分之一價值。
女媧佔據劣勢,不能反駁,只好使出絕招,女媧道︰「我此番得天機須得造化人族,完善三才大道,還請道長給予方便。」
女媧這番話中只突出了一個詞,天機。天機所示,天道所定,鎮元子若是不答應,那就是有違天道。鎮元子既然說了,天道大勢當有聖人出,只要你鎮元子不敢違逆天道,那麼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鎮元子見女媧這麼不長進,上次說到用鴻鈞來威脅一番,被拒絕了。這次改用天道了,不由得暗自搖頭。鎮元子道︰「女媧,人族出世是天意,天道不可逆,我自當服從。」
女媧以為鎮元子屈服了,果然是天道好用,鎮元子這等高手也會畏懼天道,早知道就直接說了,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口舌。女媧道︰「還請道長賜下混沌息……」
女媧正在說著,忽然听到鎮元子又有下文︰「但是,天機顯示造人是你的事,與我何干?混沌息壤本就是我的東西,你又拿不出東西過來交換,那也是你延誤了天機,與我沒有絲毫干系。」
女媧頓時啞口無言,自己和鎮元子只是交易,天機牽引,可管不到鎮元子頭上。唉,弄巧成拙了,此番以天道壓制鎮元子,又惡了鎮元子,可怎麼是好。女媧左思右想,最後長嘆一聲︰「也罷,也罷,不造人,不成聖。」
女媧準備拿出紅繡球,和離地焰光旗一並給鎮元子,了結因果並換取息壤。
鎮元子忽然說道︰「天道不可違,那麼離地焰光旗用來了結因果,至于換取先天戊土之精,我也不刁難你,只要你拿出和我同源的壬水之精過來,我就給你戊土之精。」
鎮元子本就不想讓女媧造人成聖,之前的討價還價就是為了松懈女媧的心神。鎮元子和女媧本有過節,這兩次鎮元子又逼迫女媧用靈寶了結因果,今後鎮元子和女媧的關系不可能好。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讓女媧造人呢?鎮元子說是不刁難女媧,只要用壬水之精來換取戊土之精,但是這就是最大的刁難。洪荒中,除了鎮元子,沒有任何人知道壬水之精的下落,鴻鈞也不知道。
女媧有鴻蒙紫氣,就算沒有造人,也能通過其他方式成聖,那時肯定會恨死鎮元子了,看似鎮元子虧了,將一個聖人得罪死了。其實不然,女媧不造人,自有其他人造,如今洪荒最有可能的就是後土了。後土造人,就算成不了聖人,但是至少能成就混元大羅金仙,若是再化個輪回啥的,後土的成就肯定比鴻鈞坐下的六聖還高,鎮元子與後土一向較好,後土的助力就能抵消得罪女媧的負面影響。
要不是天道定下女媧造人,鎮元子早就讓後土嘗試造人。可惜,除非女媧主動放棄,或是無法完成天道重任,否則天道是不會放棄女媧,將造人的這一大機緣,大功德交給後土的。只要女媧答應用壬水之精交換戊土之精,那麼女媧就完成不了天道大任,鎮元子的算計就算完成了。這可以說是天道之下一線生機,鎮元子就是想用那遁去的一來壞了女媧的機緣。
不說鎮元子的算計,女媧听說鎮元子降低了條件,一時很是意動,她認為得到壬水之精不會比得到戊土之精難。在紫霄宮,鴻鈞說起先天五行之精時,女媧就通過天機牽引,知道了準提,月桂樹,扶桑木的出身,雖然女媧不知道壬水之精的下落,但是女媧認為鴻鈞應該知道。只要見到壬水之精化成的先天魔神,女媧和他之間沒有因果,以天道和鴻鈞的名義,得到一塊壬水之精應該不難。只不過路途復雜些罷了,跑幾次紫霄宮而已。跑幾次就能得到成聖機緣,女媧怎會反對。
不過,鎮元子一直表現的咄咄逼人,忽然變得好說話了,女媧還是不放心。女媧道︰「壬水之精我卻不知下落,可能要去尋求道祖的指點。敢問道長,需要壬水之精做什麼,我好向道祖交代。」
女媧有此一問,自然是準備同意了,鎮元子心里欣喜。反正先天五行之精想要修煉先天五行之體又不是什麼秘密,鎮元子道︰「我為戊土之精出身,自然是想修煉五行之體,參悟五行化混沌。到時候,你得到戊土之精造人成聖,我能匯聚五行,成就混元大羅金仙,那不是皆大歡喜。」
五行大道直通混沌,女媧一听雖然羨慕鎮元子的機緣,但是卻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伏羲女媧是那陰陽之氣所化,陰陽大道也通向混沌,只是起點太高,參悟不易,沒有合適的靈寶參悟,很難達到極高境界。若是女媧有那太極圖和伏羲共同參悟陰陽,可不會選擇這造化之道,造化之道沒有毀滅之道的配合,將無緣于混沌。
女媧听到鎮元子的話,沒有了顧慮,女媧說道︰「好,我同意用離地焰光旗來了結因果,等我找到壬水之精,……」
女媧還沒有說完後半截話,忽然道祖鴻鈞降臨在五莊觀大殿,女媧受到鴻鈞的氣勢所迫,下面的話說不出來了。鴻鈞的出現,讓鎮元子定下的算計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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