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棄婦太撩人 060妒恨,又生算計【手打VIP】

作者 ︰ 搖情月

喬芊羽拒絕了韓沐風的相送。她發現,她現在的心腸越來越冷硬,變得不像自己了。

出韓式大門的那一剎那,她看到白婉柔被一個女人死死的按倒在地,雖然白婉柔的呼救聲被噪雜的汽笛聲掩蓋了,她還是能感受到那聲音里的淒厲、悲傷。心里卻沒有一點不忍。

是自己變得冷血無情了嗎?看到白婉柔的掙扎,她突然想讓她也感受一下,當時在倉庫,自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若不是當時譚冥的及時出現,若不是譚冥用話激自己,若不是親身感受到死亡恐怖,她現在說不定已經是捧黃土,被人遺忘了。

她在韓沐風向那邊望的時候叫住他,「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看你這幾天也沒休息好,應該好好補補。」

韓沐風再轉頭看得時候,只剩了擁擠的人群。也許真的是自己最近太累了,都出現幻覺了。

喬芊羽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七點了,她這次學乖了,先給譚冥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幾點之前一定到家。不然,晚上又睡不安穩了。

一進譚宅,就感覺到里面的氣氛非同尋常。

喬芊羽換了鞋子進去,心中一驚,她怎麼來了?還有,這滿屋子的香味兒是怎麼回事兒?

「伯母,您來了。」喬芊羽看到譚老夫人冷著的臉就心里打怵,第一次,那是強撐著應付,提前做好了心里準備。這第二次,有些猝不及防。

譚老夫人抬頭看了眼,沒有說話。這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能折騰,幾天不見,那及腰長發就給剪了,還有這身打扮,真真是個干練的女強人,哪還有去見她的時候的溫柔婉約。

喬芊羽進了大廳才發現,偌大的廳房,火紅的玫瑰佔了大半個。

她望向譚冥,眼神里帶著詢問,她不記得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啊。再說,像譚冥這樣不知道浪漫為何物的人,會想到送玫瑰,估計在他的詞典中,只有菊花和康乃馨。

「譚冥不是說你開了個花店嗎,怎麼這麼忙,連吃飯都不回來吃!」譚老夫人今天本來是想來看看兒子,順便看看喬芊羽有沒有照顧好他。沒想到,從中午就來了,喬芊羽愣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合計著還是她兒子照顧她了?

譚老夫人就是再大度,也不容許自己的兒子受委屈。她當少爺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連她這個當媽的都沒有被兒子伺候過,倒是委曲求全的伺候別的女人去了。

老太後這是和喬芊羽吃起兒子的醋了。

「最近花店有些忙,伯母您來了應該先給我打個電話的,我最近還學了新的菜式,就等著您來嘗嘗呢。」喬芊羽睇了眼譚冥,發覺譚冥有些異樣,從她進來是看了她一眼後,就再也沒有向這邊看過。

他雖然低著頭,但是,喬芊羽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

「再忙,家里就不管不顧了?你看看,這是什麼樣子,這些花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還把花搬家里來賣?」譚老夫人指著佔了大半個客廳的玫瑰花。擺成了心形的形狀,里面是藍色妖姬組成的「Iloveyou」的字樣。

喬芊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也不知道這花是怎麼回事,看看譚冥,一臉的陰沉。難道,這花不是他送的?

「媽,花是我送的。」譚冥沉沉的開口。

譚老夫人一听,那火氣又上來了,「大了,知道浪漫討好人了,她自己開著花店,你還弄了這麼一大堆回家,好玩是吧?」

「好,好,我養兒子就是給別人養的,虧我還好心過來看看你,劉媽,你也別在這兒礙著人家眼了,跟我回去。」老太後不心疼那點錢,是覺得譚冥胡鬧。

他在那個職位上,一下子買這麼多花,難免不遭人閑話。一個喬芊羽就夠讓他的仕途受影響了,他自己還不注意。韓道飛現在對譚振業是虎視眈眈,要是再要退休的檔口弄出事兒來,譚家可就輸的徹徹底底了。

她不求著譚冥能找一個夢當戶對,能幫的上譚冥的,但是也不能拖譚冥後腿。看看這個喬芊羽,開了個小花店就忙得不著家。她還真是看錯了,以為這個孩子性子剛強,能力不差,沒想到全是表面現象,一個小小的花店就搞不定。也不知道替譚冥著想,就知道搞浪漫,能中什麼用?能當飯吃?

譚老夫人走後,大廳里的氣氛壓的更加低沉。譚冥銳利的眸子,盯著喬芊羽,不說話。

喬芊羽被他盯著,不由得心慌。她不是提前打過電話給他報告過行蹤了嗎?難道說他知道自己去跟韓沐風吃飯了?

「譚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

「過來!」這聲音,比他那張臉還要冷。

喬芊羽磨磨蹭蹭的站在原地,傻子才過去。

「好,我過去!」大步邁開,兩步就到了喬芊羽跟前。有力的長臂一揮,把她攬著身前,指著鋪了滿地的玫瑰花,問︰「上面寫的什麼?」

這是譚式浪漫?

喬芊羽被譚冥按在身前,想要扭過頭去看他的臉,奈何腦袋被譚冥牢牢固定住,視線所及,全是火紅的玫瑰。

讓她說出那代表愛情的神聖的三個字,她真的說不出口,即使是英語。

「說啊。」低沉的聲音響起,隱著怒火。

「譚冥,你怎麼了?」喬芊羽听出不對勁,他無緣無故發什麼火啊?

「我讓你讀上面的字,用中文讀出來,很難嗎?」

「譚冥,你到底怎麼了?」喬芊羽想掙月兌譚冥的禁錮,他抓著自己手臂的力道有些重,隨著喬芊羽的掙扎,抵在背後的胸膛起伏的越來越劇烈。

「譚冥?」喬芊羽試探著開口,沒有得到回應,「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

喬芊羽知道他肯定是因為自己去和韓沐風吃飯讓他不高興了,她還做了隱瞞,確實是她不對。最重要的是,譚老夫人竟然挑在這個時候來了,這本來應該是她好好表現的一個機會,卻讓譚老夫人對她的不滿加深。

「你瞞我什麼了?」譚冥把喬芊羽的臉轉過來,面對著自己。眼底觸到面前的那一片殷紅,染紅了他的視野。

淬了紅的眼底,是喬芊羽清麗的面容。

「對不起,我不該去和韓沐風吃飯。」在迫人的逼視下,喬芊羽低下頭,不敢正視譚冥那吃人的目光。

他的眼神怎麼變得更加凌厲了?

「你這麼晚回家,是去和韓沐風吃飯了?」譚冥深吸一口氣,壓住不由自主想要拔高的聲音,好,學會撒謊了。

「你听我說,我是因為……」喬芊羽把自己所有的想法竹筒倒豆子般說出來,說完,小心翼翼的抬頭覷著譚冥的臉色,「我拿到了韓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嗯。」重重的鼻音哼出來,听不出喜怒。

「譚冥,我以後不會騙你了。」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喬芊羽反身拉下譚冥放在自己臉上的大手。她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跟戀人相處的,她相信愛情需要經營。

「好,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這個先過去,現在來說說玫瑰花的事。」譚冥放開喬芊羽,走到滿地的玫瑰花前,把里面藍色的擺成子母的花,一朵,一朵,摘下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內。

「譚冥,你這是干什麼?」他跟花有仇嗎?

「這花挺好看的,你怎麼給扔了啊?」

譚冥手中的動作停住,緩緩的抬起頭,剛毅、邪魅,兩種極致融合在一起,在血紅的玫瑰前,顯得尤為妖冶,「你認為,好看?」

「……」喬芊羽哪見過譚冥這樣不陰不晴的樣子,她說好看也不是,不好看也不是。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喬芊羽試探的問譚冥,她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譚冥,她無論說什麼,好像都能惹起他的怒火。

「你覺得它好看嗎?」譚冥好像就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了。

讓她怎麼回答?

喬芊羽上前,跟他一起蹲在地上,隨手抽出一枝花來,認真的在譚冥面前比劃了一下,歪著腦袋想了想,「好看……」

眼看著譚冥就要發怒,拿在他手里的花早被蹂躪的剩了一團,鮮紅的汁液順著指縫滴滴答答流下來。

「……但是,你比花還漂亮。」喬芊羽說完這句話就要起身往樓上跑。

身子剛直起來,就被譚冥給壓在紅艷艷的玫瑰上,花映人,別樣的誘惑。

譚冥健碩的身體壓過去,鼻尖踫上她的,「我,漂亮?」說出的話卻沒了剛才的陰郁,帶著故作生氣的味道,「嗯?」

一個大男人,被說成漂亮。譚冥是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有人敢用「漂亮」來形容他。

「是你讓我說的,我說了實話,你又不高興了。」喬芊羽向一旁側了側腦袋,雖然有過親吻,她還是不習慣這樣的親密。入鼻,是淡淡的幽香。

「那你喜歡哪一個?」灼熱的氣息噴吐出來,掃在喬芊羽修長的脖頸上,留下一片緋紅。

喬芊羽紅著臉,這是跟花吃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當然喜歡漂亮的。」難不成譚冥今晚兜了這麼大個圈子,就是為了讓自己夸他兩句?

譚冥翻身躺下,和喬芊羽一起並排著躺在鋪滿地的玫瑰花上,身子重重的往後壓了壓。喬芊羽心疼的听著玫瑰花瓣簌簌的碎裂聲。真是個禍害。

眼前橫過來一張卡片,喬芊羽接過來,粉紅色的卡片上,寫的不是譚冥,而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梁裴。

「不是你送的?」喬芊羽拿過卡片,反復翻了翻,梁裴?

譚冥一副我會送這麼俗氣的東西的樣子,滿手的花汁抹在喬芊羽唇上,像一顆等人采擷的櫻桃。

「梁裴是誰?」喬芊羽別開腦袋,橫了譚冥一眼,還真是吃醋了。只是,她不記得合作伙伴里面有個叫梁裴的人啊。

譚冥挑眉,「你不認識?」

她該認識嗎?喬芊羽搖搖頭,「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瘋狂的愛慕者,你認識?」

「不認識。」譚冥的臉現在可是比那玫瑰花還有奪目,哪還有剛才的陰沉肅殺。芊羽不認識,那就好辦了。

他剛才演這麼一出,就是為了試探喬芊羽。要讓他親口說出來自己吃醋了,那比登天還難。喬芊羽在愛情里沒有安全感,譚冥同樣沒有。他要的只不過是喬芊羽的一句話,一個肯定。

「既然有人為我們準備的如此完美,我們也不能浪費了大好春光。老婆,**一刻值千金。」譚冥翻身壓上去,唇齒纏綿間,全是玫瑰花的香甜。

喬芊羽腦袋還處于空白狀態,老婆?這是一個令人渴望、又害怕的詞。

第二天,喬芊羽醒來,身上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身邊沒有了譚冥的影子,床邊,一張便簽紙︰老婆,我去做早飯。

喬芊羽爬起來,洗漱完了,下樓去,廚房里哪有譚冥的人影。再看看里面潔淨如新,也不像是做過飯的樣子。

她趿著拖鞋出來,客廳里,譚冥正和劉秘書一臉嚴肅的沉默著。

「你怎麼來了,公司有事?」喬芊羽端著的杯子放下。

「芊羽,你是不是有一張七八十年代的老照片?」譚冥記得他好像見過,又不敢確定。

喬芊羽一愣,在譚冥和劉秘書兩人之間打量著,手不由得握緊,「你問這個做什麼?」

「是這樣的,喬小姐,那天我去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你打開錢包,我就是一瞥,也不敢確定,感覺我好像在哪見過一張差不多的。

畢竟,現在很少有人有年代這麼久遠的照片了。」劉秘書分的很清楚,在海天,他叫喬芊羽是陸總,出了海天,喬芊羽就是喬芊羽。他從二十多歲的時候就跟著陸先生,一直到現在,對陸家是忠心耿耿。

「你說見過另一半?」喬芊羽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她抓緊了褲管,身體有些顫抖。

「這個我也不能確定,要等人來了以後。你能先給我看看嗎?」看喬芊羽的樣子,那半張照片應該對她很重要,但是,他也不敢輕心。

喬芊羽把錢包拿出來,里面兩個半張照片,放在一起。雖然舊了、黃了,但是保護的很好。

喬芊羽把其中半張拿出來,黑白的照片本就不清楚,加上過了這麼多年,上面的人像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照片後面,用粗鉛筆,歪歪扭扭寫了個「琪」字。

劉秘書拿著這半張照片,從包里拿出眼鏡戴上,心里確定了大半。

他還是在十幾年前見過同樣半張照片,因為照片年代久遠,那個年代拍張照片又不是那麼容易,所以他就記著了,沒想到,十多年後,他還能見到另外半張。

「劉秘書,你看到的是跟這半張一樣的嗎?」喬芊羽著急的問,譚冥溫暖的大手把她的小手包裹進去。

「我們等那半張的主人來吧。」劉秘書摘下眼鏡,把照片還了回去,他看到喬芊羽錢包里的另半張照片,「這個能讓我看看嗎?」

喬芊羽遞過去,這是媽媽留在世上唯一的一張照片。她長了這麼大,竟然沒有帶媽媽去照過相。

隨後,客廳里陷入一片沉寂,喬芊羽從來沒有感覺到,等待是如此的煎熬。她問劉秘書對方時誰,劉秘書絕口不提,直說,人到了,就知道了。

一直從八點等到十點,喬芊羽坐在沙發上,連動都不敢動,生怕,她一移動,這就是一場夢。夢碎,人醒,人走,茶涼。

這是媽媽的一個夢,她一定要幫媽媽把夢圓了。

喬芊羽不懂,譚冥陪著。一直握著她的手,給她力量。雖然喬芊羽一直沒有跟他說這半張老照片的來歷,他知道,能讓她把這半張和他媽媽的照片放在一起,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的太陽格外的刺眼,喬芊羽眼楮一直盯著外面,生怕錯過了一絲風吹草動。

外面響起剎車聲。譚冥站起來,握著喬芊羽的手卻被拉住。

近鄉情更怯,這是喬芊羽現在心情的真實寫照。

還是劉秘書當了一回主人,迎了出去。

刺眼的陽光晃得人眼有些模糊,進來的人背著光,喬芊羽看不清她的面容,卻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芊羽……」一聲呼喚,已經哽咽了。

劉秘書在看照片的時候,已經偷偷拍了照片傳了過去。譚冥當然發現了,如果對方是個有錢有勢的,當然會小心再小心,這世道,為了錢權亂認親戚的著實不少。像那些干女兒、干兒子,到處都是。

喬芊羽看清了眼前的人,精致的妝容,一身剪裁合體的手工旗袍,衣服上的手工刺繡是美麗的玉蘭花。

「陸夫人?」喬芊羽看看劉秘書,再回過頭來,有些茫然。

陸夫人握著喬芊羽的手在顫抖,畫著精致眼線的眼眸里蓄滿了淚水,「你是……是姐姐的女兒?真的是,我怎麼就沒發現呢,我還一直在找,一直找……」

喬芊羽還是反映不過來,陸夫人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姨媽呢。當時,外婆把姨媽送走的時候,是因為家里沒錢,實在是養不起兩個孩子,媽媽身體又弱,只能忍痛把小女兒送出去。

外婆一只認為她的小女兒不在人世了,死前,都沒有閉上眼。

看喬芊羽怔怔的站著,陸夫人拿出半張照片,同樣的黑白、模糊不清,背面寫著一個「顏」字。

喬芊羽把兩張照片和在一塊,雖然年代久遠,邊邊角角被磨掉了,但是,那樣的契合,是仿照不出來的。

她還有親人,這個世上不是只剩了她自己,喬芊羽抱著陸夫人,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媽媽,我找到姨媽了,她過的很好,您可以安息了。

「芊羽,告訴姨媽,姐姐是怎麼死的?」陸夫人記得喬芊羽找上她的時候,是為了報仇。報仇,姐姐是被人害死的嗎?

喬芊羽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每一次想起,都是她心中的痛。媽媽因為她自殺,被無良的一聲當做實驗品。

若是她細心一點,一定會察覺媽媽的不對勁,可是,那個時候,她一門心思都撲在怎麼離開韓沐風身上,忽略了媽媽。

她了解媽媽的個性,那個時候,媽媽活著,是為了她活的。就是身體再不適,也不會告訴她。

陸夫人捏緊手中的照片,她四歲就被送走了,轉送了好多對夫婦,後來,她連自己的家在哪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有一個姐姐,叫舒心顏,自己,叫舒心琪。好在養父母為人大氣,讓她保留了名字。

這張照片,還是她們倆偷偷賣了家里的雞蛋偷偷去照的。照片撕開兩半,一人拿著對方的那一半,她們約定,長大了,一定要找到對方。

現在,她找到了,姐姐卻已經走了。

「芊羽,你放心,姨媽一定會給姐姐報仇,我會讓喬賀嘗到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陸夫人重重的說,是說給自己听,也是說給舒心顏听。

以海天傳媒的勢力,要搬到一個喬氏,易如反掌。

「姨媽,喬氏要先留著,喬佳葭已經死了,我要留著喬氏去對付韓沐風。」喬氏的結果,喬芊羽早已計劃好了,也許,最後不用她動手。

以喬賀對喬佳葭的寵愛,對付韓式,一定會采用極端自殺的方式。

陸夫人拍拍喬芊羽的手,淚水滴在手背上,暈開一個圓點。她提出來對付喬賀,不想喬芊羽插手,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割不斷的血緣,芊羽若是對喬賀趕盡殺絕,也許,一生都走不出去。

「是姨媽不好,姨媽應該早點找到你,你也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陸夫人不能想象,在那樣的遭遇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是怎麼咬牙挺過來的。

這一切,都是喬賀和韓沐風造成的。是上天把芊羽送到她身邊,讓她在她需要的時候幫了她一把。

「有些苦,挺過來就好了。」喬芊羽突然想到她跳樓那一次,如果,當時譚冥沒有拉住她,她已經成了一灘肉泥了。那時候,她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只想解月兌,卻忘了,還有媽媽需要她。

在她再次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譚冥出現了,雖然,每次他的方法都很傷人,卻能讓人以最快的速度振作起來。

有些苦,就應該忘記。沉浸在過去的人,永遠不能去感受生活。喬芊羽準備加快復仇的腳步,她不想在看到他們活的輕松肆意,不想看他們繼續作威作福,也不想讓仇恨左右自己的後半生。

陸夫人現在把海天的權力全權交到喬芊羽手上,海天傳媒是她和丈夫共同的努力,她的女兒沒了,現在,喬芊羽就是她女兒,就是海天的執掌人。

喬芊羽陪著陸夫人去了媽媽的墓前,她很久沒有來過了。不敢來,怕觸景生情。不敢來,因為,她還沒有讓害她們母女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

韓沐風這幾天是忙得暈頭轉向,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撤資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進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句話,對方就掛了。

他現在走路甚至還有點瘸,出去的時候,只能忍著疼保持著正常,十幾分鐘的路走下來,冷汗淋淋。

倒是跟白婉柔站一塊兒的話,那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老爺子下手那是真狠,以前教訓韓沐風都是拿藤條抽,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鐵骨錚錚一輩子,怎麼就有這麼個沒人性的孫子。

當年,他看到日本人殺中國人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恨過,他恨的是自己。

老爺子保留著老一輩的淳樸思想,哪能想到,韓家,早就不干淨了。

臨走之前,老爺子約了喬芊羽,喬芊羽到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坐在那兒好久了。

她沒有想到會見到韓老爺子,好像只喲在結婚前,見過一面,當時,韓家所有的人都瞧不起她,只有老爺子拉著她的手,叫她孫媳婦。

韓老爺子看到喬芊羽,二話沒說,站起來,就要往下跪。

「爺爺,你這是做什麼?」喬芊羽疾步上前,托住老爺子往下的身子,「爺爺,您起來,你這是要折我壽呢。」

「芊羽,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不這樣,不安心啊。」韓老爺子說著就老淚縱橫了,打了一輩子日本鬼子,身上挨了多少槍子兒,他一聲沒吭過。為了自己的孫子,甘願給一個小輩兒下跪,在一個晚輩面前落淚。

韓老爺子人老,卻不糊涂。韓式接二連三出事,不可能是意外。喬芊羽又跟譚冥在一起,譚家又一直跟韓家斗。雖然他不明白光靠幾個負面新聞,韓式就亂了,但是,肯定跟喬芊羽有關。

所有的人,都認為喬芊羽柔柔弱弱,只有他,第一眼看到喬芊羽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孩子配得上韓沐風,將來是韓沐風身邊的一把好手。

喬芊羽扶著老爺子坐下,知道既然韓沐風的二嬸回來了,老爺子也肯定會回來,而且,肯定回來找自己。

「爺爺,都過去了,路是自己選的,多大的苦也怨不著別人。」韓老爺子是對她好,可她畢竟不是韓家人,她知道,韓老爺子今天來就是給韓沐風求情的。

只是,這個情,三兩句話就能求的嗎?她所遭遇的,三兩句就可以過去了嗎?

「芊羽,爺爺知道,你還怨爺爺,我在家把沐風那小子狠狠的打了一頓,還有他那個上不了台面的老婆,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承認她是韓家的人。」老爺子嘆口氣,說出的話仍帶著軍人的剛硬。

喬芊羽想說,真沒有這個必要。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爺爺,我都忘了,也不想再提。」每提起一次,只能讓她心中的仇恨更甚,對韓沐風的恨更深一分。

「芊羽,你真的放下了?」韓老爺子不信,能說放下就放下嗎?如果放下了,怎麼會找上譚冥。

在他眼里,喬芊羽就是和譚冥聯合起來對付韓沐風。他雖然恨自己孫子做出陣中禽獸不如的事來,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大兒子白手起家,孫子努力做大的企業給毀了。

如果真是她倆聯手,那,要是譚振業失了勢,譚家還斗得過韓家嗎?

喬芊羽對老爺子抱歉的笑笑,出去接了個電話。

「爺爺,我還有事,改天再請你喝茶。」

在聊下去,她不敢保證還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剛才劉秘書打電話來,讓她回去準備今天晚會的事宜。

今天,是韓沐風把百分之五股份轉給她的日子,是她正式成為韓式股東的日子。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客戶要來。

韓沐風在黎安市的名聲臭了,只能向遠處伸手尋求合作。

這次來的王總,是白手起家。以前,是領著一幫兄弟在道上混的,後來發了點小財,開了個公司,公司逐漸壯大,在B市也算是一方霸主。

不是他不知道韓沐風的丑聞,只是,他想,能這樣不擇手段、禽獸不如的人,在生意場上,一定是毫不留情、雷厲風行的。

一直說地產業撈錢最多,他這個做食品生意的也想來撈一把。

他有的是錢,就是缺人,缺路子。

晚宴選了黎安市最大的酒店,整個酒店被包下來了,可見韓沐風又多重視這次合作。他甚至拿出了費盡心血從趙沖爺爺那兒得到的秘方做誘餌。

好多老板都對韓沐風手中的這個秘方虎視眈眈,這個王總也听說了。一听,韓沐風還挺有誠意,手一拍,合作就合作。

富麗堂皇的酒店里,服務生全是身穿旗袍的漂亮女孩。旗袍開到大腿根處,一走動,里面的春光顯露無疑。

喬芊羽在晚宴現場轉了圈,這是晚宴呢,還是夜宴呢?

女孩穿的那叫衣服?整個後背鏤空,前面,旗袍第一個扣子下的衣襟處,開的口子有拳頭大小。刻意擠出的溝壑、呼之欲出的豐盈,隨著走動顫動著。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臉紅。

而且,竟然還從夜店請來了舞娘。

喬芊羽拉過負責人,負責人說,這是為了迎合王總的喜好。

劉秘書跟在後面,那眼楮是不敢往那些年輕女孩兒身上看,不是沒見過,是沒見過這麼多肉齊刷刷的在眼前晃。讓他這一把老骨頭,那吃得消。

喬芊羽也覺察出劉秘書的別扭,「劉秘書,你先回去吧。」

「可是……」陸夫人是下了命令,喬芊羽在哪兒,他在哪兒,必須寸步不離。自從知道喬芊羽的遭遇,陸夫人就有些驚弓之鳥,甚至想過要給喬芊羽配保鏢,是喬芊羽極力攔截,才答應讓劉秘書跟著就行。

「沒事,你看這里這麼多人,待會來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出不了什麼事,再說,有陸子茶的身份在這里,誰敢打歪主意。」有時候,關心過了,也是個麻煩。

韓沐風今天精神了好多,看到酒店里忙碌的身影,笑意染上了眉梢。他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

他從十八歲就接手了韓式,把韓式從一個小小的公司發展成佔據一方的大企業,他的能力不是虛的。只不過是幾個流言,他就不信能被打倒了。

譚冥也就這點兒本事,找幾個記者,挖一下內幕,再添油加醋的報道一番,就憑這就想搬到他?門都沒有!

譚振業最失敗的就是生了這麼個不務正業的兒子,從小就爭不過他,現在想超過他?絕不可能。

雖然,自己現在處于低谷期,譚冥的這些小手段也的確讓自己的公司受到了影響,但是,他譚冥還不是撿了自己剩下的。

他就想不明白了,但憑著一口氣,譚冥怎麼會跟喬芊羽交往呢。

韓沐風現在,只想著譚冥撿了他剩下的,卻忘了,他一直對喬芊羽設法離開他跟了譚冥而耿耿于懷。或許是,他根本就不承認。

韓沐風的視線隨著陸子茶的身影移動,如果,他第一個遇見的人是陸子茶,他的婚姻生活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

陸子茶向韓沐風禮貌的一笑,表示打過招呼。這一笑,沒有白婉柔的清純、討好,明明只是淡淡的像白開水一樣的普通,卻在韓沐風心中泛起漣漪。

從出事到現在,一直是陸子茶陪在自己身邊。當所有的輿論一邊倒的壓向他時,陸子茶沒有一句質問、懷疑,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一樣無異,這一點,連他的家人都做不到。

這樣的女人才是男人所需要的,無論你發生了什麼,她都會默默陪在身邊,沒有堂皇瑰麗的語言,卻更加令人感動。

這種表現,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根本不關心這個男人,所以,對他所發生的一切,不感興趣,當然也不會問。二是,她愛這個男人,不管他發生了什麼,她都會不離不棄,默默關心、支持。

顯然,韓沐風認為陸子茶屬于後一種。不然,她怎麼會在他最需要,卻沒有說出口的時候,送上溫暖。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小心--」韓沐風上前攬過陸子茶護在懷里,後背擋住潑出來的酒水。

服務生連忙說對不起,這份工作的工資可是不低,她利用課余時間打工賺錢,好不容易經過層層面試才進來的。

「沒事,以後小心點兒。」喬芊羽面帶尷尬的推開韓沐風,把手臂抽回來。

「你衣服上也濺到了,上樓去重新換一套吧。」韓沐風拿過一旁的紙巾要給喬芊羽擦上面的酒漬,被喬芊羽巧妙的攔住,接過來自己擦了兩下,扔到垃圾桶。

剛才,韓沐風抱著她為她擋酒的時候,她的身體本能的發抖,還好她極力忍著,當時場面又亂,韓沐風沒有察覺。

拿著他拿過的紙巾,她當場就想扔掉,她沒由來的覺得髒。

「你的衣服也濕了,換一套吧,待會兒王總就要來了。」喬芊羽率先轉身,向二樓走去。看在韓沐風眼里就成了害羞。

兩個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喬芊羽同樣選了一套旗袍,她想著,滿場子的旗袍,應該不會太顯眼。

她今天要的就是低調,最好是讓人們過眼就忘。這樣,以後慢慢吞噬韓式,也不會有太大的負面影響。

雖然姨媽把公司全權交給自己,但是,她知道海天傳媒對于姨媽意味著什麼,這是姨媽對姨丈的一個念想。要是她把海天弄得出了事,姨媽的念想也就沒了。

這些年來,支撐陸夫人的,就是海天傳媒和找到自己的姐姐,現在一個願望彎成了,海天又有喬芊羽打理。若不是要看著為姐姐報仇,她真的就會去找陸先生了。一個人活著,真的太苦、太累。

打開門的時候,沒想到韓沐風正等在外面。

韓沐風眼里掩飾不住的驚艷,旗袍很好的襯托出喬芊羽姣好的身材,不同于下面那些女孩兒的波濤洶涌,前面的挺翹,弧度完美,恰到好處。盤著的頭發上墜了細碎的流蘇,很有中國風的味道。

額前的玉蘭花更加襯托出她的玉立婷婷,真如一朵空谷幽蘭,開在這燈紅酒綠的城市,洗滌了城市的污穢,蕩滌人心。

韓沐風並不喜歡胸前太過豐滿的女人,以前,他喜歡的是清麗可人、又有點林妹妹的嬌弱的女人。白婉柔當時就是對了他的胃口,他見白婉柔第一眼,感覺,她像一朵被風雨蹂躪過的百合,氣質、神情,無比的像她。

現在,反而覺得陸子茶要賞心悅目的多,是自己的心變了嗎?是自己從她死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嗎?

「韓總?」喬芊羽面帶疑問,他盯著自己干什麼?那樣的眼神,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了?我們下去吧。」韓沐風收回心思,和喬芊羽並排著向下走。

喬芊羽听著他介紹王總的發家史,對這個男人不禁有些期待。像這種沒文化、沒權勢的,能夠成就一番事業的,在現在很少了,大多是在他們父輩那一代。

听著這個王總也有些頭腦,不然也不能從一個小混混到企業老板。听說在B市是人人捧著、供著,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跟他合作,多少人害怕成為他的對手,因為他起家的背景獨特,所以,在生意上也不安規矩辦事,有時候,頗有些無賴,用強手段也是見怪不怪。

這麼一個人,跟韓沐風合作,最終,是誰斗倒誰?

俗話說,兩虎相斗,必有一傷,看來,她是有好戲看了。

韓沐風說著突然停下來,伸手撫上喬芊羽的發頂。喬芊羽一愣,隨即是身體緊繃成一種防御的姿態。

「你頭發上的流蘇亂了。」韓沐風把流蘇理順,放下手來,沒想到,一根線纏到了西裝的袖扣上。

「疼--」喬芊羽捂著頭發,怕頭發散下來。

「對不起,等等,你別動,我來解。」韓沐風拿開喬芊羽的手,流蘇被弄得更亂,這一折騰,不止纏上了一根。

喬芊羽本來各自就高,又穿著高跟鞋,韓沐風胳膊舉著,解起來有些費勁。一個大男人,本來對這個也不在行,越解越亂。

「算了,拿剪刀剪了吧,我在重新弄。」韓沐風離她很近,喬芊羽有些不適應。高大的影子遮下來,讓人氣悶。

「等等,很快,已經解開一根了。」韓沐風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胳膊舉得有點僵,手不自覺的向喬芊羽靠去。

白婉柔貓著身子從更衣室里走出來,她好不容易搞了一套衣服進來。臉上的傷還沒好,她畫了重重的妝,正好也把本來的樣子遮了遮。

她轉過樓梯,正要下去,就看到了樓梯上兩個熟悉的人影。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端莊優雅,再看看自己,一身服務生打扮。

那兩個人靠的如此親密,在樓梯上就受不住寂寞了嗎?難怪風好幾天沒有回家。

白婉柔捏著裙擺,揉碎,陸子茶,虧你還是一個大家小姐,竟然在樓梯上就和結了婚的男人親親吻吻。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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