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君實在很想笑,她忍的難受,索性拖過一旁的凳子坐下來,隨手拿起櫃子上的隻果削皮,這一抬手才發現五指間滿是干了的血跡,她低頭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柯振業見她舉止古怪,撐著個手臂看她拿著水杯往手上倒水,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用紙巾將手指一根根擦盡,連指甲都不放過,這動作做來隨意,卻極像是一副畫,令人見了,無端就能靜下心來,比念那佛經都要有效。
他看她擦干淨手,重新拿起隻果來削皮。
他是知道瀲君的現況的,也知道短時間內沈天澤不會和自己搶人,他想著這人終于無處可去只有求自己這一條路可走,心里怎麼折騰她的設想有了無數個之後,他才心滿意足地半靠在病床上,等著她給自己喂隻果,向自己示弱。
只是等瀲君終于削好了隻果,卻是拿水果刀切了一小塊送進了自己的嘴,看她咀嚼的津津有味,柯振業氣的翻身而起,坐在床上擰眉冷笑看她,「你在天澤跟前也是這幅樣子?」
瀲君有些奇怪的眨眨眼,「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怎麼,很奇怪嗎?」
「你難道不是來求我的嗎?」柯振業氣惱的抓抓頭發,將他一頭本不順貼的發弄的像個雞窩。
「這倒奇了,柯少爺哪里看出來我是來求人的。」瀲君忍不住笑出聲,將隻果往櫃子上一放,柔聲道,「我只是想著你一個人在醫院里孤苦伶仃的,可憐你才來看看你。」她說著站起身,將墨鏡重新戴上,又開始將衣領翻上來豎在頸上。
柯振業看她這番舉動,怒氣早被驚慌替代,他慌張的下床伸手拽住她,「你做什麼?」
「如你所見。」她微微笑著,「人見完了自然就是要回去了。」她墨鏡後的眼楮笑的彎細,眼中滿是戲謔,「省的某人說我是來求人的,還沒半點誠意。」
「喂,你難道就不想紅嗎?求我就能紅了。」柯振業張張嘴,想說幾句軟話留下她,一個人在醫院呆著實在難熬,可話一出口,就變成這般欠揍的內容。
瀲君嘴角一抽,伸手就去扒他的手。
「誒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你別走。」柯振業急的一疊聲道歉,他想著先緩下她,看她剛才對表哥那副淡然不巴結的樣子,肯定是不知道表哥有多大的能耐,自己得找機會跟她說說,那樣她就清楚有表哥庇護的自己,絕對是她能選擇的最佳人選。
他沒臉沒皮地抓著她的手不肯放,弄出好大一通動靜,值班護士匆匆跑過來一看,卻看到柯大少爺整個人都要跪在一個女人腳下的樣子,當即想到些報上報道的柯少爺的風流韻事,她曖昧的眨眨眼要他們繼續,還體貼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瀲君哭笑不得,只覺得這人怎麼跟貓一樣,初見時囂張蠻橫,再見時胡攪蠻纏。
「你夠了啊,你先放開我,我不走。」瀲君被磨的沒辦法,只好軟下聲音。
柯振業這才肯放手,爬到床上坐下,指指櫃子上的隻果,示意她喂給自己吃。
瀲君的臉色一沉,站起身就要走。
「別啊,我自己吃,自己吃。」他說著,一臉憋屈地抓過隻果,狠狠啃了一口。一邊啃一邊問,「你說說,我這麼個英俊強壯的男人,你怎麼就不要呢?」
「得了吧,柯少爺您不就想著怎麼折騰我,好報當初在金碧苑的仇嗎。」瀲君挪揄,見他臉色一紅,不由低聲一笑,像是隨口問道,「你住院了怎麼只見你表哥來看你?」
「我媽忙著周游世界,我表姐忙著和人談情說愛,對了,你知道荊笙吧?」他啃著隻果抬起頭,眼里難得帶著一絲認真,「雖然他吧確實溫柔體貼,可這種男人還真要不得,什麼時候指不定一口把你吞下去了,就林瀟瀟那個蠢女人,一頭扎進去,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乍然間听到荊笙的名字,讓她猝不及防地一口咬在舌頭上,頓時喉間一股腥味,她顫著聲,勉強笑著說道,「之前林小姐幫過我一個大忙,我一直沒能當面道謝,不知柯少爺能否安排我和林小姐見一面。」
PS︰加更章,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