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我不值得你這樣。」她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如此相對,為什麼要這樣?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只有願意不願意。為你,我心甘情願。」拼著最後一口氣,諸葛青雲說著最後的話語。
血流得更猛了,她沒事,真好。說著,諸葛青雲頭一歪,倒在了輕狂懷中。
「輕狂。」軒轅殤在諸葛青雲撲上前的那刻就回過神來,看著完好的輕狂和倒在她懷里的諸葛青雲。悔恨、自責涌上心頭。
他怎能如此大意,讓輕狂出現這麼大的危險。如果不是諸葛青雲,他難以想像,他將面對的是什麼?為此,他深深地感謝他。軒轅殤捏緊拳頭,看著傷心欲絕的輕狂,他能做的,只能上前一步,緊緊地把她抱在懷里。給他屬于他的溫暖。
「為什麼會這樣?」輕狂滿臉的傷痛,深深地埋在軒轅殤懷里問道。
「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他樂意見到的。」這一刻,軒轅殤明白諸葛青雲對輕狂的情意。這個男人,用著生命來守護著她。他深深地向他致敬,謝謝他如此保護。
從今往後,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到她,那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為什麼?」輕狂反復地問著這一句話,臉上一片淡漠。
「走,我們回去。」抱起精神恍惚的輕狂,軒轅殤轉身而去。
而左相則早在發動機關暗器之時,被輕狂和軒轅殤的屬下亂中砍死。左相府內血流成河,府邸毀去半片。然而,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躲在屋中,不敢外出。
從這一夜起,大家都知道,這京城的天,開始變了。
自從那夜過後,輕狂時常都在問自己。這一切,是對是錯。
軒轅殤自打那夜開始,一有空就陪著她,開導著她。
時間一晃就一個月過去了。這京城的水卻是越來越混了,左相被殺,按理說,這個時候右相該高興萬分才是,然而,一切恰恰相反。左相的死,讓皇後一方深受打擊。從那時起,右相才得知,這麼些年來,表面與自己作對的左相,才是自己一方的一大助力。如今,左相身亡,新上任的左相卻是軒轅殤的人,處處與自己作對,自己處處受制,處處被打壓,讓自己都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皇子間的爭斗卻是越來越明顯,軒轅殤一改以前低調的作風,擺明了一切。一時之間,朝堂風雲,日與俱遷。
只是這些都不關輕狂的事,她靜靜地待在王府,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可是有些事,不是她不去想,不去做,別人就會放過她的。
一月的時間過去,被她打傷的白凡,在二皇子的精心調養下,也慢慢地復原了。而隨著她的復原,新仇加是舊恨,怎不讓她找上輕狂。
當年莫氏的叛徒在得知這一切後,也磨刀霍霍向著京師而來。這一次,朝堂,江湖,所有的紛爭,隨著莫氏的重現,齊齊現身。
經過這一個月,軒轅殤精心的開導。輕狂面上雖然不說,但是心里卻十分感動。在她如此低落之時,軒轅能為自己撐起一片天,這些日子,真的是難為她了。
自己,真的不該在沉浸于過去之中了。這個天,在變了。不能再讓軒轅一個人在外奮斗,而且,莫氏的仇也該到了報的時候了。
她跟軒轅並不在乎江山,更不在乎那個位置。可是有的時候,並不是你放棄,別人就會放過你的。而他們不爭,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亡。這個世上,想要活得好,想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一切,只有變得更強才可以。而權利的顛峰,更是如此。想要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東西,沒有什麼比權利在手更讓人能守護住了。盡管他們倆不想要,生在帝王家,卻由不得他們說不。不為別的,只為了他們想要守護的人。
日子就在這種你爭我搶,你來我往中度過。京中人人自危,百官變著法的自保,除了立場堅定之輩。這個時候,要是站錯了隊,將來那可就是滅九族的罪。
白凡的到來,輕狂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自從知道白凡身在二皇子府的時候,輕狂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對上的。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白凡的挑戰信送到她手上的時候,安娘問她要怎麼辦。
她說,白凡既然要找死,那她為何不成全她。
自從諸葛青雲為她而死之後,輕狂就滿身的傷痛,滿臉的悲傷。這都快讓她忘了自己的家仇,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她現在有夫君,有兒子,還有許許多多的手下。她如何能在這時候倒下。白凡的信,無疑是讓她振作的一個信號,卻也是讓她心里涌起更多憤怒。
如果不是這些人,不是他們的貪心,為了他們自己的*,她的爹娘,他們莫家會如此嗎?二十年前,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私欲,殺了她全家。二十年後,這些人又苦苦相逼,他們真以為莫家是如此好欺的嗎?
這一次,她會讓這些人知道,她莫家,有她莫輕狂在的一日,那些欠她的,欠她爹娘的,一件件,一樁樁地都要全部還回來。
輕狂的出去,並沒有告之軒轅。不是她不信任,而是因為太信任。正因為這一切,輕狂獨自一人赴了白凡的約。如她所料,白凡並不是一個人。
早在接到信的那刻起,輕狂就明白,白凡經過上次的打擊,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如此一來。她就不可能不帶高手前來助陣,她卻沒想到,更沒料到,白凡帶來的人竟會是他。魔教教主,那個寵著白凡之人。也是當年滅莫家滿門的罪魁禍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如此一來,她怎麼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只是她從來都沒想過,魔教教主的功夫如此之高。拼上全力也不過兩敗俱傷,而魔教教主身邊卻還有幾名好手,如此一來。輕狂的處境真是險之又險,幾次險象環生。當軒轅趕到之時,看到的就是滿身鮮血淋灕的輕狂。那一刻,軒轅直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他真的怕,怕她就這樣倒在他面前。
他真的不敢相像,如果不是他下朝以後沒見到輕狂,追問下得知一切。更不敢相像,如果自己晚來一步的情景。
幸好,老天是眷顧他的。幸好,他趕上了。
軒轅得知輕狂的赴約,真是又急又氣。氣的是,輕狂為何如此大意,一個人都不帶就去了。急的是,要是自己趕不上怎麼辦?
軒轅自知江湖中人,武功高強。為了一舉得勝,不得不帶上精銳部隊,再高明的武功,也躲不過上千的弓箭手,更別說這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弓箭手。如此一來,魔教教主加主白凡所帶來的人馬全部都折損在了這里。
軒轅抱著重傷的輕狂離去,只有那微微擅抖的雙手有多麼的害怕。天知道,他多麼害怕,看著一身鮮血的輕狂,他真怕她就此離他而去。
如果她有個萬一,那這天下,他要來干嘛。如果沒有她,他的一生有何意義。幸好,她還活著,在他懷里安穩地心跳著。為此,他感謝老天,讓她活著。
一時之間,朝堂,江湖開始平靜了下來。只是這平靜,只是表面的現象。未來,只會更加的猛烈。
這一日,輕狂在安娘的巧手裝扮下,一身精神地出現在軒昂殤面前。
「謝謝你。」看著眼前帶著疲累的軒轅,輕狂道出一句謝謝。一句謝謝包含了太多的意義。這一刻,她是如此的放松,她終于從諸葛青雲的離世中恢復過來。
「我們是夫妻。」看著恢復精神的輕狂,軒轅殤覺得再苦再累也值得了。上前一步,輕輕地把輕狂抱在懷里,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一句夫妻,說不出的味道。溫馨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迷漫,一切似乎本該如此。
「我想凌兒了。」經過了這麼多,她現在真想抱抱那個聰明懂事的孩子。不知道現在的他是不是長大了,一切可好。
「等這一切都平定下來,我們就去接他回來。」軒轅殤向著輕狂保證地說道。他知道凌兒在她心中是多麼的重要,那個聰明可愛的孩子,他與她的兒子。等這一切安定下來,他們會去親自接他回來的。
「好。」輕狂埋在軒轅殤懷中,輕輕地說道。她等著,等著他們一家三口相聚的日子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