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賓漂流記 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作者 ︰ Mr老酒鬼

邢起舞抱著那一身黑色的鱗甲呆呆發了一會兒愣,她還沒想明白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是蛻變和月兌皮嗎?可邢起舞又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周圍,根本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除了穿過峭壁間「呼呼」的風聲和泉水「叮咚」的敲擊聲,整個山澗中再也听不到任何聲息了。

最後邢起舞只好抱著魯賓的那一身鱗甲回到了房車處,她把鱗甲放在一塊干爽的草地上,自己則坐在一個小木墩上盯著這堆鱗甲默默發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雖然心里還有些忐忑,可不知為什麼邢起舞就是相信魯賓還沒死,她寧可相信魯賓是惡魔,也不願意相信他真的死了。更何況,現在只能說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有些撲朔迷離,是根本無法用理性能夠琢磨透的,可越是這樣,魯賓的生死便越是一個謎。

只要這個謎底一時不揭曉,就還有機會。

又仔細撥弄了一陣子這堆鱗甲,邢起舞從小木墩上站了起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身鱗甲絕對不可能是尸體。邢起舞重又回到魯賓墜落的地方,以那里為中心開始在山澗里搜索,只要魯賓還活著,他就絕對不可能離開這道死澗。

從中午一直到找到天色漸暗,邢起舞幾乎把山澗的每個角落都搜尋了一遍,到最後她連喉嚨都喊嘶啞了,可魯賓依然蹤跡不見。

當邢起舞頹然地回到房車里時,她覺得自己已經身心交瘁,一種無法言說的疲憊在心里撕扯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小丫頭初嘗情苦,自己也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可她終究還是抵不住這種疲憊,一頭倒在魯賓常常躺著的床鋪上便睡著了。

那一夜邢起舞做了許多夢,有時她會從夢中哭醒,外面的風在呼嘯,象怪獸的咆哮,門簾在拼命地撲打著車身。有幾次邢起舞以為是魯賓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靠近自己的身邊,甚至還撫模著自己的頭發,這種感覺好真實。可當邢起舞一睜開眼楮這一切便全都消失了,小丫頭望著那黑暗處仔細感覺和聆听,卻依舊什麼也沒有。

整個夜晚,邢起舞便是在這種朦朦朧朧亦夢亦真中度過的,有時候在睡夢中她還會輕輕囈語著,「老家伙,你到底在哪里?」可除了風在嘆息,並沒有人回答她。

總有那麼一些時候,人們會覺得自己力不從心,會一不留神跌倒。可每一次跌到,如果還能再爬起來,都會變得比從前更強大。

小丫頭只是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還有人說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翌日清晨,邢起舞一睜開眼楮便向車外跑去,她心里有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自己一走出來便能夠看到那個朝夕相處的身影,正從樹林里向自己微笑著走過來。

這是一個美好的希望。

當邢起舞真的看到從樹林中走出一個人時,有一刻她自己都以為夢想成真了。可接下來小丫頭便警惕地發現,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魯賓,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樣子不是魯賓,而是他身上有著某種與魯賓截然不同的氣質,這種氣質讓這不速之客看起來顯得十分陰鷙和鬼祟。

顯然從樹林里走出來的那個人也已經注意到了邢起舞,他先是一愣,似乎並沒有想到這里還有活人。接著他迅速從背後抽出一只手槍,指著邢起舞惡狠狠地說道,「你最好別動,小丫頭,否則你就再也動不了了,告訴我,這里還有沒有其他人?」

在這一刻邢起舞的第一反應便是轉身逃回到房車里,在鋪蓋下面還藏著兩只手槍,只要自己手中有槍便不怕這看起來很凶惡的家伙了。可這想法只一閃便被邢起舞否決了,她已經看出這的確是一個心狠手辣在任何時刻都會毫不留情的家伙,與其冒險向回逃,不如靜觀其變。

想到這兒邢起舞裝作無害而靦腆地說,「哦,您是大叔的朋友吧,大叔說他的朋友一定會找到這里來救我們的。不過大叔剛出去尋找野果子吃,您先坐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尋大叔回來。」說著邢起舞便想開溜,可剛出現的這家伙也不傻,他一邊用槍點著邢起舞讓她站住,一邊用眼楮四處警惕地搜尋了一遍,可除了那身黑鱗甲,這家伙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你說的大叔是誰?我可以先提醒你我並不是你那個什麼大叔的朋友,我只是來尋找屬于我自己的東西,而且我本來就是一個惡棍,所以不要想著反抗我,反抗就得死。」那個家伙果然是個惡棍,他一邊用扔在地上的一條血繃帶把邢起舞的手倒捆了起來,一邊貪婪地向房車暗室的方向望去——由于車頭已經被雷劈碎了,現在暗室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一些金燦燦的首飾珠寶散落在附近的地上。

而顯然那些珠寶首飾便是這家伙來的目的。

在看到自己的財物的確在這里之後,這惡棍顯然非常高興,如果不是擔心車廂里面還可能埋伏著人,現在他就已經撲到那些金銀財寶上面熱烈地親吻起來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種愛,而愛財,大概是最為普遍的一種愛了,在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或多或少潛伏著這種愛。如果愛之深,則成為守財奴,如果愛之切,則成為吝嗇鬼,如果愛之貪婪,則最有可能成為強盜和變得六親不認。

當一個人的眼中只看到錢時,他的人性便已經開始泯滅了。

至于眼前的這個惡棍,他的外號叫「金錢豹」,如果仔細觀察一下會發現,這個家伙居然把自己渾身上下都刺上了金錢的圖案,從先秦的刀幣一直到英鎊美元無一遺漏。這的確是一朵奇葩,能夠把金錢都印在自己的身體發膚之上,也算愛的一種極致了。

但要說句公道話,房車中的這些財寶倒的確是屬于金錢豹的,這是他多年的積蓄,也是他玩命一點一點搶回來的。而前一段時間金錢豹更是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做了一單大生意,搶了足有十幾公斤的珠寶首飾回來,為了隱藏這些財物,金錢豹特意購置了這輛大房車。他準備開著這輛車周游整個世界之後,找個最風景秀麗的地方安度晚年。

沒錯,其實金錢豹在一無所有的時候便立下個宏願,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周游世界,這便是他的理想,惡棍也是可以有理想的。但沒想到的是,金錢豹剛要金盆洗手,便遇到了一個比他更惡上百倍的人。

蕭丫頭第一眼看到行駛在自己前面的那輛黑色房車,便已經確定這車是屬于自己的了,當然,很快這車就真的屬于他了。

金錢豹闖蕩江湖十幾載,大風大浪也不知經過多少,也算得上閱人無數,所以他只看了蕭丫頭一眼便知道,自己他ma的完蛋了,自己十幾年的心血將被這個人剝得連根毛都剩不下。但金錢豹子是個極光棍的人,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命都沒了,錢有個屁用,所以他乖乖地把那輛房車交了出去。

但金錢豹手下還有好多兄弟,他們當然不服,于是他們都變成了死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很多人就是樣,死都不撒手,那就死吧,路是自己選的,沒有對錯可言,死得其所就好。

不過要是以為金錢豹會就此放手那就錯了,那可是他小半輩子的心血呀,怎麼也不能白白就送人了。所以金錢豹一直就跟在那輛房車後面伺機行事,魯賓上房車時金錢豹就躲在一輛剛偷來的黑車里向這里偷窺,在這同時金錢豹也發現了另一伙人在與自己干著同樣的監視勾當——那些人正是紅所派出去的人手,但金錢豹卻以為這是另一伙準備黑吃黑的強盜。

但金錢豹覺得這未必就是壞事兒,如果再有些沖突就最好了,有混亂就有機會。

可當那輛房車駛進一個大洗車房之後,金錢豹才發現自己失去了目標,而另一伙人看起來同樣很茫然。明明是一輛黑色的大房車駛了進去,卻並沒有看到它再駛出來,在那里白白地等了半天之後,金錢豹果斷地掉頭離開了,他甚至沒有進洗車房詢問一下,他知道自己那樣做是在找死。

很快金錢豹便去了東城,他找到了四孩子。還好金錢豹還有一些其它的積蓄,他便拿出這些錢來要四孩子鋪開人手來找這輛車,而他自己則每天也在這摩爾市的大街小巷亂轉,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終于有一天,金錢豹從四孩子那里得到了一個不太確定的信息,一個過路的白痴乞丐,有一段日子曾躲在青雲峰的一個山洞里,他看到過一個黑色的大怪物從懸崖上飛進了臥虎澗。金錢豹很快就斷定這消息值得一試,雖然白痴思維混亂,但至少他不會說謊,他所說的一定就是他所看到過的。

金錢豹子稍微準備了一下,便一路尋到了這里,他冒險從上面垂了一根繩索下來,就是想要確認一下自己的財寶是不是真的在這里。

現在看來,這次冒險是值得的。

可金錢豹現在不確定這山澗里除了這個小丫頭是否還有其他人,如果僅是這個小丫頭的話他倒也不會難為她,直接干掉就得了。金錢豹可不想讓這世界上再有第二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再小的風險也還是風險,再無害的隱患也還是隱患。

在確認房車里面沒有其他人之後,金錢豹又一次把視線集中在了邢起舞的身上,這是一種我為刀俎,你為魚肉的感覺。可惜了一個漂亮得如同洋女圭女圭般的小美人了,金錢豹在心里嘆息了一聲。

邢起舞這時也已經在這個陌生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殺機,她知道如果自己繼續選擇沉默就表示等死,于是她突兀地大聲說了一句話,「大叔,您听說過隱身人沒有?」

金錢豹一愣,他不屑地說,「小丫頭,別耍詭計了,這世間哪有什麼隱身人。」

邢起舞這時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用眼楮望向那堆鱗甲說道,「大叔,我真的沒有騙你,這世界上有隱身人的,只要穿上那套無形鱗甲,就會變成隱身人。如果你不信的話,我穿上試一下你就知道了。」

金錢豹把眼楮眯了眯,盯著那張烏黑的鱗甲看了一小會兒,然後他發一陣磔磔怪笑說道,「小丫頭,你太天真了,這東西雖然看起來有些古怪,可是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騙人的小把戲嗎?」

邢起舞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唉,其實大叔你應該再果斷些的,雖然你還是沒有相信,但你總還是上當了。」說這句話的同時,邢起舞猛地從背後模出一包白色粉末,一揚手便灑向了金錢豹的眼楮,由于距離太近,金錢豹根本沒時間躲開,也就在這一愣神兒的功夫,接著金錢豹便覺得自己襠部也被狠狠踢了一腳。

這一下事出突兀,饒是金錢豹久走江湖,可實在沒想到這看起來天真的小姑娘也會用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終日捉鷹,今天終于被鷹啄了眼。

其實邢起舞就是趁著和金錢豹說話的這會功夫兒在背後把手從死結中月兌出來的。原來邢起舞這小妮子也曾經練過一段時間的柔術,而教她柔術的,便是殺手紅。邢老虎只有這麼一個孫女,他擔心自己照顧不到時這小妮子會受人欺負,便讓紅教她一些防身的本事兒,紅想了許久,也只有柔術這種東西即能強身又不是什麼殺人的手段,于是便教給邢起舞。

邢起舞這小丫頭也的確天資聰穎,沒過多久便練得有模有樣了,但可惜她還是太過疲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後干脆就逃走不學了。雖然如此,但今天在關鍵時刻還是發揮了作用,雖然嘗試了幾次,最後也受了點兒苦頭,可總算把手從死結中解出來了。

至于那包白色粉末,不過是一包阿斯匹林藥面,是前些日子給魯賓包扎外傷剩下來的,一直被邢起舞放在衣服後面的口袋里,沒想到這時派上了用場。

一招得手之後邢起舞沒敢去奪金錢豹手中的槍,她知道力量懸殊太大,如果不是金錢豹那家伙擋著房車的門,邢起舞倒是可以沖進里面取槍,可現在她只有撒腿便跑了,還是先找個安全點兒的地方藏起來再說吧。

金錢豹被邢起舞算計了之後顯得有點氣急敗壞,他舉起槍來胡亂打了幾槍,可那些藥末被揉進眼楮里很疼,他根本看不到目標,這倒的確是瞎子放槍,鳥毛也沒打著一根。

幾分鐘以後,當金錢豹模到一盆清水把眼楮洗干淨之後,邢起舞早就跑得沒影了。

雖然金錢豹覺得心里恨得慌,可也沒心思再和這小丫頭糾纏下去,只要自己把東西取走,爬上懸崖後再把繩子一收,就讓那小丫頭自生自滅吧。想到這兒金錢豹也不耽擱,他跑到暗室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打成一個包裹往背上一背就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金錢豹忽然注意到遠處自己垂下來的那條繩索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正順著繩索快速向下滑,動作很是柔軟。

再細看下去,金錢豹發現那個人影長發垂肩,腰肢窈窕,竟然是一個女人。

金錢豹把手中的槍重新裝好子彈,在心里罵道,「哪來的該死的婊子,老子的子彈可好久沒出膛了,今天有送上門來的,就干脆打個痛快。」

這思想,很婬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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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上榜了,謝謝大家的支持,也希望能繼續支持下去,我也會努力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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