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酒店里,魯賓望著捏在自己手中的那封快遞發呆,他的心里是一種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感覺。因為剛剛收到的這封快遞發件人簽名欄上寫著的名字讓他完全意想不到,雖然字跡很繚亂,但魯賓還是認了出來,簽名的那兩個字是「戴德」。
魯賓心里想,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好象只見過一個戴德……在小旅館中,自己能看到邢起舞卻看不到那個的糟老頭,那個自稱討債者戴德的鬼祟家伙。[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本來魯賓以為戴德的出現不過是自己的一段幻覺而已,現在看來,這世上竟然真有這樣一個家伙。午夜討債,可這似乎有點兒不太尋常!!
那麼這封快遞……難道自己也欠了戴德的債不成嗎?
魯賓從側面撕開那封快遞的牛皮紙,然後從里面取出來一本花花綠綠的雜志來。魯賓在雜志的封皮上,看到一個打扮得素雅可人的制服女人正擺出一種誘人的動作,在那女人的旁邊有一行黃色的大字……一夜傾城,新近崛起的aw女優,蒼小花。
蒼小花!
可魯賓看到的卻根本不是什麼蒼小花,這封面上的女人,明明是失蹤的紫紫。
但這又真的是紫紫嗎,還是純粹只是一種相貌上的巧合?
而那鬼祟的戴德給自己郵來這樣一份東西又表示什麼意思呢?為什麼邢起舞會看不到那戴德,那該死的糟老頭究竟是人是鬼呢?
魯賓陷入了沉思中。
在沉思中魯賓想,下一次再見到戴德時自己一定要在他的老上揣上一腳,這樣才能夠確定這家伙是不是真正存在的。或許自己還可以把他拖到陽光下,看一看這糟老頭有沒有影子……
魯賓接下來又沉思出許多種辦法,來驗證戴德究竟是人是鬼!!!
※※※
對于這個春天來說,摩爾市發生了一件非常轟動的事情。
蕭丫頭與邢老虎終于大干了一場,結果是兩敗俱傷,邢老虎遠遁他鄉,而蕭丫頭也銷聲匿跡,再次隱藏了起來。摩爾市的這場火拼是在金融街的範西特賣場開始的,雙方的廝殺之勢如星火燎原,從零星的槍響,一直到最後幾乎毀掉了整條金融街。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卻沒能被掩蓋住,很快就被上面知道了,上面震怒,隨後迅速派到摩爾市一個強橫人物,先終結了這場火拼,然後準備重整摩爾市的秩序。
于是摩爾市整個城市機器開始大換血,一時間,原來的許多秩序維護者岌岌自危,而對于摩爾市舊有的地下勢力來說,形勢同樣變得風聲鶴唳,他們迅速潛伏了起來。
對于摩爾市來說,這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春天。
魯賓卻根本沒有參與邢老虎與蕭丫頭這場轟轟烈烈的廝殺,這段日子里,他大多數時間里是躺在陽光酒店里面睡大覺,當然,有的時候睡在這里的不僅僅是魯賓一個人。其實魯賓在鬼混後也會反思,自己這樣子是不是有點兒太婬,亂了?
嗯,好象是有點兒。
所以魯賓下一次婬,亂之後,照例還是會反思一下的。
魯賓在反思,如果人類象貓狗一樣有發情期的話,這種婬,亂會不會被控制一下呢?
莫須可能吧!!!(莫須,或許)
偶爾,魯賓會去看望一下邢起舞,那小丫頭現在混進了教會的一個唱詩班中,她現在每日里除了和夏玄樸執事學習功課,就是參加唱詩班的早晚禱告。生活雖然悶了一點,小丫頭倒還忍受得住,對于魯賓交給她的任務,也已經頗有進展。
當有一天魯賓把邢老虎與蕭丫頭火拼的消息帶給邢起舞時,小丫頭先是「哇哇」大哭了一通,可接下來小丫頭一听說邢老虎並沒有死掉而只是逃走,蕭丫頭也沒佔什麼大便宜時,邢起舞破涕為笑。其實小丫頭和魯賓心照不宣,按照邢老虎的狡猾性格,即便是遠走天涯海角,他依然有許多地方可以藏身。
邢老虎在動手之前並沒有通知魯賓,甚至沒有考慮過邢起舞的安危,這讓魯賓很有些琢磨不透。
這完全不合骨肉常理。
而邢老虎的突然襲擊也讓魯賓很生氣。本來魯賓已經快要模到蕭丫頭的老巢了,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魯賓完全可以設計一個陷阱,把蕭丫頭困住。為了保證萬無一失,魯賓甚至在設計這個陷阱時加入了自己許久不曾使用過的精神許願術,只要這個計劃一啟動,蕭丫頭必成困獸。
但偏偏邢老虎在這個時候毫無預兆地主動出擊了。
既然形勢已經無法控制,魯賓才不會傻到硬插進去,他干脆選擇隔岸觀火。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邢老虎從強勢出擊到被蕭丫頭絕地反擊,兩伙人完成了一套突襲和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經典戰役。或許如果最後不是強大的國家機器出手,蕭丫頭的勝面要更大一些,但即使勝利,也是慘勝。
最後軍方派出了一隊特種兵,把雙方鎮壓了下去。
在整個事件沉澱下來之後,有一天魯賓正躺在一把長椅上曬太陽,這時他腦子突然開竅了,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魯賓一下子想明白了……整個戰斗最終還是邢老虎那老家伙勝了,而所有人,都被這老東西算計了。其實無論誰勝誰敗,從邢老虎逃走開始,活雷鋒的核心便已經徹底不存在了,與此同時,蕭丫頭的九月盟也分崩離析了。也就是說,這兩伙人全完蛋了,可,這不正是邢老虎所要達到的目的嗎!
邢老虎就是要毀掉活雷鋒和九月盟,現在他已經做到了。
魯賓又一次感覺到邢老虎實在是太陰險了。
媽的,這個老狐狸,說不定自己也被他算計在其中了。
隱約中,魯賓的確有一種被人當猴耍了的感覺。可一想到邢老虎後來又追加給自己的幾筆巨額財富,以及自己現在舒服的日子,魯賓不覺又咧嘴笑了。
可魯賓的嘴咧著咧著就凝固在那里不動了,因為他又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兒……其實這筆財富根本是邢老虎為邢起舞留好的一條退路,甚至小丫頭的一舉一動都應該在他的觀察之中。而這筆財富並不是留給自己的,那狡猾的老東西是在委婉地讓自己照顧邢起舞那小丫頭,顯然,老東西也明白自己願意這樣做。
果然,不久以後魯賓接到了邢老虎從一個遙遠地方打來的電話,這徹底證實了魯賓的猜測。邢老虎在電話中除了向魯賓表示感謝,他還保證,一旦魯賓和小丫頭遇到任何危險,他邢老虎隨時可以殺回來。
這時候,魯賓又覺得,這滿腦子迷信的老頭子顯得不那麼討厭了。
而把邢起舞藏身在莫羅教,似乎也讓邢老虎非常滿意,他在通話的最後不斷地對魯賓嘮叨說,「莫羅神是世界的光,在他的照耀下,我們的靈魂必將得到永生……」
魯賓沒想過要得到永生,所以他在這時把電話掛掉了。
莫羅神可真他媽狡猾。
※※※
魯賓在莫名其妙地收到戴德的雜志之後曾試圖通過東城的四孩子尋找陳承。可陳承完全人間蒸發了,魯賓從四孩子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在摩爾市關于陳承最後的事件是他喝醉酒和一另一個酒鬼大打出手,陳承把那酒鬼的鼻子打扁了,然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接下來魯賓持續關注了一段時間關于蒼小花的消息,魯賓發現她已經根本不是原來那個簡單的紫紫了,而是變成了一個千面交際花。可是,魯賓仍能從蒼小花的一顰一笑中看出紫紫身上的痕跡,而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一些印記,它們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存在,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
魯賓雖然為紫紫的改變嘆息,但他覺得這種演變是非常合理的……不論紫紫是怎麼從蕭丫頭手中逃出來的,看來,她已經學會了生存法則。
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
至于野獸阿左,魯賓偶爾還會見到他象一條獨狼般出沒在摩爾市陰暗的小巷中。
魯賓不知道阿左是否還認得自己,有幾次兩個人遠遠地對視了一眼,魯賓能夠感覺到阿左對自己並沒有敵意……而阿左那野獸般的目光,似乎一直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恨意。直到有一天,魯賓專門找到阿左並把用蒼小花做封面的那本雜志送給了他,當阿左接過那本雜志時,魯賓從他的眼楮里看到了一絲溫柔的表情。
雖然魯賓不知道阿左在帶走黃毛之後找沒找到紫紫,而且這已經沒有意義,但魯賓卻能夠感覺到,只要阿左一天沒有找到紫紫,這個野獸般的小乞丐是絕不會放棄的。
美女與野獸。
魯賓心里想,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呢!
拿著邢老虎留下的巨額財富,魯賓又在摩爾市逍遙了一段時間。然後魯賓去了一家東正銀行,在那里租用了一只密碼保險櫃,把一些銀行卡和其它財物寄存在了里面。這是邢老虎留給邢起舞那小丫頭的,魯賓可不想把這也奉獻給莫羅神。
魯賓寧願把自己的**與靈魂奉獻給莫羅神,也不願意把錢財交出去。其實魯賓的作法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對于大多數信徒來說,他們也只願意奉獻自己的**和靈魂,而閉口不談金錢。
可見,其實金錢真的比**和靈魂重要得多。
魯賓有點兒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陽光酒店,在這里他度過了一段奢靡而放縱的日子,不過正是因為如此,魯賓才覺得自己應該重歸于宗教那安寧與純淨之中……其實魯賓是想弄清楚,一種宗教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魔力,會讓這麼多的人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甚至還會有那麼極少的一部分人,可以用信仰的力量創造奇跡。
信仰,真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
魯賓突然想起自己所擁有的那種古怪的許願力量,和自己大腦中奇異的精神力,而自己這種精神許願術,會不會也是一種信仰的力量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創造一種信仰呢?
魯賓打算從莫羅教開始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