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人?」
聞听唐婉的話,寧逸這才想起這樣一個問題。[蟲不知小說網]想想也是,即便是陽明縣是個小縣城,但是,一縣局長,實權在握,會是一個無根無靠的獨行俠麼?
唐婉嘻嘻一笑︰「怎麼,怕了?」
「怕什麼?有婉姐在,有什麼好怕的。嘻嘻,婉姐,你剛才是在嚇我吧。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我想的跟你差不多。既然差不多,那麼,國土局的那位局長,想來就是無根之萍。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第一把火,還真不能燒到他身上。」
新官上任三把火,是立威的三把火,是彰顯能力的三把火。若是唐婉拿一個沒有根基的土地局局長開刀,根本達不到震懾人心的效果,反倒會讓唐婉失了人心。能夠不依不靠地走到現在局長位子,這位土地局的局長,必然有些手段,至少,有人心。否則,這人不可能到現在的地位。
唐婉臉上終于綻放笑靨如花,點頭道︰「你這小子,進步還真是很快。沒錯,我的確不應該拿局長開刀。因為,據我的了解,土地局的譚局長只是太上皇。土地局的事情,都是副局長羅克敵在管。而羅克敵,在市里有著相當的關系,主管經濟的廖副市長是他大舅子。你說,我還要不要拿土地局開刀?」
寧逸頓時有些樂,看著唐婉,訝然道︰「廖副市長,廖永忠?」
「你這小子知道的不少嘛,廖副市長的名字你都知道?」唐婉被寧逸的話給小小驚了一下。(神座)要知道,寧逸只是一個小小的副鎮長,來到陽明縣才個把月。
寧逸笑笑,道︰「廖副市長的大名,那是如雷灌頂的,咱們萬縣市,不知道廖副市長的人還真不多。」廖永忠可是萬縣市當下經濟建設兩種理論中,堅定不移異地拒絕改革的標桿人物。廖永忠的一些理論,更是送上了內參。寧逸曾經看過廖永忠的理論文章,對著人的看法很簡單,志大才疏,眼楮進了沙子。
唐婉送給寧逸一個嫵媚的白眼,輕聲呵斥︰「領導也是你能在背後非議的?以後注意點兒,小心被人上眼藥。」
「婉姐,我現在就是一小兵,誰會注意我呢?」寧逸呵呵笑著,「婉姐,我覺得,咱們就拿羅克敵下手吧。廖永忠,估計也蹦?不了多久。眼下,改革是大勢所趨。說一千道一萬,老百姓的生活上不去,說什麼都是虛的。」
「你也這麼認為?」唐婉微笑看著寧逸,眼中帶著贊賞。
「當然,咱們黨的宗旨是為人民服務。為人民服務,若是讓老百姓連吃飽都辦不到,還談什麼建設社會主義?所以,我覺得,眼下,經濟建設壓倒一切。前面那些年的教訓難道還不夠麼?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桿秤,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們都清楚。的確,改革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擔心出問題就畏縮不前。清朝不就是害怕這個問題那個問題,才會閉關鎖國,最終,咱們華夏遭遇了半個世紀的苦難恥辱。以史為鑒啊!」
「行了,臭小子,還用你來教訓我!」
唐婉抓起桌上的鉛筆,丟向寧逸,將寧逸這夸夸其談打斷。
寧逸訕訕一笑,剛才,他是有些激動了。還好,沒有說出什麼太過驚世駭俗的言論。眼下,關于改革和保守兩派的討論,正在進行的吐火如荼。寧逸縮在陽明縣這小地方,消息不靈通,有些話,若是說的太露骨,難免不會引起唐婉的注意?
唐婉擺擺手,柔聲道︰「行了,回去準備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去食之味。接風宴,你可得幫我擋酒,別那麼早就倒下!」
「婉姐,嘿嘿,不是我吹,整個陽明縣,能把我喝趴下的人,絕對沒有。」
喝酒,也是需要技巧的。寧逸前世乃是酒中高手,白酒、紅酒、啤酒,不同的酒,喝的時候,講究不同。都是一口悶的話,也得講究怎麼個吞咽,還有,吃酒配菜,茶水搭配,去衛生間放水,重重的講究,若是處理好了,只要是稍有酒量的人,都能變成酒中之霸。
「希望,你真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吧!」
唐婉其實不抱多少希望,她本身酒量也是不錯。而且,曹向前不在,整個接風宴,她唐婉級別最高。那些便是想找她的麻煩,也得考慮一下自己的身份。再有,唐婉是女同志,女同志在一些特殊的場合,是有特權的。
寧逸退出唐婉的辦公室,悠閑地回轉自己的小辦公室。
坐等下班的時間很無聊,我而且很長。從寧逸決定步入官場,一直到現在,寧逸第一次感覺這種老爺機關的無聊。怪不得很多人都說坐辦公室,感情,沒事兒做的時候,他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坐在辦公室。這年頭,資訊不發達,更不存在什麼網絡小說,寧逸真正感覺到了日子的無聊。
所幸,寧逸在那兒無聊了半小時後,門外出現了一個人,何平。
「何哥,你回來了,曹書記也回來了?」
驚見何平,寧逸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曹向前在這時候趕回來,這是什麼意思?曹向前本已經決定給唐婉下馬威到底,為何,忽然改變主意?
何平卻是豎起手指在嘴邊,輕聲「噓」了一下,靠近寧逸︰「寧老弟,這次,出了點麻煩,你在公安系統有認識的人嗎?幫個忙!」
「何哥,出啥事了?你說,只要能幫到你,沒二話。」
「你跟我來,快點兒!」何平沖著寧逸招手,就朝樓梯口走去。
寧逸走出辦公室,指了指唐婉的辦公室,那意思是要跟唐婉打個招呼。然而,何平卻是猛搖頭,阻止寧逸去跟唐婉打招呼。
何平的異常舉動讓寧逸心下頓生疑惑,何平這明顯是想避開唐婉。只是,什麼事情能讓何平如此失態?不讓寧逸去跟唐婉打招呼,作為縣長的秘書,擅離職守,可是大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