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上捧著干爽的衣服,男款的,不用問也知道是為胖子準備。
被人算計的感覺畢竟不好,王浩詫異的問道︰「你好像知道我會落水?對了,我還有事要趕著處理,不能在這里久留,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告辭。」
女人沒有回答,眼神里的笑意卻更濃了。
「喂,你倒是說句話呀?不說話我可走了,還有,你能不能不要笑了?對一個倒霉的人笑,並非禮貌的行為。」胖子借題發揮。
「哦,那我就先給先生解釋一下,我可不知道先生會落水,衣裳是卓月叫我帶來的,起初我也是疑惑不解呢,原來她猜到你會落水。」
知己也不用了解到這個程度呀!王浩詫異道︰「有這麼神?都說小醫仙醫術通玄,原來她還懂得佔卜呢。失敬了!」雖然門外連著水塘有些陰損,能確定自己落水也不現實,那就成了未卜先知了。
「卓月猜中的還不止這個呢,她說先生肯定著急離去,讓我一定要設法挽留住先生,卓月此刻已經恭候先生大駕了,先生不會吝嗇這點時間,對嗎?」
「當然不會。」小醫仙做好套讓自己鑽,要月兌身談何容易?王浩隨即放棄跑路的念頭,沖了個澡,換上衣裳,跟著她前去赴約了。
看女人彬彬有禮的舉止,顯然不知情晶石的事,難道小醫仙幫忙隱瞞?惴惴不安的跟在女人後面,不久到了卓月的所在,一張石桌,兩張石椅,再也找不出什麼來,倒是很符合她的風格。不過,胖子堅持認為她坐在山石上更美。
女人向卓月默契的一笑,飄然離去。
天呵!如今就留下兩個人了,胖子的秘密幾乎全被曝光,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剩下的唯有低頭認罪,這種壓抑的氣氛還不如直接質問來得痛快。
小醫仙無意讓他尷尬,率先打破僵局道︰「昨天夜里,先生還興致勃勃的談起冰蠶呀,萬載冰魄呀,為何才過了一晚就啞口無言了,難道是一定要美酒助興才行?」
靠!你能不知道什麼原因?如今肉在砧板上,還有什麼可說?可是胖子轉念一想,當初自己和火修散人是公平交易,竊取玄冰三彩石是老雜毛所為,冰嵐水閣要報復也是找老雜毛,和自己扯不上關系。
小醫仙好歹也是個人物,還不至于蠻不講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胖子自問還是了解她的。打定主意,王浩反倒不再緊張,挖苦道︰「我那叫做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醫仙前輩,所以才敢班門弄斧,讓前輩見笑了。」
考慮雙方身份的差距,尊稱她前輩倒是貼切,不過女人通常不喜歡這份尊敬,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小醫仙神色不變,仍然是滿臉笑容,雖然沒有諷刺王浩的意思,多少有一點得意。「昨天晚上還纏著我談天呢,過了一夜就成前輩了,听起來好像生分了好多。」
「何必抓住我小辮子不放?當是我跟你出丑還不行?你找我無非是為了玄冰三彩石,不過你好像找錯了對象,如果要算帳你應該去找火修散人。」
小醫仙幽幽的嘆了口氣。「如果不排除掉芥蒂,我們很難成為朋友。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你和火修是正當交易,我算帳也該找火修散人,與你何干?上次在盛會上見面的時候,你才剛到氣動期,幾個月時間就沖到練神期,一定是借助玄冰三彩石幫助,如今找你要晶石還有什麼用?至于火修,我一定會去找他算帳的,至少叫他後悔竊取玄冰三彩石。我找你來並非為了報復,或者討回晶石。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尋找知己的人何止你一個?我素來喜歡研究異獸、煉丹,以醫入道做過許多的嘗試,漸漸的也模出些門道來,可惜找不到志趣相投的人,嘗試的時候找不到人商量,失敗了也找不到人傾訴,即使成功了也無人分享,那種痛苦你一定能夠理解。昆侖盛會的時候,我見你能認出斷腸草,當時就有心和你結交,誰知卻踫了個釘子。當時我還有些不解,認為你過于高傲了,後來才得知你有苦衷。事實就是如此,我並非有心欺騙你,也沒有報復的念頭,找你就是為了交個朋友。」
作為女人,小醫仙的坦誠令人吃驚,不過正是因為她的坦誠,反而減少了許多的曖昧,她是個痴迷煉丹和異獸的人,要找個有同樣興趣的伙伴,僅此而已,吸引住她的是胖子的見識。
王浩心疼她拐彎抹角的說話太累,索性幫她點破。「你直說我作為心虛就行了,不過,即使沒有玄冰三彩石的緣故,我仍然會拒絕你。」
小醫仙淺笑道︰「害怕和我結交惹上麻煩,對不對?我自己就是受名聲所累,當然能夠明白你的顧慮,起初我認為你出于這個原因,才選擇避開我。所以我獨自離開冰嵐水閣,到雅安等你,既是給你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當時我不知道玄冰三彩石的失竊與你有關。你的確是個生性淡薄的人,寧肯和不知名的女人結交,還引為知己。」
于是乎自己就上當受騙了,想到自己讓人蒙在鼓里,王浩不甘心,冷哼道︰「一鍋湯就讓我進圈套了,好手段!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美食?」
「胖子不是都喜歡吃嗎?」卓月反問,見胖子一臉怒容,才笑著解釋道︰「美麗的花兒往往帶刺,美味的東西多數有毒。斷腸草是天下間最毒的草,同時也是最鮮美的草,此外再無別的用途,如果設法驅除掉毒性,定然是頂級的調味料。你為了斷腸草大動干戈,多半是貪圖它的美味。你倒是說說,為了貪圖美味連斷腸草都敢吃,不是嘴饞又是什麼?」
神了!居然連這個都能猜到!她果然是自己的知己,王浩將眼楮瞪的老大,買下斷腸草的確是為了解饞,反正有解毒丹應急,不擔心驅毒的問題。當然不排除做誘餌,吸引異獸。
「也許你認為不公平,可是,我卻沒有欺騙的意思。你喝下菌湯的時候,我們已經是朋友了,至少我這麼認為。那是我第一次烹制食物給別人吃,味道還算不錯,對嗎?」
鑒定一個人的能力、見識、膽量、人品,僅僅是一碗湯就足夠了,不過她還是低估了王浩的見識和能力,假如有冒險的成分,胖子斷然不肯喝湯。
味道確實不錯,不過王浩現在想起來也心有余悸,由衷的向她贊美。「最美的花兒往往帶刺,受教,和你的心計相比,斷腸草不算什麼?現在誤會解釋清楚,我也該走了,說什麼做小醫仙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
小醫仙非但不生氣反倒是偷笑,胖子發現被別人耍了,發點小脾氣也屬正常,比那些無事獻殷勤的仰慕者有趣多了。「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呢?」
胖子冷哼道︰「我那麼說怕對不起你呀!那兩種東西能和你相比?而且我是說和你一起危險,並非在說你惡毒,沒有貶低的意思。」
「還記得昨天晚上你來找我嗎?你願意和卓月在一起,你和我一樣需要朋友,分享你的成功和失敗,何必要自欺欺人呢?」
仔細想想小醫仙並無惡意,此刻胸懷坦蕩的說出一切,胖子有什麼理由繼續奚落?何況胖子也確實需要一名紅粉知己,內心的期待足以叫他原諒卓月了,王浩考慮了片刻才說道︰「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招人喜歡。」
卓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也不能一直不說話呀,其實裝聾作啞很難受的。」
不會說話的人叫做啞巴,是殘疾人當然不方便了,王浩佯裝出一臉怒容,說道︰「誰叫你開始要裝的?我就喜歡啞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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