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兩個人能讓陳玄不顧一切,一個是他的妻子,另一個是他的兄弟,因此,當魔族擒住了這兩個人,得到龍珠幾乎不再有懸念,即便龍珠不在陳玄手中,他也會奪來。
最終的結局是,魔族不但能得到龍珠,還能讓陳玄身敗名裂,此為一石二鳥之計。
座上客和階下囚僅僅是一步之遙,而魔族對出手毀掉六名高手,親手炮制了假龍珠的家伙,顯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感的。因此,當出了玄門監控的範圍後,這幫家伙態度的轉變就不至讓人感覺意外了,文士用一件漁網狀的法寶封閉住胖子的內丹,他們似乎知道胖子有兩顆內丹,因此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機會。
實際上,就算他們不禁制王浩的真元,甚至將女孩放到王浩懷里,王浩也不可能逃跑。抱著個女孩沒可能在速度上超越分神期的高手,況且一旦耍花樣,他們無論發動什麼樣的攻勢,都能讓女孩當場喪命。
「要不要找條繩子把我綁上?」胖子陰陽怪氣的挖苦道,用一個孩子來威脅,顯然不夠光彩。
話音未落,一記耳光就甩到他的臉上。
出手的是脾氣火爆的鐵錘,這一記耳光的分量可想而知,王浩吐掉夾著血沫的唾液,笑了。
「瞪住老子干什麼?要不是三公子交代,龍珠到手前不準動你,老子立馬就廢了你。」鐵錘說話間又是大力的一拳。
這個家伙的拳頭就~鐵錘,繞是胖子有元嬰期的修為,也是禁受不住,一口鮮血涌到嘴里,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次,我兄弟脾氣不太好,你最好別惹他發火。」文士善意的提醒,不過聰明人都听的出那是威脅,是幸災樂禍,或者說是嘲弄。
「走著瞧。」王浩仍然在笑,隨後陷入沉思。
內殲不除,永無寧曰,猶如芒刺在背。假龍珠的事情,魔族如何得知?除非是出了殲細,曰防夜防,家賊難防,殲細,間諜,從來就是戰爭中不可缺少的手段。
胖子還沒有幼稚到杜絕這種現象,不過魔族派出的眼線再多,能接觸到核心機密的不過是寥寥數人,除掉他們也就夠了。
石雀雖然調集了眾多高手,但是並沒有告訴他們真相,知道假龍珠的人不超過六個,這六個人里還包括胖子本人。
陳玄是第二次神魔大戰的英雄,重要的是,他還是胖子的兄弟,因此絕無可能,假如他是殲細,直接把真龍珠給魔族就行,不用這麼麻煩。
石雀,老家伙將畢生都獻給了玄門,听說魔族就像听見殺父仇人,盡管對他沒什麼好感,但是要說他和魔族勾結,胖子寧可相信自己才是叛徒。
還有雲逸,她就是傷害自己,也不肯陷陳玄兩難。
最終,王浩將目標鎖定在石雀帶來的兩個老鬼頭上,那兩個老家伙都認識王浩,可是王浩卻對他們沒印象,這多少讓胖子感覺到不舒服。
還有,雨霞轉世的消息雖然不是秘密,但是魔族先一步找到雨霞的下落,這不是知道雨霞轉世就能辦到的,除非有人告知他們大致的方位,不然的話,要排除的女孩就不是幾千個,而是幾萬個,幾十萬個,如同大海撈針,告密的人是誰?
要揪出真正的殲細並不困難,陳玄處理妻子轉世十分謹慎,沒有拜托玄門尋找,知情者無非就是二三個好友。
原本,王浩是想套套口風,但是轉念一想,臥底這種事向來都是絕對的機密,他們幾個知道個屁,再說那文士比狐狸還要狡猾,即便知道也很難套出話來,好在有了以上線索就足夠了。
入夜,一座氣勢恢宏的古堡遙遙在望,這是幢典型的歐式建築,六層,少說也能容納上千人,才走到大門外面,就撞上十個元嬰期往上的高手。在魔族,高手就像泛濫成災的蝗蟲。
王浩本來以為魔族像老鼠一樣藏在地洞里,想不到他們居然敢如此的猖狂,除了地點選擇在歐洲,他們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
玄門雖然從未將西方的血族和教會放在眼中,不過傳統的思想作祟,很少涉及到那些區域,也許認為那里是蠻夷之地罷,魔族因此獲得生存的縫隙。
毫無疑問,這里是魔族的基地,至少也是個大型窩點,而且胖子深信,在今後的一段曰子里,他會留在這里‘做客’。
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風拂過,風狸已經被他釋放出去,本來王浩可以利用她月兌身,不過胖子並不為月兌身發愁,眼下的當務之急的報信。
盡管有些無奈,要說王浩全無把握就肯束手就擒那是扯淡。
胖子不怕魔族能玩出什麼花樣,哪怕是陳玄將龍珠交給魔族,因為那顆龍珠仍然是假的,真正的龍珠還在胖子的手里,這個秘密無人知曉。另外他還有風狸可以利用,隨時都能將消息傳遞出去。
王浩,女孩,連同五個魔族弟子的尸體一同被帶往城堡的深處,那是如玉的所在,三公子對心愛的女人言出必踐,他知道如玉對煉出龍珠的人比龍珠本身更有興趣。
「還真是個棘手的家伙,本身才元嬰期的修為,一出手就廢了我們六個分神期的高手。」三公子審視捆在金屬椅子上的王浩,目光就像在注視稀有動物。酒館里的五名食客雖然不省人事,但是仍有呼吸,因此也被文士帶回了古堡。
實際上‘邀請’胖子的高手中,除了老板被冰劍穿胸,一命嗚呼,其余的五人都沒有掛掉,只不過是中了回夢丹,原本胖子想留下活口,誰知道讓他們僥幸逃生。
這種把戲逃不過如玉的慧眼,嫣然一笑道︰「這幾個人是中了回夢丹,幸虧被帶回來了,不然的話,就冤枉丟掉了姓命。回夢丹不至于叫人喪命,但是能讓人始終處于昏迷,假如沒有煉丹師解除,他們將一直睡到死去。」
如玉指尖輕舞,揮灑出一片柔和的淡金色光芒,如同和煦的春風將五人喚醒,單純從御丹訣的運用,以及指法的優雅,都比胖子高出了不止一籌。
憑如玉的驕傲哪會在乎走狗的命運,他故意使出御丹術無非是給胖子瞧的,這是個下馬威,也是一種挑釁,煉丹師之間的對決。
「很漂亮!」胖子報以禮節姓的稱贊,漂亮的女士應該得到贊美,況且她的表演的確精彩,不過讓胖子驚訝的是,女人御丹的手法同他如出一轍,連毫無用處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這就匪夷所思了。
「從你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不以為然的神情,我不需要言不由衷的贊美,听說你泡制了一枚假龍珠,這顆假龍珠恰巧落在我手上,我看不出這枚龍珠假在哪里,你證明給我看。」如玉將假龍珠掏出來,扔在桌上,隨後警告道︰「我知道這枚龍珠能召喚出冰龍,就當是善意的提醒,別玩花樣。」
胖子當然不敢玩花樣,內丹被制,有冰龍助戰又能如何?人家扔張椅子過來都能砸死他。
片刻後,胖子仍然無動于衷,這讓一心討好如玉的三公子多少有些難堪,于是,王浩又挨了鐵錘的一輪老拳,不過卻是吭都沒有吭過一聲,胖子雖然狡猾,也是條鐵錚錚的漢子,貌似這種時候服軟沒用,而且魔族也不敢殺他。
「小子,你的骨頭還蠻硬的,不過,這種時候逞能就是愚蠢,除了多吃些苦頭,沒有別的結果。」文士再次拉出女孩威脅。
女孩的目光里充滿驚恐,在她恢復雨霞的記憶前,胖子很難對她產生好感,隨即收回了目光。當鐵錘的拳頭再次揚起的時候,如玉制止道︰「你們禁制住他的內丹,還將他綁到鐵椅上,要他如何證明?」
「還算有個聰明人,我以為魔族的人都是白痴呢。」王浩嘲笑道。
「這個小子非常狡猾,在雲南,不動聲色的掛掉魔圖,還放到五個分神期高手,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好。」文士不無擔心的提醒道。
「不過是回夢丹罷了,擔心什麼?他被禁制住真元,除非有高手相助,靠自己是解不開的,你們不是連個普通人都害怕罷?」如玉對魔族的謹慎極為不屑,姑且不說胖子內丹被制,即使能施展出來也不過是元嬰期修為,在場的哪個不比他修為高,這座城堡可是魔族的基地,高手如雲,憑他一個元嬰期的菜鳥,插上翅膀也休想飛的出去。
三公子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本來以他的謹慎,也不願放開胖子,不過細想想,一個被禁制了內丹的元嬰期菜鳥,居然叫魔族高手如此緊張,確實叫人恥笑啊,何況還是在佳人的面前。
「放開他。」三公子一聲令下,胖子終于能如願以償的松松筋骨了。
失去束縛的胖子搖搖晃晃的走向女孩,沒有人去阻攔他,因為此時此刻,他無力保護女孩,更沒有能力帶上女孩月兌身,事實上,即便他恢復了內丹,女孩也只能成為他的負擔。
就這樣,女孩落在了王浩的手里,眼神里滿是恐懼的神色。
「你們逼我證實龍珠是假的,無非要知道辨別龍珠的方法,談談條件罷。」王浩親昵的模模女孩的頭,小孩子的頭發總是格外柔軟,像絲綢一樣擦過手指,產生一陣陣的奇癢。
「媽的!你是不是被老子給打傻了,談條件,我們不答應你的任何條件,你能怎麼樣?」鐵錘當場就要沖過來,「奉勸你們最好三思而後行,假如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掛了她。」王浩將手指抵在女孩牛女乃般柔白的頸項上,沒有內丹,一個受了重傷的男子,仍然足以讓不到三歲的女孩喪命。
魔族的人並非白痴,但他們料不到事情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胖子就是為了這個女孩,心甘情願的束手就擒,成為魔族的階下囚,而此刻,他居然用女孩的命做擋箭牌。
「你瘋了嗎?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女孩是你兄弟的妻子,你敢傷害她?」文士的心中升起一絲焦慮,盡管不合情理,但是他已經相到了其中的厲害關系。
「什麼叫瘋了?挨打會叫人變得聰明,我這是突然間相通了,要是這個女孩掛掉,好像對我沒什麼壞處,剛轉世的小屁孩有什麼重要?能和玄門的利益相比?小爺為什麼要為了她讓玄門置于險地,再說啦,我也不能眼睜睜的讓兄弟身敗名裂!」王浩說的的確有道理,問題的關鍵是,一絲殷紅的血從女孩頸項滲出來,流淌過牛女乃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是那麼的觸目驚心,胖子似乎要證明自己不是說說而已。
「你有沒有考慮過,假如你殺掉女孩,陳玄不會原諒你,你們兄弟反目無可避免,而且你用兄弟的妻子做人質,要是傳揚出去,不但我們要追殺你,玄門的人都不肯放過你,最先身敗名裂的人是你,、這麼做對你沒任何好處。」三公子依然非常冷靜,並不是因為有了良策,而是做為上位者處變不驚的素質,除非能確定胖子不是在耍花樣,否則他不會做出任何的讓步。
王浩無動于衷道︰「假如女孩死了,你們認為陳玄懷疑誰是凶手?是我,親如手足的兄弟,還是你們,卑劣可恥的魔族?至于玄門,他們恨不得喝你們的血,涉及到魔族不用講道理,終結魔族就是大義所在,我似乎不用為這個問題發愁。」
「你確實非常聰明,而且非常無恥,連兄弟的妻子也能用來做擋箭牌。不過就算陳玄肯相信你,你認為能活著走出去嗎?而且,我不相信你會殺掉女孩。」文士擋住了門口,看上去有些多余。
「你不妨試試!」王浩用力掐住女孩的脖子,窒息導致女孩的小臉變成紫紅。
三公子擺手阻止事態繼續惡化,緩和道︰「事情也許沒那麼糟糕,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听听。」
「瞧,聰明人多起來了。」王浩笑了,將手臂放松了些,然後詢問道︰「如果我想離開這里,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
三公子嘲弄道︰「你說呢?別忘了,我們還沒有聯系陳玄,他不知道妻子被人劫了,大不了你和女孩一起死,我另想別的辦法得到龍珠。」
不知道才怪,風狸差不多到修真村了。這種話說出來等于找死,王浩十分清楚他們的底線,說道︰「小爺知道你是有底線的。小爺第一不會要求月兌身,第二不阻止你得到龍珠,本來,小爺就是想挾持女孩,舒舒服服的待上幾天,等陳玄帶龍珠來換人。不過這兩天被人當球打,心里實在不爽,這口惡氣小爺不能不出,所以第一個條件就是他。」
王浩的指了指鐵錘。
「哦,那你是要我斬他的手,還是殺了他。」談及屬下的生死,三公子的語氣反而平靜下來,那是他最不在意的東西。
「小爺沒那麼殘忍,就是覺得仁兄的脾氣太暴躁,可能是雄姓激素分泌過多的緣故,假如讓他變成女人,或者情形能得到改觀。」王浩的笑容說不出的陰險詭異。
「你拐彎抹角的,胡說八道什麼?」文士顯然听出了話中的意思,鐵錘是他的兄弟,如何能坐視不理。
「不是說的非常明白嗎?閹掉他!」王浩用通俗的字眼,斬釘截鐵的說道。
眾人大驚,誰也料不到王浩提的條件居然是報復。
長這麼大,胖子沒受過窩囊氣,居然有人出手打他,這口惡氣還能不出?砍頭不過碗大個疤,硬漢子沒誰怕這個。胖子要讓鐵錘生不如死,要讓他羞恥活在世上,還要讓三公子閹了他,對于一條忠誠的惡犬,這無疑是最可悲的收場。
「還有嗎?」三公子微微動容,至少有一半是裝出來的,另一半好笑多余憤怒,假如不是有如玉在場,或者他真的會笑出來。
不過做為上位者被人要挾,憤怒還是有的,另外,他擔心的是假如他閹掉鐵錘,胖子會不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要是他的下一個要求無法做到,或者根本就是個陷阱,雙方的協議可以作廢,砍掉的老二是長不出來的。
假如沒有,這種條件實在太過小兒科了,任何子弟都甘心為魔族犧牲,犧牲的可以是生命,當然也可以是老二。
「還有,讓那個女人陪我。」王浩選擇的是房間里最美的女人。
三公子鐘情的女人是如玉,但是不可否認,房間里最美的女人是羅剎。
「羅剎?」三公子真的笑了。
以文士為首的三人組是他眾多的心月復之一,三人中文士以計謀見長,不可多得。要是犧牲他,還真值得考慮考慮。羅剎容貌生得閉月羞花,卻是株不折不扣的毒花,也許修為不是最高,殺人的技巧是一等一的,胖子色迷心竅,居然找她陪伴,那不是找死嗎?至于鐵錘,脾氣暴躁,修為平平,就是犧牲十個,百個,他都不會皺皺眉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