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陣陣這行人越來越近,不一會兒便到來者共二十余騎,領頭的那人勒馬停住回頭說道︰「大師兄,這沒人!」其中一人策馬走出圍著火堆繞了一圈,見地上雜物都很是新鮮,貌似剛有人走不久,又細心留意了下四周不見任何動靜,說道︰「應該是有人剛走不久,也許去的急忘記撲滅火堆了,正好免得我們生火。」瞧這人身份應該就是他們大師兄了。
這干人下馬圍著火堆坐下後從包袱里取出干糧一頓狼吞虎咽,顯得格外著急。陳賀正打算牽一匹馬偷偷溜走,突然听得他們其中一人說道︰「他娘的之前不知道是誰在這享受了一頓,搞得我吃不下這些干糧了。」听得是在罵自己,手腳不知不覺自然停了下來。
「誰知道,我也是好久沒享受了,就當作是順從平時師父的教誨吧。」听這人聲音,應該是他們大師兄所說。接而緊听得他們一起應道︰「少開葷戒,勤習武功!」說完便一起哈哈笑起來。
笑聲過後,有人說道︰「大師兄,我們這麼急匆匆趕路真是要去幫忙麼?」听得這話好奇心生起,又停了下來想听個明白。
他們大師兄說道︰「幫忙?那是要幫的,但兩邊可都得罪不得,只好去助助威,讓江湖同道知道我們太行北派也是來人的了,同時日後也好向蒼龍教有個交待,讓他們知道我們太行北派可沒有出手為敵。」其他人听了齊聲高贊叫妙,有人說道︰「大師兄,高招!果然厲害!這樣既給了少林派面子,又不得罪人,真是妙計!」那大師兄顯然非常享受,笑呵呵不亦樂乎。
太行北派向以劍術聞名,追其根源還得從太行劍派說起。太行劍派在鼎盛時也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名門大派,後因內亂分成太行劍派、太行北派和太行南派三個派系。從此太行派一系一跌不振再沒雄起過淪為了三流教派。
陳賀听的他們談話涉及蒼龍教和少林派兩大教派,顯然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平時到還有心思打探打探,但這時心系丐幫事務對這些根本無暇顧及。此生最厭惡那些趨炎附勢,貪生怕死之輩,听他們說這些話甚覺惡心。本只想牽走他們一批馬,心想你們這等于是去溜噠一圈還不如別去,干脆趁他們不注意點了馬兒啞穴多牽了幾匹。拉出好遠覺得他們注意不到時才騎馬而去。
一路換著騎,行得甚快約兩個時辰已奔出了六七十里路。此時夜已很深,找棵大樹休息了兩三個時辰後又騎馬一路快行。如此趕程又過一天的功夫便已過河進入了河南境內,這日中午天氣實在是太過炎熱人馬都已困乏,才不得不找了個路邊客棧停下休息。幸好身上還剩了許多銀兩,可以盡情放懷大飲一番。叫了五斤米酒三斤牛肉和一盤花生米撿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邊吃邊喝不禁想起了董老爹,如今戰亂四起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到連累。十余碗烈酒下肚後,正直興起時突然記起懷中還有兩本本幫至高武學秘笈,嚇的一身冷汗直冒,暗自慶幸沒有喝的酩酊大醉。將拿起的一碗美酒硬生生的放回了桌上,呼店小二將酒拿下再點了幾盤小菜。
正吃得起勁時突然听到有人高喊道︰「大師兄,我們被偷的馬在這家店後院馬棚里。」陳賀听到這聲音暗叫不妙,原來前晚遇見的那批太行北派弟子趕到了。只見他們一伙人氣勢洶洶沖進店門走到櫃前,帶頭那人一掌「啪」拍在櫃台上厲聲喝道︰「掌櫃的,你敢偷我們馬匹!」
那掌櫃的見他們個個武林中人著扮,進門時的氣勢大不對頭,雖然心中驚慌得很,但仍是強自鎮定微笑著說道︰「大爺,您看小的這副長相哪敢去偷您寶馬?定是其中有什麼誤會了。」
「啪」一聲響,那人一掌扇在了掌櫃臉上。見到對方動手掌櫃嚇的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乞求道︰「大爺,大爺,真不是小人干的…。」見到這一幕廳中大部分人都看不下去站了起來,其中大多是武林人士。
陳賀萬沒料到他們會這樣丑惡,如此欺侮一個善良無辜。「 」地站起沖上前,喝道︰「住手!你們馬匹是我偷的!」
對方見突然冒出一人來認罪都是一怔,且看陳賀一身江湖氣息,倒也不敢隨意放肆。先前那拍案大罵之人態度陡然轉變,抱拳說道︰「尊駕是哪路的朋友,說的可都是真的?」
陳賀听出他聲音,此人正是他們的大師兄,出于禮儀也抱拳還禮,說道︰「在下乃一名江湖游子,你們馬匹真是我昨晚牽走的與掌櫃無關,欠你們這個恩情在下日後定當報答!」
「你娘的,老子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敢偷老子馬匹!」說完那人「噌」一聲拔出了手中長劍,其身後的人也都隨之拔出長劍。
陳賀不想因這件事把丐幫累進來故而一直沒說自己是丐幫的。憑前晚听他們談話以為他們都是圓滑之徒,沒想剛才還見他們客氣的很,怎麼突然間語氣就全變了真是不明白。原來正是他那句「在下乃一名江湖游子」,又重新讓這些太行北派的人有了囂張焰氣。陳賀在這種情況下真不願動手不想多一方敵人,但就這樣讓他們暴打羞辱一頓那絕對不可能。
雙方正僵持不下時,突然听到有人喊道︰「掌櫃的,上三斤牛肉,兩斤好酒!」這聲音渾厚有力,完全是出自一名內家高手。雙方都不約而同尋聲望去,正見兩個大漢快步從門口走進撿了個靠近的位子坐下,這時先前站起身的那些江湖中人都又相繼慢慢坐了下來。
這些太行北派的人雖都不認識剛進屋的那兩位大漢,但發覺屋內氣氛有些不大對勁,一時不敢再鬧事,他們大師兄指著陳賀鼻子,厲聲說道︰「小子,記著,如有下次定不饒你。」語氣比之前卻是柔和了許多。說完都坐到了旁邊兩桌空位上,靜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