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又是花姐的課,講的是關于溶液中的離子平衡問題。
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陳明洛對于這一塊兒的知識總是懵懵懂懂,听得雲山霧罩的,但是這陣子就覺得非常簡單了,課堂上花姐提出來的幾個研究性話題,也沒有多費他多少腦細胞。[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不過在即將下課的時候,花姐又強調了一下,「下午自習的時候,我們一起研究一下國慶節怎麼來慶祝的問題。」
陳明洛拍了拍額頭,馬上就到國慶節了,學校這邊兒有統一的要求,每個班都要做一些節目出來的,也算是一年當中的大事。
花姐說了這話,大家頓時就紛紛議論起來了。
按照往年的習慣,無非就是幾種形式而已,唱歌、跳舞、小品節目,最多再加上什麼詩朗誦之類的,並沒有什麼新意,尤其是今年的國慶節既不逢五,也不逢十,是不可能大慶的,學校方面的考慮,更多地是讓大家熱鬧熱鬧,調劑一下枯燥的學習生活而已。
從這方面來看,其實市一中的領導對于學生的管理方式還是非常人性化的。
「這方面如果大家有什麼特別的建議,可以跟蕭瀟說一下,把書面資料整理出來,下午可以節省一些時間。」花姐雙手在空中虛按了兩下,示意大家靜一靜,然後說道。
下課鈴很快就響了,大家都感到比較興奮,不少積極分子都圍到了蕭瀟的身邊,尤其是女生們,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顯然很有興致。
中午薛曉東跑過來請陳明洛出去吃飯,說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特別來致謝的。
市一中外面不遠處,就有一家叫作陽成酒店的很不錯的酒店,薛曉東拉著陳明洛到了這里,然後開了一個包房。
「這邊兒是區里的定點招待酒店,我可以用我爸的名字掛賬——」薛曉東對陳明洛說道。
臨凌區是市委市政府所在地,行政事業單位比較集中,自然公務招待這一塊兒也是大頭兒,能夠在這邊兒安安穩穩地開酒店賺錢的,基本上也都是有些門路的老板,而臨凌區的區長薛凱義作為地主,自然是他們的克星。
前一陣子,為了蕭名學的案子,陳明洛沒有少下功夫去研究市里面的各方勢力,所以對于臨凌區的區長薛凱義也是有些了解的,听說此人也是正規大學畢業,能力是有的,家里老一輩好像就是市里面的老干部,扶持力度也比較大,才當上了這個區長,級別上同陳通達一樣,都是正處級。
雖然這個時候是用餐的高峰期,但因為是提前訂好的,菜上的很快,畢竟區長的公子這個頭餃兒也是非常管用的。
薛曉東倒是也沒有那麼鋪張,就是四菜一湯,陳年的黃酒業有一壇,卻是酒店老板奉送的。
「這兒的老板是個女的,非常能干。」薛曉東對陳明洛說道,「她公公是原來市電業局的老局長,早已經退了,家里有三個兒子,都進了政府機關,她丈夫在水利局當副局長,結果去年夏天的時候出去釣魚,一甩魚竿兒沒有甩好,魚線搭在了旁邊兒的高壓線上,立刻就雷死了,當時人家還都說是他老子在電業局任上沒有積德的報應呢——」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陳明洛覺得有些稀奇,沒想到還有釣魚死。
「最倒霉的,就是他是上班時間出去釣魚的——」薛曉東接著說道。
陳明洛頓時就無語了,心說要是這樣的話,首先違反的就是勞動紀律哦,這事兒要是嚴格把關的話,追悼會估計都夠嗆能開成,要讓人家在悼詞上怎麼說來著?某同志工作踏實兢兢業業,上班時間堅守在釣魚第一線,不幸意外觸發高壓電身亡,天妒英才?這顯然是不合適的。
「不過,能夠開得起這麼大一家酒店,估計他家還真是撈了不少錢。」陳明洛說道。
陽成酒店不但有餐飲部,還有住宿部,估計沒有個幾百萬的投資時搞不定的,由此可見那位電業局的老局長,在任上的時候可是沒有白辛苦一場,也算是澤被後人了。
薛曉東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人家用的是娘家帶過來的私房錢,據說她家里很有錢的,在浙東一帶是很有名的世家,高門大戶,倒是他老公沒福氣。」
兩個人邊吃邊說,薛曉東把黃酒壇子的泥封給拍開,拉著陳明洛要痛飲一番。
「嗨,下午還有課呢。」陳明洛有些頭痛地說道,別人倒也無所謂,關鍵是花姐要過來開班會的,陳明洛有點兒怕她,這個御姐不好惹。
「一點兒黃酒而已,等到上課的時候啥事兒都沒有了。不喝一點兒,我心里過意不去啊,恩公!」薛曉東勸道。
「切!」陳明洛笑道,「等我喝多了被老班給抓住,那你就算是恩將仇報了!」
吃晚飯回去之後,宿舍里面的人就一臉詭異的看著陳明洛。
「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陳明洛感到非常詫異。
蔣軍從旁邊兒湊過來說道,「你跟蕭瀟什麼關系?」
陳明洛愣了一下,心說誰關心這些問題啊?自己雖然跟蕭瀟認識,但是在學校里面可是規規矩矩,沒有多說半句廢話,應該說跟班上任何一個女生說的話,都比跟她說的話要多,怎麼還有人來詢問自己跟她的關系?當下他就隨口回答道,「同學關系唄,還能有什麼關系?這有什麼好問的?」
「不是吧?」蔣軍頓時表示懷疑道,「蕭瀟可從來沒有主動到宿舍找過男生,你可是第一個,要說沒有點兒特別的關系,誰信啊?」
「她來找我?什麼時候?」陳明洛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兩家大人關系不錯,也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了,可是兩人私下間可是沒有什麼來往的。
蕭瀟這丫頭做事極有主見,又很矜持,卻不是那種見了帥哥就撲著搶著往上沖的瘋丫頭。
「當然是真的,還給你留了張字條兒呢。」蔣軍拿出一張字條兒來,遞給了陳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