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聞言又笑著道︰「璟王爺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先前你極樂門之人深查凌霄閣,如今在下免去你的麻煩親自來告訴你了。」
凌宣調侃的語氣,卻好像並無惡意,皇甫璟爽朗一笑道︰
「凌先生您遠在北疆此次過來就能把極樂門之事如此了解,在下卻對你一無所知,可見凌霄閣實力真是非同一般,在下這就願聞其詳了?」
凌宣听著這半調侃半恭維的話,微微一笑道︰
「璟王,你我都是皇甫氏兄弟也不用這般客套,此次我在燁城的兵力想必你也了解了……
他定定的看進皇甫璟的眼楮,如黑玉般的眸子溫潤閃亮,一時間竟充滿暖意,讓皇甫璟的心中涌起了一道荒謬的熟悉感。
「凌霄閣幾百年的使命就是在危難之時保護天耀!」
他頓了頓,冷笑一聲,聲音卻帶出鋒刃一般的犀利繼續道︰
「如今天耀的王都就像風雨的前夕,我開始聞到詭譎的腥甜的氣味了,所以凌霄閣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今日相約為的是告訴璟王凌霄閣會竭力輔助璟王成就大業。」
皇甫璟卻是搖搖頭淡然一笑︰
「凌先生此舉真讓我受寵若驚,父王健在,在下無心成就什麼大業,一心只是不能讓天耀陷入任何危機。」
聞言凌宣幽深的瞳孔慢慢緊縮為一點,微微的嘆了口氣道︰
「璟王手中政兵兩權已被剝奪,朝野中天耀王倚重王後,任由她干涉政事,此外手握兵權的又是林家一脈,真所謂紅顏禍水,亂世妖孽!
如今大批高手潛入燁城,天耀王朝逆轉之勢已是隱隱可見,無可否認你極樂門搜集信息的能力是無人可及,但他們並不擅長此類作戰,而且敵眾我寡……
就算——你有四兩撥千斤的能力,極樂門想必也要全軍覆沒了,到時殘余舊臣孽障也會設下重重制掣肘,王後還是王後,你就白白的斷送了一個極樂門!」
凌宣侃侃而談沉穩的語調鏗鏘有力,舉止間竟也帶有帝冑的天然高雅恢弘霸氣。
暗夜的風聲在窗外呼嘯,仿佛是淒涼悲愴的低泣。凌宣看著皇甫璟的眼神掠過一道及其復雜的光芒,隨即飄散不見。
皇甫璟並沒有留意到他眼神的變化,只是沉吟不語,凌宣的話正是他心中之憂,不由黯然;半響才道︰
「凌先生的好意在此謝過了,只是在下無心成就大業,為了天耀犧牲極樂門也會在所不惜的!」
凌宣望定了皇甫璟,黑眸深處,幽不見低,突有一抹別樣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化為從容的微笑。
「你父皇真是有眼無珠——如此一個好兒子竟然處處猜疑……」
「那凌先生可否與在下結為盟友共同維護天耀?」皇甫璟趁勢說道。
凌宣眼中閃過一道贊賞︰「這本來就是凌霄閣的使命!」
隨即他命人拿出一個精美的木制錦盒,輕輕打開從里面拿出三本書。
「這是當年皇甫元祈夫婦留下的武略心得,璟王的飛刀、輕功可以堪稱一絕,可是內力稍有不足,它可以幫你的。」
說著他把其中的一本遞給皇甫璟,等他接過後繼續道︰「如果有一天你可以贏我一招半式,凌霄閣上下,都會听你號令,絕不違背!」
皇甫璟聞言,幾乎倒吸一口冷氣,為他狂妄自信的語氣,也為這極大的賭注而暗自震驚。
凌霄閣幾百年的苦心經營,盤根錯節的地下勢力,就連他的身份也輕易獲取,誰能不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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