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語出驚人
古玩鑒定,本就是一個風險大的買賣,如果像易老說的那樣,那麼這幅畫的價值就高了。
正因為張旭的書法很少,據說僅有兩幅,但真實情況,卻不為人知。
如果這幅書法真是出自張旭之手,單說收藏價值至少在五千萬以上,也許會更高。
王宇航听了易老的話,卻沉默起來,他看重的並不是這幅書法的價值,而是對張旭這個人很感興趣,特別是他酒醉之後,竟能造作出一幅幅震驚世界的佳作。
就在兩人都以為這八成是張旭的真跡時,周逸才突然抬頭來道︰「原來如此,果然不是張旭的狂草,差點沒看出來。」
他的聲音不大,但房間就這麼小,四周更沒雜音,房間里的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易老眉頭一緊,目光蔑視的看了周逸才一眼道︰「這小娃兒做什麼的?難道對書法也有自己的見解不成?」他並不是對周逸才有什麼惡感,只是覺得這年輕人有點狂妄自大,連自己的鑒定都敢否決,要就是有真才實學,要麼就是來鬧場的。
周逸才一開口,趙明雄就知道他犯了行規,見易老不喜,立即喝道︰「小周,你不懂就不要亂說,易兄都說了是張旭的手筆,你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懂,還不快給易兄道歉。」
周逸才剛才由于太投入,在琢磨透這幅書法後,自然而然的月兌口而出,待回過神來時,已經把話都說了出去,後悔已來不及。
從陵道子給他講解中提到,當別人鑒定完某件古玩是,就算沒說準,也千萬別當著他的面說出來,要不這就犯了行規得罪了人。
一旁的王宇航這時才注意到周逸才的存在,突然他神色一動,仿佛是認識周逸才,喃喃自語一句︰「他怎麼在這里?」他可記得,前天周逸才在清大的校辦公樓前的風頭,對周逸才也挺有興趣的,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周逸才還真懂古玩這東西。
看著周逸才現在一副做錯事的樣子,那還有前天時的風采,呵呵一笑道︰「易老,你都一把年紀,還和一個小輩一般見識什麼?不過我感覺周兄弟可能有他的看法,就讓他說說,反正他一個毛頭小子,說對說錯,相信大家也不會見怪。」
趙明雄早知道王宇航對周逸才感興趣,沒想到還會幫他說話,也點頭道︰「王少說得不錯,易兄,就讓我這個學生說說他的看法,如有不對之處,易老還可以從中點醒他,也算他福氣,能有機會得到易兄的指導。」
易老見兩人都這麼說了,他也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說道︰「嗯,你就給大家說說你的看法,說對了證明你有本事,我也不會記計較剛才的事情,說錯了,我們也不會怪你。」
周逸才看到幾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有種打落了牙齒往肚里吐的感覺,沒事插什麼嘴,這下可好,不說也得說了,硬著頭皮走到桌邊道︰「這幅狂草,從字體上來說,確實像張旭的手筆,這一點,我想易老前輩已經判斷出來了。從通篇來看,這幅書法的字體古意蓬勃、字勢縱橫,宛如自天而成,有著氣勢磅礡,亦有著雲吞萬里的豪氣,單從模仿的角度來看,這還真是唐朝草聖張旭的風格。但是這幅書法的最大破碇卻出現在落款上。」
周逸才話聲一頓,目光卻看向身邊的三人。
易老這時重新打量了周逸才一陣,他認承周逸才這番話不假,但還是認為,這幅書法八成是出自張旭之手,說道︰「單從一個落款來說這幅狂草不是張旭真跡,不有點說不過去吧。」
趙明雄及王宇航的目光,也好奇的看著周逸才,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周逸才指著書法上的幾個印章說道︰「我為什麼肯定說這不是出自張旭的手筆,第一大敗筆就是這落款上。正如易老前輩說的,張旭此人性格豪放,嗜好飲酒,常在大醉後手舞足蹈,然後回到桌前,提筆落墨,一揮而就。所以往往在他的草書中,是沒有落款的,就連存放在故宮博物館的肚痛帖,同樣也沒有張旭的落款。至于這第二大敗筆,卻出現在這幾個印章上,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幾個印章的名字只有南宋後期的文天祥和元明兩朝的幾位大家,以及清朝的名人雅士,就證明這幅草書是出自唐末宋初這段時間,而這紙張我敢肯定的說,是宋朝的。」
周逸才的自信讓他的話極其專業且又權威,目光一動不動的盯在那張狂草上,顯得格外的專注和入神。
他的話字字如針,直指要害,將所有的疑點都給暴露出來,加之他的語調強硬,不由得讓易老及趙明雄等人的注意力牽扯過來。
最後,周逸才終結道︰「但凡張旭的狂草,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他完筆的那一剎那間,總會在最後的幾個字邊,留下一絲絲墨跡,可能是因為他醉酒之後才會如此。」
周逸才一番話說下來,確實將易老給驚呆了,從新走到桌邊,細細的觀看了起來。
周逸才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是不是不懂裝懂,還是真有兩把刷子,這一切還得易老從新鑒定才能知道。不過單從他這番話來說,周逸才至少對書法有著他不同的見解。
過了好一陣,易老才抬起頭來,看著周逸才的目光充滿了贊許之色,開口道︰「我現在可以確定,這幅狂草不是張旭的手筆,還是我看走了眼。」轉過去對趙明雄道︰「趙老弟,你這個學生不簡單,雖然我仍然看不出這幅狂草是不是出自張旭的手筆,但我敢肯定,這張紙確實是宋朝的,這就證明,他說的話不假,張旭當然不會出現在宋朝,這幅書法,也不是他的真跡了!」
周逸才忙道︰「我也是運氣,從這幾點瞧出了毛病,讓易老前輩見笑了。」
易老老氣橫粗的道︰「娃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都沒看出這幅狂草的毛病來,你卻看了出來,這就是本事,運氣是對門外漢說的,不是對我們專業人事說的。但是我很喜歡你這性子,恃才而不傲物,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不過很對我的口味。」
周逸才一陣汗顏,倘若不是陵道子對他講解過張旭的一些事跡,他還真看不出來這幅狂草的真假,傳業這兩個字,更是不敢當。
易老見周逸才不多說,以為他性情是這樣,便把話題轉到王宇航身上道︰「王少,這次怕虧了不少吧!。」
王宇航輕輕一笑道︰「錢到不多,只是遺憾的是,這幅狂草不是張旭的真跡,到是我沒想到的。」
周逸才心里一動,問道︰「這幅狂草你花了多少花買的?」
王宇航很隨意的道︰「七八百萬的樣子,從一個外國朋友那里買過來的,當時並不知道真假,他也沒安心敲我一筆,算是半買半送吧!」
易老贊同的道︰「這話不假,如果真是張旭真跡,沒有七八千萬,這事根本談不成。不過我很好奇,這幅狂草到底是出自那位大家手里,模仿得真是出神入化,要不是周娃兒提醒,我還真看不出來。」
周逸才心里同樣好奇,只是宋朝民間的書法大師很多,想要找出這幅狂草的作者出來,就算陵道子從地獄里爬出來,想來也不可能知道他是誰。
這幅狂草雖然不是張旭真跡,但畢竟是宋朝古物,價值雖然值不了七八百萬,但至少不會低于五百萬左右,就單憑草書中那幾個印章,也值得了上百萬。
真假是弄清楚了,王宇航對這幅狂草也沒多大的興趣了,讓一直站在旁邊的短發漢子收了起來。
易老卻把目光看向趙明雄道︰「趙老弟,今天有什麼收獲,我可知道你這個大忙人,沒有什麼重要的寶貝是不會來我這里的,說說,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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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會要修改錯字,及一些東西,希望大大們能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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