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貴客遠來小女子有失遠迎。」一名女子,從遠而近。出現在幾人眼前。她一身雪白的衣服,在月光的籠罩之下,透出一種神秘的光霞,白衣裙隨風飄動,宛如飄然在夜間的靈精。
她容貌談不上什麼美不美,但令人有種百看不厭的感覺,但一雙眼楮卻明亮之極,黑色的眸子宛如墨色的寶石雕刻而成,更像是夜空下閃動的星辰一般,越的令人神秘。
「她穿的竟然是古時候的長裙。」易蘭若心思細膩,低聲在周逸才耳邊說道。
周逸才微微點了一下頭,只見這女子手挽著一個花籃,緩步而來。她臉上平靜無波,根本瞧不出她現在是喜是怒,只听她再道︰「幾位能穿過毒癢,避過香土出現在這里,足見其本事,何不進屋休息一會。」
她也不等周逸才幾人答話,徑直的從易蘭若身邊走過,直達那半屜半墓的房子前。
周逸才耳邊頓時響起一陣刺耳的嘰喳之聲,那是石頭幾石頭相磨而出的聲音,連腳下的地土都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眼前那座古怪的房子,卻露出了一條通道出來。
幾人伸頭望里一瞧,只見長長的一條通道里,卻沒有半點光亮,予人一種森嚴可怖的感覺。
那身穿白色古代裙子的女子輕輕的轉過身來道︰「幾個貴客請隨女子進來吧,雖然沒有什麼款待客位,但粗茶淡飯還是有一些。」她說完這話,徑自的走了進去,也不管周逸才幾人會不會跟來。
「周兄弟,你看我們跟不跟進去?」王宇航到覺這地方處處古怪,這女子更是神秘莫測,亦知這是凶險之地,不敢亂下決定,一切事情,都讓周逸才做主。
李子樣同樣如此,不敢亂插一句話。
易蘭若見幾人都為周逸才事從,只覺這周大哥不僅有本事,就連李子樣這樣歲數的人都听他的,心頭暗暗喜歡,也拿眼楮瞧著周逸才。
「進去肯定是要進去的,不過進去之後,你們什麼話也別說,不能亂動,更不許踫里面的東西,就是坐也不能坐。」周逸才想了一會道。見王宇航幾人答應下來,舉步走在最前頭,易蘭若緊跟在他身邊,接著是王宇航、李子樣,虎牙兩人斷後。
一進這條通道之中,周逸才立即將手上的電筒關掉,易蘭若同樣如此,這點漆黑,還難不到兩人……
王宇航幾次想用電筒向前面照去,一探里面的究竟,但想起周逸和的話,還是忍住了這個念頭,但一雙眼楮去時向前看去,只見那女子夫概離周逸才有兩米來遠,也不搭理幾人,只是一個勁的在前帶路。
這條通道也不知道多長,越是往里走,越是寬暢,王宇航和李子樣兩人只覺心里突突的跳,幾次都想開口,但又是害怕,只能忍著。
就在這時,整個通道霍地亮了起來,一盞又一盞的油燈,在通道兩旁閃動火光。
王宇航只覺鼻在聞到股似有似無的暗香,身體一震,跟跟蹌蹌的向前沖了兩步,眼前一黑,登時暈眩,摔跌在通道里的石板上。
葉葉咋葉……
虎牙、李子樣及另外的一名軍人也迷死過去,和王宇航一樣,摔倒在地板上。
周逸才大吃一驚,將易蘭若一拉,讓她貼近自己身邊,同時快步搶到王宇航身邊,聞到一股暗香,欲要嘔吐。心里更是煩惡,額頭上冷行涔涔而下。這里面那有什麼粗茶淡飯,只有害人的劇毒。
他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在這里載了!
忙仔細觀看著王宇航的臉色,只見他滿臉通紅,宛如是喝醉了酒一樣,口中鼻中更是噴出陣陣極濃的酒氣,渾身滾燙,和高燒的病人般。
緊張的心緒頓時得到緩解,舉目向那女子看去,只見她站在三米外,臉上神色不動,只是靜靜的整理著花藍中的鮮花。幾朵赫紅如血的花出現在周逸才眼前,驚道︰「彼岸花。」又向壁上的幾盞火瞧了一眼,冷笑道︰「燈芯油。果然好心計。」
「彼岸花地無毒,燈芯油無害,只是兩中氣味融洽在一起,可成一種迷香,嗅入肺中,令人如吃醉酒一樣,對人體沒有任何的傷害,只是得沉睡十二個時辰。」白衣女子迎上周逸才的目光,淡淡的道︰「你既然知道這一花一油,便知道我根本沒有什麼歹意,只是這藥王莊,不歡迎外來之人,我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想請幾個立即離開這里。」
她話聲一落,身後頓時出現兩個高大修長的黑衣漢子,手握古時戰刀,目中芒光閃動,凝定在周逸才和易蘭若的身上……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周逸才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此時他已冷靜了下來,伸手插入褲子的口袋里,右手已握住了王偉臨行前交給他的那把手搶上,故作奇怪的道︰「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不把我也給迷倒?」
白衣女子臉上罕有的露出幾絲笑容,使她整個人更生動起來輕輕的嘆了一聲道︰「你身上藏有白薯芽、孔雀膽這兩種劇毒之物,我可不敢用迷香迷你,倘若被你察覺,將這些劇毒用出來,可令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斃命。」輕輕的吁了口氣,續道︰「也幸好沒用,不然以你用毒的本事,斷然不會束手就擒,必會作反撲,便會令這件事沒有婉回的余地了。」
周逸才心頭一震,這白著芽、孔雀膽是他從易難行那里得到,一直貼身藏著,就連王宇航幾人都不知道,猜不透這女子是如何知道他身上有這幾種劇毒的。
「我身上沒有什麼劇毒,你怎麼也不把我也給迷昏過去。」易蘭若突然問道。
衣白女子輕輕一笑,目光耐人尋味的瞧著易蘭惹道︰「我如果把你也迷倒了,這人豈不是要找我拼命。」神秘的一笑,瞧著周逸才再道︰「幾位來我這藥王莊肯定有什麼事,看在閣下的面子上,只要不是什麼讓人為難的事,我可以答應你們。」
「你不是看在什麼人的面子上,而是害怕我周大哥是麼?」易蘭若立即反
白衣女子也不動氣,淡然的道︰「都一樣,只要有本事的人,面子都很大。」話聲一頓,瞧著周逸才接著又道︰「請還是說出你們來藥王莊的目的吧?」
「我想要七心海棠。」周逸才見這女子說話這麼直接,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你究竟是誰,怎會知道我藥王莊內有七心海棠?」白衣女子俏臉上頓時變色,厲聲喝道。
她身後兩個黑衣大漢,也是虎目含光,散出一種駭人的氣勢。已是蓄勢待。倘若周逸才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這三人立時會翻臉動手。
「王藥府,王藥神篇。」周逸才無視幾人的威脅,那兩個大漢手上的戰刀再快,也快不過他手握的搶。用毒,他更不懼了。不過他不想和這幾人動手,畢竟有求于人家,而且他還現,無論是噬魂林中的布置,還是這女子的用毒手法,都和《藥王神篇》內記載的用毒手法幾乎一致,便推測這藥王莊,很有可能是藥王府的前身,只是改了個名字罷了。他不作任何解釋,單單報出這兩個名字。卻是含意深匆。倘若這女子真是藥王府的人,自然能听明白,畢竟《藥王神篇》可是王藥府的鎮府之寶。
如果這幾人不是,听了這兩個名字後,自然不能明白其意。
周逸才心頭轉動間,目光卻凝定在白衣女子身上,留意著她臉上的變化。
場面頓時陷入了一陣可怕的沉默之中,氣氛極是詭異,靜得可聞自己的心跳之聲。
白衣女子整個人猶如傻了一般,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化不斷。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她深黑的眸子霍然爆起一道芒光,甚是明亮之極,瞬間落到周逸才的身上,身上的那股威脅的氣勢卻是消失不見,沉聲道︰「你們兩人請隨我來,七心海棠的事,我們去里面說去。不過你這幾位朋友,必須得馬上送出這噬魂林中,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話聲一頓,再道︰「這噬魂林中,並非想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縱然我也不敢大意,如果你信得過我,我便讓雙啞一聾兩人送他們出去。」語氣極是誠懇,卻沒有半點虛假之意,字字出自真心。
周逸才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臉上,沉吟了片匆道︰「如果我信不過呢?」
白衣女子莞爾的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這樣說一樣,慢條斯理的道︰「信不過我,你可以親自將你這幾位朋友送出去,再回來,七心海棠我也會給你。」
「相信她。」周逸才正要說話,易蘭惹低聲在他耳邊道︰「如果她真有害人之意,用的絕對不會是這迷人的藥。」
周逸才心中一動道︰「好,我答應你。」暗忖易蘭若這話不假,倘若這女子真有歹意,可令王宇航幾人身中劇毒,縱然害怕自己反撲,也會另有法子對付。
白衣女子膘了易蘭若一眼,淡淡的道︰「雙啞一聾,你們將這四位朋友送出噬魂林。」
周逸才突然想起一個事,指著李子樣道︰「這人是為了送他老師的骨灰來的。」
「凡是被趕出藥王莊的人,終身不得再次踏進莊內,極是死了,也不能。」白衣女子臉色一正,沉聲道。
「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破例一次麼。」周逸才知道李子樣是為了完成老師心願,這才甘冒大險,隨他一起進入噬魂林。這人雖然有些貪生怕死,也配得上有情有義,這才開口說道。
那兩個黑衣大漢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白衣女子的目光也有祈求之意,想來他們已經知道李子樣的老師是誰了。
白衣女子微有遲疑,點頭道︰「雙啞。將李然的骨灰灑在莊外的草叢之中。兩位,請隨我來吧!」轉身朝著通道深處走去。
周逸才知道他這個面子,白衣女子是給了,也不再多言,和易蘭若跟緊了上去。路過那兩個黑衣大漢身邊時。只見兩人朝他一笑,已沒有先前那種敵對的態度。
這條通道很長,也不道通往那里,心中雖然有很多疑惑之處,周逸才也不多問,相信那白衣女子知道他身懷王藥府奇術,斷不會再有歹意。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見前方隱隱可見一縷月光。
又行了近兩分鐘,穿過了那條長長的通道,出現在一個深坑頂端處。
這大坑古怪之極,成一種三角形,上寬下窄,只有一條小石梯子路可容人下去,其它的地方,都是光滑的青石。周逸才俯視下面,只見坑底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但心頭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請隨我下去,七心海棠便在下面。」白衣女子瞧著兩人道。順著那條石梯往下走。
易蘭若拽了一下周逸才的衣服,低聲道︰「周大哥,這里很古怪。」
「先下去再說。」周逸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讓自己有所防範,不要作了白衣女子的道。
越是往下走,周逸才心里越是毛,這深坑之中仿佛有種東西令他莫明的感到害怕,而且這白衣女子處處古怪之極,令人根本不知道她是否另有目的。
自己已經報出了藥王神篇和王藥府,想來她已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一言不,帶他們來這種森嚴詭異的地方。就在周逸才心里暗自想著時,只見下方,出現一排一排的白色的花朵,心頭掠起驚濤駭浪,失聲叫道︰「七心海棠。」
山壁間,全都是七心海棠,數也數不清楚,一層接著一層,種在石壁之上。瞬時之間,周逸才止步向前,拉著易蘭若的手便往後退。
七心海棠無色無臭,讓人防不勝防,使人可在不知不覺之下中此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