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聳寬闊的紅花樓內,坐在紅木椅上的沈雲倚靠欄桿靜靜地看著這個人來人往的繁華的酒樓,四處都彌漫著一片奢靡氣息,無論是達官顯貴王公貴戚到了這個酒樓無一例外都成了散漫慵懶的酒囊飯袋,一個個在美酒中沉淪,在女子懷中墮落,忘記了一切禮義廉恥,風度氣質,因為在他們眼中這都是抵不上他們暫時的**享樂的。
再看看那個酒鬼楚教官此時正攬著青樓女子醉生夢死,不由手抵額頭微笑自語道︰「教官為什麼不能有點風度那。難道自己也將向楚教官這般懵懂迷茫,忘卻理想抱負?自己何日才能會試揮筆,蟾宮折桂那。啊,莫非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啊不想了,還是稍稍排解一下憂郁吧。」隨即輕快地起身緩緩走下二樓。
在二樓選了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旁坐下,望著四處正在開懷暢飲的客人們,也算欣賞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幾月受教楚教官後,自己倒是對楚教官的觀念改觀不少。
可教完功夫楚教官又立即恢復原形了,整日吃喝嫖賭,還偏偏拉上自己非要自己一塊來,一問起來就滿口酒味的咧嘴道︰「因為咱們是知己,好兄弟嗎。你不來就不夠義氣。」這理由自己到沒法辯駁,只得悻悻地跟來。現在想到這就立即給自己打氣道︰「算了,下次不論何種理由我都婉拒他就是了,一定這樣,一定。」
「撲。」一把折扇在眼前如孔雀開屏般展開,著實讓雲雲一驚。接著一個氣質儒雅的書生坐在了沈雲的對面,道︰「這位兄台在這等尋歡作樂之所為何面帶憂色。」
沈雲看了後輕松答道︰「既是憂慮所以來此。」
「哦,我只道禁衛軍都是些粗獷豪勇無憂無慮之人,不想也有多愁善感之人。」說著張開白扇子大勁扇風,沈雲一眼就看出那是用絲綢所作扇面的真絲扇。但他知道對方有意炫耀,是以眼光故意轉向別處道︰「兄台可是今年國子監生員。」
「沒錯,沒錯。」這會子連沈雲都感到扇扇風了,徐輔明被人看出身份似乎很高興幾乎笑咧了嘴。沈雲倒是沒有鄙笑他,因為生員自命不凡也是人之常情,不由覺得他很可愛,便呵呵笑道︰「在下禁衛軍火槍手沈雲。」
「在下國子監進士徐輔明。」
「哦,徐兄怎麼有性致來此風月場。」沈雲心道︰「莫非他也是個的登徒子。」
「哈哈,我來此是為琴聲。」
「琴聲?」「對。」你看,輔明揮扇一指。兩人一同望去。
只見輔明扇骨所指之處,一個十六七歲的青衫女孩正準備抹弦撫琴,只見那那女孩生的嬌俏動人,素手撫彈,縴指抹挑,接著一陣悠長婉轉的琴聲傳來,使人听之心曠神怡,沁人心脾,循琴聲也是不覺沈雲也陶醉其中。如沐清風,如立雲端。「哦,原來徐兄是喜好文雅之人啊,我還道。」
輔明笑答道︰「還道我是個的登徒子嗎?」「哈哈哈。」
「好,這小妞彈得不錯。」一陣粗魯的聲音摻雜其中如焚琴煮鶴甚是煞風景,「怎麼回事?」沈雲與輔明轉頭一看,原是一個滿臉酒意的紈褲子弟慢慢走到女孩身邊听琴,神情甚是猥瑣,女孩看來也甚是不自在,看一看對方也是有身份的人,自己只是小小青樓女子,自是不好說什麼。再者若是撤琴離席那就甚是無禮了,便輕咬櫻唇,繼續彈下去。
誰知那個紈褲子弟越來越不像話,對那個女孩拉拉扯扯道︰「小妞,琴彈得不錯來陪大爺喝幾杯。」說著就要灌酒,女孩趕忙推卻道︰「公子,不要,小女子不勝酒力。」。
沈雲看的義憤填膺,這時徐輔明在沈雲而低聲道︰「這是刑部主事趙文華的干兒子孫七德。」哦,原來是有來頭的,沈雲知道不能輕舉妄動。
孫七德怒道︰「小蹄子,別給臉不要臉,給我喝。」
「不要。」這時女孩露出倔強的神色,語氣也不再恭謙。「公子請注重一下風度。」
孫七德一听恫嚇道︰「好,你不要敬酒不喝。」接著要硬灌。
沈雲是在看不下去了,準備出手,剛要上前,這時忽然有人抓住了孫七德的手攔住了。道︰「喝不喝,是人家的權利,不要干這等粗野之事。」
原來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白袍書生攔住了孫七德。「媽的敢管老子的閑事。」接著孫七德揮拳就打。沈雲一看心道︰「竟然這般粗魯。」
只見白衣書生身子一閃,躲開拳頭,接著自己揮拳直打孫七德面門,「啪。」「啊。」孫七德當場被擊倒將木椅也砸碎了。沈雲一驚低聲道︰「哦,這個書生會功夫。」
這下次真是狼狽之極,孫七德起身一模鼻子一把鮮紅,「啊。」頓時大怒起身指著書生道︰「孫謂給我上。」話音剛出,身邊的一個青衣家丁打扮的人立即從人群中快速奔出,立身握拳擺出姿態,接著揮掌打向白衣書生。
出掌雄渾有力,發出呼呼風聲。「哈。」白衣書生就勢閃開,側身退避,善跳仰身,身形動作甚是飄逸。
接著大步推開,兩份割開數尺,接著這時手揮一柄潔白的排笳檀香扇道︰「怎麼這位禁衛軍可想來此討教幾招。」
沈雲心道︰「這書生看似身懷絕技,否則不會如此鎮定,對了,書生為什麼叫那人禁衛軍,那人明明身著僕衣。」
孫謂更是面容冷峻,顯得十分深沉,沒有絲毫惱怒憤慨,沈雲心道︰「他必定不是泛泛之輩。」果然孫謂直接迅捷的拿起酒杯向白衣書生直面潑出。動作甚是迅捷。
白面書生直接扇面一展「撲。」將酒水全部擋開,扇子一時間像一個小盾牌一般。只見書生扇面一收,孫謂已經搶到書生面前,那個書生預料般似的,展開扇子身子微側,躲開掌勁,徐輔明一看一時目眩神迷,不禁出口喝彩︰「好。」
沈雲則心想︰「這個書生將扇子用的這般精妙,難道他是崆峒派的。」崆峒與少林、武當、峨嵋、昆侖並稱為中國著名五大傳統武術流派。其中一大特色便是對兵器的巧妙運用。崆峒派又分為八門,其中一門名叫花架門,是在神拳門的基礎上月兌穎而出,結合敦煌畫上的飛天造型而創立的一門集攻擊與欣賞為一體的上乘功法。還有一門叫奇兵門其特點在于所用兵器短小及排兵布陣以陣法,拂塵,折扇都可謂兵器。沈雲心道︰」如果是崆峒派的,他是花架門還是奇兵門的?」
這數月來自己偶爾也听楚教頭講了不少各派功夫招式的特點。
接著孫謂掌掌凌厲,勁風刮面,而白衣書生的扇子就像斗牛士的紅布,一開一合,一再干擾對方的攻擊。看似巧妙絕倫,但卻有一個極大弱點,那就是也沒有還手之余,右手揮扇左手擋格。連避數招,接著扇面一收手握扇柄向孫謂揮去,孫謂手肘倒豎,擋住扇骨,在這同時左掌向書生月復部擊去,出招迅捷無比,書生有心閃躲也是不及。頓時落于下風,接著孫謂招招緊逼,揮掌撲來。沈雲一向有助人之念,見到那書生這般護衛一個風塵女子便極願出手相助。
當即快步走出沖到兩人一旁,「呼」一招埋伏變獸頭長拳擋格「啪。」擋開了孫謂的拳勁。
「嗯。」孫謂沒想到在戰局略佔上風之際,竟然有人插手,定楮一看,「禁衛軍!」
「哦。」又有一人加入了戰團頓時又吊起了觀眾的胃口……
接著沈雲上前與孫謂拳掌相交,頓時書生有了回旋余地。書生嘴角會意地微微一笑,接著,呼呼,揮扇再上。
兩人同時出手與孫謂大戰起來,「啪啪啪。」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沈雲起初出手甚是生疏。白衣書生承擔大半招式。但其後沈雲逐漸穩住,兩人同時出手,頓時打得孫謂捉襟見肘,不斷後退,高手對招講究見招拆招,白衣書生招式輕靈小巧,孫謂交手十余招才勉強模到門道,想出克制之法,可這會子又來個家伙插一杠子,看他招式剛柔並至,以靜制動,好像是武當派的,對付一個還可勉強見招拆招,可眼下雙拳對四手,如何應付?
沈雲打斗之余看到那個女孩仍愣在原地,四目一交,一揮眼神示意快離開這。交手的是官宦貴族既然出手了,只有期望那個女孩先月兌身了。
白衣書生揮扇猛打,扇骨招招打向孫謂手腕,「啪啪。」連中兩招,沈雲看來暗自喝彩︰「招式竟然這般優美巧妙。」
孫謂吃痛之下一急抬飛腿踢出一張圓椅,「呼。」滑向沈雲,接著順勢低身從靴中迅速拔出一把匕首。
「哦。」沈雲一驚,孫謂看來也是行事機敏之人,眼下圓椅滑來,自己習練武當長拳與分筋錯骨纏龍手,相對下盤功夫弱一些,在說也沒見過應付椅子的情形,一時間措手不及,趕忙設防擋開。這招的確暫擋住了沈雲的攻勢。
就在這會子,沈雲招架滑來的木椅之時,孫謂手握匕首騰手反攻刺向白衣手生,白衣書生見對方突下殺招,立即後退側身靠攏沈雲以便互為依托,同時閃躲匕首,但孫謂出手迅捷,書生剛剛後退,匕首還是劃到長袖,呲,長袖被劃破一長卷紙就勢甩出,跌落地上自勢鋪展開來。
沈雲微微注意到︰「打斗之余袖中竟還穩穩兜著長卷。」
在場一個官宦,不由好奇的上前一看頓時大叫起來︰「是白蓮教的余孽。」
此話一出只見四處眾人紛紛圍攏上來,沈雲與白衣書生孫謂,覺察到慢慢停下手。沈雲微微側頭一望,只見那張卷軸上寫著︰「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無光」十二個方正質樸的黑字。」
看到這沈雲心中不由咯 一下︰「這,這不是白蓮教組織的標記嗎。」一時間驚愕萬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