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教頭裝孫子地道︰「大人,之前孔大人已經訂好計劃了,現今臥底三日後就會得來消息了。這般如此可就功虧一簣了。」
胡同知擺手道︰「不必了,事情已經清楚了,就是嚴嵩私自販賣試題。因為近日城東有百姓暗報趙文華私吞民田,近日皇上正在氣頭上陳大人準備抓住時機,趁熱打鐵,此次要盡快找到證據。河南布政使龍坤來到鴻運樓,早有線報他賄賂趙文華,現在就趁此時抓住他,所以查封鴻運樓盡快把嚴派黨羽抓住。」
「可如此一來,之前不就。」楚教官憤憤拍手道。
胡同知則斷然應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旦趙文華強佔民田的事涼下來,那這次就沒辦法了一舉反擊嚴黨了。」
「可,可。」連說兩個可,但他也不知該說什麼理由來反駁他的上司,只得憤然地猛坐在紅木椅,手掌猛拍扶手。
除了不甘之色,楚教官眼中還帶著一絲困惑,在他心里還隱隱有一個聲音︰「此事絕不那麼簡單。」沈雲轉身匆匆離去,心中奇道︰「鴻運樓被查封,難道是誰走漏了風聲,五城兵馬司查封鴻運樓難道只是個巧合,是否和青手有關,或者驚動了嚴黨,或者錦衣衛查封的?」他是個善思求知之人,遇到這事自然開始凝神細思,揣測其中緣由。
不知不覺慢慢行至街巷,見到一所小茶樓,便準備進去吃些茶果再做決定,小茶樓臨街而建整個街巷來往可以大致了解。且離鴻運樓較近,沈雲心道︰「在此歇腳或可方便得知鴻運樓動向。」到了門口。
搭著抹布的店小二上前問道︰「客官要什麼。」
「來杯黃山毛峰。」
入樓就坐,沈雲端著品茗杯靜靜的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巷,期望能看到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這樣自己或可知曉一些情況。
靜待片刻一個身著白色圓領大袖衫,頭戴方巾,腳步輕浮的紈褲子弟翩然進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身著青色直裰的家臣。
沈雲一看那人立即把頭轉了過去,「真是冤家路窄,錦衣衛沒遇到,倒撞上他了。」那個紈褲子弟正是在紅花樓與白蓮教徒,打斗的趙文華義子孫七德。
孫七德手持一柄魚尾扇,哼著小曲找了一處位子坐下,接著揮扇對孫謂道︰「今個是怎麼了,原本還想到鴻運樓喝杯小酒,怎麼給查封了。哎」
沈雲心道︰「咦,看來孫七德也不知此事,難道嚴黨不知,是錦衣衛所謂,或是那嚴嵩所謀之大沒有讓孫七德知曉。」
孫謂道︰「爺,東頭李老頭嚷嚷著就是死也也不交田。您說這事會不會鬧大。」
孫七德不以為然地飲了一杯酒︰「這家伙也就是嘴上說的倔。我還不信他有這個膽」
「可是爺听說徐大人今日專等著揪趙大人的尾巴。圈田的事是不是緩緩。」
孫七德茶水噴濺地道︰「緩個屁,這些家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不讓他知道點厲害,他還不知道我孫字是怎麼寫的。」孫謂趕忙擦擦臉上的汁水應道︰「爺說的是。」他武功何等高強,卻這般恭順與怎麼個卑劣子弟,可見也是個效忠家主的忠義家丁。
沈雲心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速速離去的好。」隨即放下銀兩準備起身離去。孫謂眼尖低聲道︰「少爺,我怎麼看那書生怎麼那麼眼熟。」「是嗎。那位站住。」他向來愛做嬉笑游玩之事,一听自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沈雲心中暗道︰「壞了,要是讓他認出來我和楚教官一路,這家伙是東廠的,若是認出他不不罷休,說不定還會把我拉到東廠胡同詢問一番。」沈雲裝作做沒听見似的走著,只望孫七德能不予計較,「和,小子爺問你話那。把他給我抓來。」「是。」
孫謂起身,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沈雲開始加快腳步。孫謂開始自以為輕功高超並不快步追來,這會看沈雲步伐矯健頗似習武之人,隨即快步追趕。沈雲快步跑向路中心想︰「這個當口沒想撞上他們了。」
接著轉入一個街巷心想這是東順胡同,對方可是輕功高手,縱是交手也沒有有必勝把握,這下得想個地方躲起來,東順胡同,再轉入街角的瞬間迅速來個急轉轉入了陳記藥鋪胡通,接著剛好陳蘭正在用一個小金稱調配藥品,在這個檔口沈雲如鬼魅般迅捷無比地閃入屋里,陳蘭頓時一驚剛要喊一聲沈雲已經堵住了陳蘭的嘴說道︰」噓,是我。
「陳蘭一看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沈雲,心中又驚又喜。接著沈雲松開手有飛入了里院,陳蘭這回還在想是不是真的。只听門外一個人清亮的聲音喊道︰「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進來。」陳來一看是一個身著青袍身形矯健,魁梧的人顯然會功夫。
陳蘭道︰「你是誰啊。」接著孫謂從懷中掏出來東廠的腰牌,陳蘭一看心中不禁冒出一陣冷汗,沒曾想是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東廠番子,但他知道沈雲是何等人物,自己決不能將沈雲說出來是以發顫說道︰「沒沒有。」孫偉也沒有起疑。回到胡同似乎還有四五家店鋪邊輕功一尋為,沒有任何線索,便向屋檐仰望,看來那人輕功甚好,莫是翻牆而走了。他對此事也沒有太大關心便從里去了之當沈雲是個不慣孫七德輕浮倨傲之態的習武百姓,加之他們僅是偶遇。是以並無太多在意。
接著沈雲走出,陳蘭看到他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對他說。沈雲道︰「多謝陳姑娘。」陳蘭道︰「你怎麼來著了。」「很多事情已逝還說不清,以後我再告訴你。」「你現在就要走嗎。」「對啊。今日多謝了,我先走了。」
陳蘭有心留他,但又不知如何說起。沈雲接著便匆匆離去,留下陳蘭一人呆立在原地。
走在路上沈雲心道︰「趙文華完全不知試題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一開始在鴻運樓尋找趙文華當黨羽之事就有偏差。或者趙文華只是個幌子。
出教官正在郁悶的走在街上,只覺一人微微拍手,轉身一看,是沈雲倆在一旁。」沈雲。「」教官。」「總算見到你了,這幾日沒有音訊。」
沈雲︰「大人我也是十分著急,今日我剛想到紅玉樓,可是。」「這我知道了,鴻運樓被查封了。」「那是怎麼回事。」「是胡通胡同知大人下的令。」「為什麼。」「這個一時解釋不清。你現在迅速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好吧。」沈雲正色道︰「整個事情不是那麼見到你。」「怎麼回事。」「不單單是嚴嵩再暗售答卷,嚴嵩還想謀害裕王殿下。」「什麼!」楚教頭不敢相信沈雲說的話,覺得嚴嵩敢做這等逆謀之事讓人震撼不已。
沈雲接著道︰「余松又曾是夏言的門生。」「啊,你是如何得知的。」「踫巧知道的。就算東窗事發嚴嵩也能將此事推到夏言一派。」「啊,這個嚴嵩。」「對了這兩日,我或許踫錯接頭的人了。」「怎麼回事。」「是這樣的,我今日結交了了個朋友,但我仍有懷疑,現在借助裕王將他暫時放在裕王府了。」「他叫什麼。」「徐輔明。」「哦……」「裕王殿下可與同知有所聯系。」「啊。你在說什麼。」
楚教頭心中一緊這等事情他莫非知道。「難道不是。教頭你一定在隱瞞我,殿下既然要與嚴黨抗衡勢必要在廠衛中培植力量,難道教頭不知。」楚教頭頓時驀然,多年來嚴嵩父子之所以橫行,也深有原因,嚴嵩對皇上性情揣摩十分透徹,基本也成為皇上的一個代理人,若是皇上知裕王與嚴嵩對立,那只怕會對裕王有難以出揣測的影響,但這小子竟然也知。見出交投默然不語便道︰「是這樣的沈雲偶然與裕王殿下相識,大人莫要擔心。
接著沈雲細細地將經過告訴了楚教頭。這才讓楚教頭把懸著的心放下來。沈雲道︰「那接下來我要不要回裕王府,我還有一些謎題沒有解開。」楚教頭不由吸了口氣,就如兩個挖薯人,原本一人只想挖薯,沒曾想另一人挖出一包珠寶,自己早已目瞪口呆,另一人卻說只是冰山一角。
次日指揮使坐在大堂中听到楚千戶所言十分震驚。指揮使︰「嚴嵩難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真是不敢相信。」
楚教頭正色道︰「嚴嵩罪行馨竹難書,他得知裕王殿下有意將他除掉,為了生家性命,縱是嚴嵩也會鋌而走險。」指揮使听了這番話看是相信楚教頭之言,接著又不放心道︰「這個火槍手可靠嗎。」楚教頭︰「絕對可靠。」接著指揮使微微點頭額上冒出汗珠,錦衣衛負責暗中保衛裕王殿下,現今嚴嵩要刺殺裕王,一旦出事,自己也月兌不了干系,嚴嵩此舉顯然是要將自己一並鏟除。
指揮使擦了把汗道︰「好,先將此事告知裕王殿下。」「不必了,沈雲已經將此事告知點下了。」指揮使︰「哦,好,可以。」陸炳道︰「如今裕王與嚴嵩開戰勢在必行,自己又當作何抉擇那,若是要向嚴嵩開戰,勢必也要同東廠開展,但現在也由不得自己抉擇了,嚴嵩既然要將自己除去,那只有佐助裕王了。
此事裕王整好衣冠準備朝會,出行前在大廳看到沈雲徐輔明侍從張勇錦衣千戶盧川雄等人已侯立大廳。裕王略顯驚異隨即有便平靜,緩步到大廳中央。
盧川雄率先開口道︰「殿下,嚴嵩謀刺之事還有一些細節未清,還是將明日的朝會取消為好。」侍從張勇附和道︰「殿下盧千戶說的有道理,不可不防啊」但裕王卻道︰「不,我已經與指揮使商議過了。這是個轉機。」沈雲隱約猜到道︰「殿下,您的意思是。」「嚴嵩若真敢行刺于我。這也是一個一舉將嚴嵩扳倒的機會。」
接著裕王慢慢掃過眾人續道︰「現在我們已經佔優勢的事就是嚴嵩不知我們已經知道了他意圖行刺之事。接見狀元之時,父皇也會駕臨,到時我們就當場揭穿嚴嵩的陰謀。」」
沈雲擔憂道︰「可是殿下若是其中嚴嵩另有詭計,若是托大。」裕王一揮手道︰「不,現今我與嚴嵩開戰就是明日,方鈍方尚書所查嚴嵩受賄之事準備近日朝堂之上奏明,若是未出席朝會。會坐失一舉擊倒嚴嵩的良機,且且會讓尚書孤立無援,不光會害了方尚書而且會失去扳倒嚴嵩的一張牌。往後變數更多。」沈雲接著道︰「可以現在遣人通知方尚書。」裕王張永道︰「不可,說不定方尚書已經在朝堂上了。」裕王斷然道︰「本王決定不會在更改了。」沈雲知道已經勸不住裕王了,只想在路途上盡力保護裕王了,除此之外連沈雲也懷疑自己所想。
次日裕王開始趕往朝議,裕王府的隨從們包括沈雲徐輔明都在儀仗隊之中,沈雲就在裕王的轎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