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兩個俊雅的身影在黑夜下的草坡中緩步潛行著。一個顯得嬌小柔美,另一個威武矯健。
「你要帶我去哪啊。」女孩用清脆柔和地聲音問道,男子笑答道︰「這你不用猜了。去了你就知道了。」接著俏皮的故作神秘的樣子道︰「今晚有個驚喜哦。」那個回答男子便是呼圖魯,而他身邊是一個身著一個身著紅色蒙袍,頭戴圓帽,扎著發根,腳著紅色皮靴的女孩,形容秀麗可人,顯得玲瓏可愛,她便是雲雲所日夜愁情思念的琚兒。
之前在涼城府宅內,每日在房中她都設法練習抓拿東西,來訓練手指的靈活性,她對恢復以往繪畫技藝其實沒有抱太大希望,只想讓手指更靈活一些以便到時可以設法逃走。所幸的是接連十余天下自己已經可以抓拿一些如畫軸凳子茶壺簡陋物件了,恢復程度甚至都讓琚兒自己都感到驚訝。不過最讓她高興地還是這樣可以盡早策劃逃走了。
但十幾天來她心中也有一陣焦急隱現,發覺天越來越涼了,她知道秋後已經不遠了,自己得盡快行動。雲雲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不知道?能不能就雲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令她微感欣慰的是這幾日來,呼圖魯一直對自己禮遇有加,待如上賓,仿若自己不是漢人女俘而是草原貴族一般,對她更無無過激行徑,說話總是柔聲細語,甚至還異常關切熱情。讓自己心中都不禁對這個溫和的蒙古王公產生了一股微妙的好感。
而今晚呼圖魯來到府中似乎顯得十分興奮︰「珍兒你現在在屋里一定很悶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珍兒是琚兒告訴呼圖魯的名字。接著呼圖魯故作神秘又俏皮地道︰「給你一個驚喜。」這仍琚兒一時間警覺起來,「難道他是今晚是要?」
琚兒又不禁猜測一番,但看著呼圖魯那溫情關切的目光,心中竟然不覺產生了一股微微背叛之感,「他對我這樣好,但自己在策劃如何逃走,甚至猜測他對自己有所不軌念頭,自己怎麼這樣想。
接著呼圖魯拿起琚兒的手關切的看了看︰「你的手怎麼樣了。」「已經好多了。你看。」接著琚兒用手拿起畫軸。「哦,太好了。說不定你以後可以畫畫了。」呼圖魯似乎比自己還高興,看著呼圖魯歡悅的神情琚兒不禁心道︰「他對我很好,若是自己逃走會不會太傷他的心了。」心中不禁開始構想呼圖魯傷心的情景時。趕忙對自己喊道︰「不。不行,自己怎麼能背叛雲雲那,呼圖魯對自己再好他也是與大明對立的異族,自己怎麼能愛上他,對一定要離開這,縱使呼圖魯難過也說不得了。」頓時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的目光。
「我們只是要去哪啊。」琚兒走在草地上好奇的問道,心中雖然微微戒備,但她覺得呼圖魯應該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今晚穿著這身艷麗的蒙古裝,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很興奮。
向四周望去,四周好像沒有其他蒙兵,這倒是個逃走的好機會,心道︰「現在已經入夜,自己可否趁機逃走。那又如何支開呼圖魯那。」接著看著仍是一臉歡喜的呼圖魯心道︰「怎麼樣將他設法引走?」
正在凝神構想之余,呼圖魯忽然轉臉看著她道︰「哦,對了到時候見到其他人千萬不要說話哦。」
「不要說話?為什麼?」但琚兒沒有多問只得等著靈澈的眼楮看著呼圖魯。心道︰「莫非是見其他蒙古人?」
「哥。」在曠野中一陣清脆地喊聲傳來,琚兒一望,看到遠處一個妙齡蒙古少女正策馬奔來,心道︰「她是誰?是呼圖魯的親戚好友嗎。好像是個少女。」
那個少女正是呼圖魯的妹妹琪琪格,策馬在草地上撲打撲打奔來,到了身前輕盈地快速下馬,對呼圖魯和琚兒笑道︰「哈哈,哥你果然來了,之前巴根還說你絕對不回來那,看來我是贏了,哥這次哈屯一定很高興。」看來他們兄妹之間甚是親密,接著注意到了琚兒︰「哦,這位,這位就是我未來的嫂子吧?哈哈。哇果然好漂亮啊。」她年少坦率,加之曠達的草原氣息,自然想到什麼說什麼,蒙古人之間沒有那麼多顧忌。
雖然那麼說但琚兒畢竟听不懂琪琪格說的話,同時也明白了呼圖魯不要自己說話的意思,是怕她認出自己是漢人,這會子看到琪琪格正在細細打量自己,有點不太舒服。
「她說你很漂亮,她是我妹妹。」呼圖魯解釋道。「妹妹?」哦原來是你的妹妹。」听到這琚兒對琪琪格的陌生感頓時散了不少,之前對呼圖魯心想不錯,見到琪琪格自然頗有好感。看到琪琪格歡快活潑的氣質,琚兒不禁也微笑點頭招呼。很有淑女風範,這本是平常示意理解,但琪琪格看來卻當成了其他意思心道︰「哦,果然。她沒有否認,看來與我哥早已有了愛慕之情了。」
接著呼圖魯又道︰「哦,對了她是海西部來的,她听不懂你說的話。」
「哦,這樣哥,明白了,對了哥剛剛乞慶哈說找你有要事。」
呼圖魯似乎有點注意「嗯,什麼事。」
琪琪格攤手道︰「我也不知道,估計是要和你再豪飲幾杯。」
不過呼圖魯似乎有點認真「哦,或許吧,不過還是去看看萬一是什麼要事那。好了。這會子我要去見乞慶哈,所以幫忙照看一下她,不要太刁難人家啊」
琚兒看著他們兄妹一問一答,不禁凝視著呼圖魯,希望他能告訴她他們星美在說什麼。
接著琪琪格撅著嘴道︰「哦,哥,你說什麼那,我是那樣的人嗎,好了,明白了哥,對了這位怎麼稱呼?」
呼圖魯想了想道︰「哦,烏雲。叫她烏雲姐姐。」
烏雲在蒙語里是智慧的意思,因為呼圖魯第一次見到琚兒時就覺得她很聰明伶俐,才思敏捷。所以稱呼為烏雲。
「好烏雲姐姐,來跟我來吧。」接著琪琪格好客地過來拉著琚兒,琚兒看了看笑著真要轉身離去的呼圖魯眼中甚至有些不舍。琚兒自己好像對呼圖魯產生了一種依靠感。
接著呼圖魯快步離開,琪琪格拉著自己在草原上走著,涼風習習吹來讓人覺得甚是清爽。
琚兒之前還對她有種戒備心理,但琪琪格的熱情好客,歡悅坦誠讓她漸漸放下心來。心道︰「沒想到在廣闊草原可以結識琪琪格這個朋友。」之前縱是在家中她也謹遵理學,很少出門,平日里的朋友也就是雲雲,很少又異性朋友腳心,這次見到了琪琪格不禁產生了一股奇妙的親切感,仿若相識多年的玩伴一樣。
兩人手牽手翻過了一個小草坡,站在坡頂琪琪格笑著手指著遠處道︰「看到了。倒立大營了。」
琚兒一望,不遠處是一片篝火帳篷,蒙古包不下數百個,心道︰「好大的營寨,這里難道是蒙古王公貴族聚會?」
「琪琪格你來了。」琚兒尋聲一望二十余碼外,一個俊美少女婷婷玉立地迎了上來,琚兒頓時覺得眼前一亮,眼前少女帶著歡愉地笑容,步伐身形十分灑月兌。如果說琪琪格氣質是青澀柔美,而這個少女便是爽朗奔放,典型的草原豪放氣息。
「鐘金。你也來土默特。」琪琪格顯得十分歡悅視乎遇到了見驚喜之事,琚兒心道︰「看來這個姑娘和琪琪格是好友啊。」那個女孩名叫鐘金。
鐘金邊走邊說︰「那當然了,哈屯壽辰我不來像話嗎。」
「哈哈,我看這次把漢那吉得樂的蹦上天了。」琪琪格笑道。
鐘金接著上前看著琪琪格笑道︰「喂,這次你那個文雅的老哥來了嗎。」呼圖魯是個典型熟讀經義的漢化蒙古族,這個特征其他貴族當然印象深刻。
「當然來了。不過你不要老提我老哥否則把漢那吉會生氣的。」
「咦這位是。」鐘金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琚兒,心道︰「她好漂亮啊。」琚兒笑著答道︰「你好啊。」她知道她們應該也听不懂,如果不說話覺得反而有點不妥。
琪琪格解釋道「哦,這位是海西部來的。我哥的朋友。」鐘金一听便熱情地道︰「哦原來是海西部的朋友。哈哈,歡迎來到大青山。你也是為了哈屯的壽辰來的嗎。」
這時琪琪格忽然將櫻桃小嘴靠到鐘金耳邊小聲低估了一番。「哦。」鐘金一驚,先是轉頭看了看嬉笑的琪琪格,接著眼楮又盯著著琚兒細細打量了一番,看的琚兒甚是不自在,心道︰「她們在說什麼?哎,看來八成是調侃我的滑稽趣語。」她猜的沒錯,剛剛琪琪格小聲說︰「這是我未來的嫂子。」
「對了,你們海西部那里應該和我們這不一樣吧。」琚兒听不明白,只得等著靈澈的眼楮看著琪琪格。
鐘金隨即恍然「哦,這我知道你們女真人肯定听不懂我們說的既然這樣過會你跟著我就行了。」
琪琪格親切地道︰「沒關系,自在一些就把我們這當成遼西也可以。」
琚兒雖然听不懂但也能明白對方應該是再說一些關切的問候話,不禁嫣然心道︰「從未遇到過他們這般玩伴,自己不應該這般拘謹。」便歡快地點頭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