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明越听越不對勁,按理說丫鬟得了主子的寵愛應該是高興才對,而曲兒卻為何百般推月兌,當即便沉了臉子,「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離了老太太你便活不了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大堂哥一回來你那眼楮就跟長在他臉上了似的,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真我看不出來麼?我告訴你,你趁早給我絕了那些不該有的念想,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難道還想爬上他的床不成?你以為像江書復那樣的人,會去撿我穿過的破鞋穿麼?你省省吧!」
曲兒被他一通搶白,頓時紅了眼眶,「大少爺,你別憑白的污蔑我,我什麼時候惦記過堂大少爺了,你這是從哪兒听來的閑言碎語這樣的污我清白,何況奴婢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心思,只想好好的伺候著老太太,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難听的話來?」
江夜明听她這話更是不忿,當下指著曲兒連番質問道︰「哼,難听?你若是要臉,就從了我跟我回去,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難道還想肖想別的男人不成?我說呢,當初我去向祖母要你,祖母明明都已經應了下來要把你許給我,可你卻為何不應下?為何你要拒了我?難道我堂堂江家大少爺還比不上他江書復麼?」
江夜明越說越覺得氣憤,咬牙切齒的瞪著曲兒,也不給她一丁點申辯的機會,繼續呵斥道︰「你別給我狡辯,哪一次他回來,你不是巴巴的跑去伺候,又是端茶遞水,又是迎來送往的!老太太屋里有四個大丫頭,每次怎麼就那麼巧都是你去伺候?這里面要是沒什麼別的心思,說出去都沒人信!我告訴你,你今兒必須給我個準話,你若是真覺得他好,你現在就跟我說清楚,我馬上就去跟祖母討了你,如了你的願把你送給他,也算全了你的心思!」
江夜明這話說得又快又急,顯然是怒氣攻了心,听得藏在假山後的江雪歌和靈兒兩人心頭駭然,靈兒更是驚訝的都差點喊出聲,好在被江雪歌眼明手快的一把捂住了嘴。
江雪歌不屑的看著那氣急敗壞的江夜明,心頭冷笑,這就是江方氏生出來的好兒子,口出污言,德行盡失,還跟個丫鬟滾到了床上去,哪里還有一點大家子弟該有的風度!哼,江方氏那個天天把規矩掛在嘴邊上的女人,教出來的兒子也不過如此嘛!
她現下倒是不介意多看幾眼這笑話,就是不知道江方氏那個最重規矩的女人,若知道了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做出此等混事,臉上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呵呵,想來,肯定是很精彩!
「奴婢沒有啊,大少爺,為堂大少爺做事確是老太太吩咐奴婢的,奴婢真的沒有半分別的心思!」曲兒連連的擺手,哭得已然是個淚人。
「好啊,既然你沒有想攀他的心思,那就是心里還戀著少爺我了?你這就隨我回院子,晚上就讓老太太做主把你給了我,省的夜長夢多。」說罷,江夜明拽著曲兒就往他院子的方向走。
曲兒見他真要拉自己回去,頓時慌了神,拼了命的掙扎,「不要啊,少爺,奴婢不能去,求你放過奴婢吧,奴婢真不能跟你走啊!」
「TMD賤貨!」江夜明見拉不走她,頓時怒吼著朝曲兒的臉上就是一巴掌,「你不過是江家的一個奴才,爺給你臉,你就是這江府的半個主子,不給你臉,你不過就是江家養的一條狗!爺想做的事,還由不得你說不!」
「少爺,少爺,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曲兒死命抓住身旁的一棵樹干,跪在冰冷的地上不停的哭求著。
江夜明用力拉了幾次還是沒拉動她,氣惱之下便毫不客氣的朝著她的肚子一腳踹了過去,「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放手。」說著又用力去掰扯曲兒那死死扣在樹干上的手指。
「不要啊,少爺,主子們不會同意的,求你放過奴婢啊……」曲兒忽然不喊叫了,臉色慘白一片,捂著肚子在冰冷潮濕的地上打滾。
江夜明怔了怔,看她的樣子不像是作假,頓時慌了神,蹲在地上看著曲兒不停的問道︰「曲兒,你怎麼了?我沒使勁踹你啊,你這是怎麼了?」
曲兒似乎疼痛難忍,滿頭的虛汗順著臉頰淌下,口中虛弱的說道︰「我沒事,大少爺不用管我。」說著,一股猩紅的血跡從她的緩緩流出,染紅了周圍的青石板,並迅速蔓延開來。
江夜明也只是個十三歲多的少年,看著這一地的鮮紅頓時嚇得一坐在地上,連連往後退著,嘴里喃喃念叨著,「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有想要殺你的,你……你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說完,江夜明根本不敢再去看一眼那躺在血泊中的疼得快暈死過去的曲兒,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就跑了。
江雪歌見曲兒仍舊躺在地上疼得抽搐,而江夜明早就跑的沒了影,她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幾步走過去看她,即發現曲兒已然是昏昏沉沉的了。
曲兒半睜著眼看向來人,一看之下那已經快閉上的眼楮迅速睜大,臉上全是驚慌失措,「大……大姑娘!」
江雪歌是個醫生,她這種情況只看一眼,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把她扶了起來,然後才問道︰「你肚子里的是大哥哥的的孩子?」
曲兒聞言渾身一僵,隨後便咬著唇搖了搖頭,哭道︰「大姑娘您別逼奴婢了,奴婢也是身不由已,就讓奴婢死在這里吧,一了白了。」
江雪歌甚是見不得曲兒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可也不忍心見死不救,女人小產,而且還是在這天寒地凍的大冬日里,趴在這冰冷潮濕的水池邊這麼久,一個不當心,命便會沒了。
「閉嘴,什麼死不死的,若真是身不由己,便更要爭口氣!」江雪歌低聲斥了她兩句,見她的仍然在不斷的淌著血,她不敢耽擱時間,便和靈兒一起把她架住,兩人便腳步匆匆帶著一臉快昏過去的曲兒回了自個兒的院子。
江雪歌自知把曲兒帶回來是瞞不過去的,此事究竟該如何了結也不是她說的算,讓平兒去燒了熱熱的水,陸兒則拿來一套干爽的棉衣替曲兒換下。
她們在那邊忙活著,江雪歌便走到桌邊迅速寫下了一副止血的方子,然後交給平兒去庫房處拿藥,流了那麼多的血,她肚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下了,能保住她這一條命就算是不錯了。
曲兒躺在塌上喝了些紅糖水,倒是清醒了幾分,只是仍哭過不停,「大姑娘,你不該救我。」
江雪歌看不慣她那副作死作活的樣子,臉色也冷了下來,斥道︰「你這條命,現在不是你作得了數的,你是江家簽了死契的奴婢,不管是死是活都只有江家的主子們說了才算,你也別跟我這里要死要活的,我可不是大弟弟,會由著你的性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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