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紋與入畫對視了一眼,綺紋忙上前言道︰「幾位姐姐好,不知今兒個來沁雪園有何事?」
春梅是個能說會道的,便笑著上前道︰「喲,是綺紋妹妹啊,這不是大夫人一直都惦記著江主子這些日子身體有佯麼,可一直都沒能探望得了,這才便派了奴婢來給江主子請個安問個好。」
听著春梅這般說著,香雲也應和著,「我們世子妃也派了奴婢們來給江主子請安,不知江主子身子可有好些了?」
兩人這般說著,綺紋哪里會不明白,這些子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瞧江雪歌,瞧瞧她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或者是……反正,請安不過是個幌子罷子。
綺紋早得了吩咐,自是沒有將她們幾人推了出去,只是笑著回道︰「有勞大夫人與世子妃掛念我們江主子了,我這就去跟我們主子回一聲,還請幾位姐姐稍等片刻。」
春梅等人一見有戲,自是眉開眼笑的點頭應下來,只在院中站著等。
綺紋給入畫打了個眼色,入畫便是笑著上前與幾人閑聊著,倒是一派熱鬧。
綺紋掀了簾子進了江雪歌的屋子,瞧見江雪歌正與肖氏閑聊著,而江夜月則是冷著一張便便臉坐在一旁無聊地東看看西瞧瞧。
陳媽媽抬頭瞧見綺紋進來,心里邊自是明白怎麼回事,便是笑著沖她點點頭,綺紋會心地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說,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只是到了院中見了春梅幾人,面上的神色有幾分為難的說道︰「江主子最近常困乏得很,這會兒江主子的娘家人正在里頭,不便請安,不如幾位姑娘到小次間坐著,待江主子與娘家人敘完了話,再請各位姑娘去問安。」
綺紋這般說著,春梅臉上的疑色一閃而過,而香玉與香雲對視了一眼,仿佛是認定了江雪歌懷孕的傳聞。
春梅便是言道︰「倒是來得不巧,那咱們便先到小次間去等會兒吧,回頭也好給大夫人交差。」
香雲也是笑著附和,「這個自然,既是得了主子的令來請安問好,若是就這樣回去,可是不知該如何給主子回話了,莫不如先咱們就先候著,待江主子什麼時候得空了,咱們再進去請安問好,也算是全了主子們的心意不是。」
綺紋與入畫便是笑著將她們讓進了小次間,雖然心知這幾人上沁雪園中來,請安問好是假,打探江雪歌的事才是真,不過既然江主子吩咐好了,一定要好好的接待這些人,那她們自是要將這里子面子都做足了才行。
綺紋與入畫心中也知張君好與大夫人是不對付的,春梅二人與香玉二人剛剛要去給江雪歌請安的時候有著共同的目的,倒還相安無事,這會兒子幾人一坐下來,說話間便不免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了。
「一直听說沁雪園對奴婢都體恤得很,每日還有大骨湯喝著暖胃,可真真兒讓人羨慕呢……」春梅笑著說話,只是這話里的意思卻有些耐人尋味了。
「江主子體恤奴婢們,這是奴婢們的福氣,不過怎麼也比不得春梅姑娘的,這府里誰不知道春梅姑娘旁日里最得大夫人的賞識,可是有體面得很,連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比不得呢!」綺紋將話題轉到了春梅身上。
這時候香玉也是插話道︰「就是,姐們們都羨慕得緊呢,春梅姑娘就莫要謙虛了,听說大夫人有意將你許給鄒總管家的?倒是要提前恭喜春梅姑娘了!」
香玉這話一說完,屋子里的人臉色各異,連與她同來的冬月都多瞧了春梅兩眼,顯然是這個消息連她也不知道。
春梅臉上的笑意沉了幾分,立即急色的道︰「根本就沒有的事,也不知香玉姑娘從哪兒听來的這起子閑話,可莫要再說了。」
「沒有呀?」香玉將最後那個「呀」字拉得老長,「倒是妹妹的不是了,我給您賠罪,不過是上次听我們碧玉園的管事嬤嬤提起的,說是相中了春梅姑娘想討來做媳婦兒,還是你們院子的管事嬤嬤給擋了,說是大夫人心中早有了人選,讓我們嬤嬤別去與大夫人爭人!」
春梅一听這話臉色更是難看,府中多數丫鬟婆子都知道她的一顆心都系在了大老爺的身上,這般說,豈不是讓她難堪?
香雲拿了小扇掩嘴偷笑著,而香玉則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笑看著她,冬月卻是扭頭瞧了春梅幾眼,卻是沒有說話。
綺紋冷眼瞧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卻是沒有插話。
沒過多大功夫,卻是雙兒打了簾子進了來,一臉的笑意,「江主子現下得了空,請各位姑娘們過去。」
眾人連忙從凳子上起了身,跟著雙兒去了主屋。
屋中,已擺好了一桌席面,江雪歌與肖氏,江夜月都圍桌而坐,今日的江雪歌臉上施了厚厚的一層脂粉,畫著有些濃艷的妝,身上穿著的也是紫金菲色擺裙,看上去甚是明媚,不過,多瞧兩眼,便會看出那張明艷的臉上卻是有著掩不住的疲態。
各人心中自是認定江雪歌這是真的病了,她這番濃妝艷抹也不過是用來掩飾她的憔悴罷了。
江雪將幾人的目光都瞧在了眼里,心中卻是暗自冷笑。
幾人給江雪歌見了禮,春梅便是道︰「瞧著江主子氣色不錯,我們大夫人惦記著來瞧您,可又怕您多有不便……」
「哪兒來的那麼多的客套。」江雪歌只是把話給圓了過去,卻沒說領不領這個情,倒是香雲與香玉二人一直都在打量著江雪歌。
江雪歌臉上隨和地笑著,嘴中便是道︰「難得你們來我院中一回,不如留下來跟靈兒幾個丫頭吃了晌午飯再回去。」
說著,便是不等幾人開口,便轉頭吩咐起了雙兒,雙兒自是笑著應下,便出去準備了,春梅幾人心想著,本就是得了令過來探江雪歌的,若是能從靈兒幾人嘴中探听到江雪歌的事兒,倒是不錯呢,于是便紛紛謝了恩。
見幾人應了下來,江雪歌又指著桌上的吃食道︰「對了,這是前兒個世子妃送來的宮中特供的珍珠米,吃著特別香,還有大夫人頭兒個送來的燕窩,都分出一些來,給四位姑娘每人一盅嘗嘗,這些可都是好東西,難得來一回,可不能讓人說我虧著了你們。」
江雪歌笑著賞了吃食,可轉臉就瞧著幾個丫鬟的臉色都變了!
幾人都是大夫人與張君好跟前兒的人,誰不知道這里邊的**,這些東西還都是經過幾人的手才入了江雪歌的院子的,那米是被血皮葉給泡過的,那燕窩是被摻了落胎涼草的,誰敢吃?
香玉與香雲兩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而春梅與冬月二人的臉上也滿是焦慮,靈兒幾人只冷眼瞧著她們四人。
江雪歌面上帶著親切隨和的笑,可那笑卻未達眼底,看她們幾人的表情,就知道這些子的腌攢事是逃不過她們之手的,今兒個既然她們主動的上門了,那就怪不得江雪歌對她幾人下狠手了!
按說這些吃食是主子賞的,若是推月兌不吃,那自是會引起江雪的懷疑,可如若真的吃了,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幾人都知里面有那些子拿不上台面的東西,誰願意自己吃了遭這份罪?都是惜命之人,又有誰願意白白的丟了自己這條命?
再說了,如若真的吃出了問題,這事兒追究起來,也是經她們之手送出去的,一旦江雪歌知道這里邊的東西有問題,豈是能放過她們?這哪里是在賞吃食,分明就是在賞毒藥,只是這毒藥她們就算再不想接,也只得接了!
「怎麼?瞧不上我們院子里的吃食?」江雪歌說著,已是冷了臉子,「也對,你們幾人都是主子跟前兒的紅人,誰還差這兩碗東西吃!」
肖氏抬了眼瞼掃過桌上那幾樣東西,眼中閃爍了一下,便是又垂下了眼,只抿著嘴坐于桌上撫上了自己還未凸起的肚子,連一口茶水都未動過。
而江夜月雖說腦子不算太聰明,不過還算不太蠢,這會兒功夫從幾個丫鬟的表情上,自是瞧出了些東西,心中雖然驚詫,不過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眼瞧著江雪歌冷了臉子,春梅立即上前福了福身,這才回話道︰「回江主子的話,奴婢們斷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這些東西都是大夫人與世子妃送與江主子的,奴婢們哪敢妄動,奴婢們心中領江主子的這份恩典!」
香玉也是道︰「奴婢們領了江主子的恩典,可是主子的東西,奴婢們萬萬不敢動。」
「既然這些東西都送與我了,那便是我的,不過是一些稀罕的東西大家嘗個新鮮罷了,我今兒個賞了你們,便是給你們這份體面,可若是打賞與你們,你們卻不要,這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麼?再說了,大夫人與世子妃還會挑你們這些個理兒?讓你們這樣一說,倒好像是你們的主子苛待了你們似的,今兒我在這里說了,如若是怕你們的主子怪罪下來,莫怕,我自會為你們擔著的!」江雪歌的話尖銳帶刺,絲毫沒有半分轉圜的余地。
江雪歌的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春梅與香玉等人此時哪里還能不明白,自己幾人是主動的跳進了江雪歌挖好的坑里,就等著被她埋了!都說好奇心害死人,听著沁雪園解的探禁,幾人便覺得這是個打探的消息的好機會,卻未成想這其中卻是個大陷阱,她們如今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江雪歌冷眼瞧著堂下幾人,剛剛打賞的話一出口,她便知道這四人之中定是有經手過給自己下藥的人,這些人是想趁著北風烈這些時日忙碌,便想先下手為強?真當她是傻子麼?她們送的東西她怎麼會吃?
要治這些子婢子,江雪歌沒有半點兒的心軟,她倒是想看一看這些人為了保命敢不敢將這些子腌攢事給捅出來!
肖氏與江夜月一句話也沒說,只靜靜的坐著旁觀,畢竟這是王府中事,就算江夜月想出來攪和幾句,可這里的主子就江雪歌一人,說什麼還不是她一人說了算,就算是攪,也攪不出什麼風浪來的,倒不如坐在一旁當戲看。
寧氏的大丫鬟春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心里邊一個勁的盤算著,她是大夫人的人,若是頂了江雪歌,想必江雪歌顧忌著大夫人也不會真敢拿她怎麼樣,除非是江雪歌真的惱了,將世子妃與大夫人都喊了過來,那麼這件事就不是她們幾個丫鬟能控制的事了,而是幾個主子之間的事了!
而且瞧著眼下這情形,這些東西可不是只有自家寧氏一人所為,世子妃也在這里邊參了一腳,若是真鬧起來,想必世子妃也月兌不了干系……春梅前後一尋思,心中便有了主意,只要將這事鬧將起來,區區一個世子側妃難道還是大夫人寧氏與世子妃的對手?
這般想著,春梅也就不再畏懼江雪歌的威脅了,便是道︰「江主子這話太過嚴重了,誰敢拿主子的事兒來渾說?誰又敢笑話主子?再則,即便是旁日里各位主子高看奴婢們幾眼,但奴婢終究是奴婢,哪里敢貪圖主子們的賞賜,哪里就能隨便吃這些個主子才能吃的東西,主子們賞賜給奴婢,是奴婢們的體面,但奴婢們可不敢貪圖享用,這可是會壞了府里邊兒的規矩的!」春梅這話雖是听著軟的,可那氣勢卻是足足的,她心中想著,她可是寧氏的人,即便是有錯,也不是這江雪歌能處置得了的。
江雪歌冷笑著看著春梅,這個狗奴才是想把事情鬧大?難不成她心里邊覺得自己不能越了權收拾了她?她還真是看得起她自己,不過是個下等的婢子,江雪歌還真不將她放在眼里,她要收拾的,可是她背後的主子,江雪歌這會還真不怕她們鬧,她怕的是她們不鬧!
江雪歌冷眼瞧著春梅,而春梅面上雖是低眉順眼的模樣,可是她的做派卻是一副不怎麼把江雪歌放在眼中的態度。
本來有些氣弱的冬兒一見春梅這般做派,頓時也挺了挺腰板,顯然是打算跟江雪歌硬抗了。
雙兒給綺紋和入畫使了個眼色,她二人便去了門口與北二交待了幾句,北二幾人自知江雪歌這是要拿人開刀,便是敬忠值守的守在院門口,若是有人進出,一律阻了,省得去別的院子里通風報信。
「春梅姑娘可真真是有顆七巧玲瓏的心眼兒啊,三句話不離規矩二字,今兒個我倒是要跟你好好討教一番,我一個主子好心賞了奴婢們吃的,又與王府中的哪條規矩不合了?」江雪歌的話咄咄逼人,說著話臉上也帶著笑,可是誰都能瞧得出來她這會兒是怒了。
冬月悄悄的看了春梅一眼,卻見春梅的臉色異常難看,便是插話道︰「回江主子的話,奴婢們絕沒有旁的心思,只是奴婢們吃主子的東西確是不合規矩的……」
「奴婢私自吃主子東西,的確不合規矩,可若是說主子打賞奴婢的東西也不合規矩,這話可真真提欠妥了!」江雪歌打斷了冬兒的話,說話間目光又轉向春梅,眼里厲色直射春梅,言道︰「哼,主子好心賞了你們吃食,你們不接便罷了了,居然還反過來跟主子談規矩?這是誰教給你們的規矩?我倒是要听听哪家的規矩這麼定的!」
頓了頓,眼里瞧著幾人的臉色都變了,江雪歌一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兒,嚇得幾人激靈靈的打了個顫,就連肖氏與江夜月都被江雪歌這凌厲的氣勢給嚇了一跳。
「……你們這些子婢子真是越發的膽大了,竟是敢爬到主子頭上來撒野,竟是敢教起主子規矩來了?誰給你們的膽?賞你們東西,那是給你們體面,可你們如今竟是不接主子的這份賞,這又是為何?難不成……」江雪歌的聲音拉得長長的,目光慢悠悠地掃過堂下春梅幾人,那目光中的狠厲讓春梅等人心底都有些發毛!
春梅听著江雪歌未完的話,心中一緊,而香玉與香雲二人卻是承受不住這份凌厲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而冬月則是神色有些忐忑,只一個勁的瞧著春梅。
「難不成你們覺得我這吃食里有毒不成?會害了你們的命不成?哼,可你們也得好好想想,這些可都是你們各自的主子送過來的……」江雪歌的話一出,嚇得幾人驚呼出聲。
這些個事誰心里都清楚,可誰也不敢說出來,可如今江雪歌卻是**果的將這事兒給捅了出來,這如何不讓幾人嚇得心肝亂跳?
春梅的臉色也是瞬間變白,她從來沒想過,江雪歌居然會這麼直白的將事兒給說出來,「江主子這話可真真是嚴重了,奴婢們不識抬舉,與奴婢們的主子們可是毫不相干的,還望江主子莫要污了大夫人與世子妃的名聲!」春梅也是個機靈的,她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錯,而非是懼怕了什麼,再說了,即便是鬧大了也不怕,她背後可是有寧氏呢,若是真出了事,寧氏不可能不保她!
冬兒也出來附和著說道︰「奴婢們犯錯認罰,還望江主子莫要情急之下損了幾位主子的名聲和體面!」冬兒說著便跪下一個勁的給江雪歌磕頭,那眼淚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掉,哭得那個委曲傷心,若是個不知真相的看見了,還道是江雪歌多麼刻薄的逼迫冬兒一般。
江雪歌冷眼瞧著她二人的做派,這二人一唱一合,幾句話就想將賞食的事兒給揭過去,而一個勁的咬定自己想污了寧氏和張君好的名聲,且還做出這一副委曲的模樣來,這心思可轉得真夠快的。
香玉與香雲瞧著春梅二人這般會扭轉局勢,立即也學著她二人給江雪歌跪下,「江主子的一片好心,奴婢們卻不識抬舉,是奴婢們的錯,奴婢們願認罰,還請江主子莫要將奴婢們的過錯放到世子妃與大夫人身上去。」
江雪歌目光淡淡掃過幾人,便是讓靈兒將羅嬤嬤喚了進來,「還想請教下羅嬤嬤,主子們賞奴婢們吃食,可是觸了王府中的規矩?」
剛剛靈兒已將大概的經過與羅嬤嬤簡單說了一遍,此時羅嬤嬤哪里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是恭恭敬敬地給江雪歌福了福,這才回道︰「回江主子的話,奴婢在王府中當了幾十年的差,可是從未听說過府中有這等子的規矩,卻是不知為何各位姑娘們寧可逆了江主子的意思,也不肯用這吃食,奴婢只知道,主子的令,婢子們就該遵從,這才是王府中應有的規矩,而做為奴婢不接賞便罷了,竟是敢與主子說教起規矩來了,這便是犯了王府中的規矩,這般以下犯上的做法可不是打了板子便能了事的,即便是打了板子再攆出王府或是發賣出去,也是應當的。」
春梅幾人心中一顫,沒想到這羅嬤嬤竟是會落井下石,她們可是大夫人與世子妃身邊兒的人,羅嬤嬤竟是敢如此下刀子的害她們,幾人心下頓時將這羅嬤嬤給恨了個透。
雙兒也是上前福身道︰「回江主子的話,奴婢們也是心有疑問,為何春梅姑娘與冬姑月娘會這般的想江主子您呢?奴婢雖說是剛進府不久,可府中的規矩早已有羅嬤嬤教導過,卻也是從未听說過有這般規矩,如若是有,還請春梅姑娘與冬月姑娘教教奴婢?」
「許是王府規矩大,姐姐初入王府還未省得這些個規矩吧,妹妹看她幾人都這般說著,定是有這回事才如此的,姐姐便莫要為難了她們幾人,給世子爺丟了體面才是!」一道黃鶯般的女聲婉轉而出,眾人瞧去,卻是坐于桌上一直都沒吭過聲的江夜月。
陳媽媽幾人想不到這江夜月這般惡毒,竟是幫著外人來對負江雪歌,就連堂下的春梅幾人都有些不敢直信,這江雪歌的妹妹居然會幫著她們說話,她們之間難不成有仇?不過有仇才最好呢,若是能幫得了她們月兌了這個困,那大夫人與世子妃那兒也好交待,說不定,還能讓主子做主,將這位二姑娘給接入王府,到那時,就只瞧著她姐妹二人一起斗便是了。
肖氏略一挑眉,先是意味深長的瞧了江夜月一眼,隨後又若有所思的瞧了江雪歌一眼,嘴角勾了勾,眼底閃過一絲興味之色,卻是什麼都沒說,又垂目下去。
「你閉嘴!王府中事哪里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的?」江雪歌一個碗便砸了過去,「啪」的一聲,摔落在江夜月身後的地上,江夜月嚇得小臉兒都白了,這會兒才想起江雪歌以前對她發狠時的模樣,頓時便什麼也不敢再說的低下頭去。
「回江主子的話,奴婢也是不懂,為何她幾位不肯領了江主子的好意,反而還來污江主子敗壞世子妃與大夫人的名聲,江主子倒成了那好心辦成惡事的人了!」靈兒眼見江夜月兩句話,便差點壞了江雪歌的事,自是上前附和雙兒的話說著。
江雪歌滿意地瞧了眼靈兒,便是道︰「說得好,既然大家都不明白這幾位主子跟前的姑娘們為何不肯賞我這個面子,那咱們就請教一番,如若是你們說出個道理來,這錯我來認,如若是說不出個道理來……」江雪歌的目光忽地變得異常冰冷,「那我就要到你們主子的跟前去問問,到底是我不夠這這賞你們吃食的份量,還是你們奴大欺主!」
春梅與冬兒和香玉香雲四人心中一跳,面色都相當的難看,江雪歌卻是沒有放過香雲與香玉的打算,「你們二人都是世子妃跟前得利的人,又是周嬤嬤親手教出來的,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這規矩到底是如何定的?」
香玉與香雲對視一眼,卻是說不出話來,這話讓她們如何接……
春梅與冬兒對視一眼,便是忽然沖著香玉與香雲沖過去打罵起來,「都是你們兩個小蹄子,主子的吃食哪里是我們這些個奴婢們能吃的,你們若是嘴饞想貪了主子的吃食,可真真是壞了規矩……」
香玉與香雲眼中閃過迷茫之色,這兩人是要作甚?
可春梅與冬兒此時已不管不顧的沖撞上來,香玉與香雲哪里是肯吃虧的人,世子妃本來就與大夫人不和,她們這些個做奴婢的自然也是瞧著對方不順眼得很,這會見對方沖殺過來,自是伸出手便抓了上去……
春梅二人與香玉二人扭打在一起,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們全都愣住了,卻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四人會打起來,不過,這屋中都是江雪歌的人,自是樂得見她四人打的,便也不勸架,只一臉興味的看起戲來。
春梅與香玉貼身撕打在一起,趁著沒人注意,春梅便是小聲在香玉耳邊說了句話,香玉身子一怔,很快便回過神來,兩人作勢越打越凶,邊打邊推,而那邊的冬月與香雲也是不知為何扭打得越來越厲害,只是四人扭打間不知為何,打著打著竟是扭成了一團,然後像蠻牛一般朝著江雪歌便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