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之上跳躍著火焰形成一只巨大的火蓮,速旋轉著劃破長空向著紅衣少年攻擊過去,而腥紅的蛇口則是猛地張開,里面兩顆象牙似的利齒上垂涎著森森的毒液,蛇身一擺,帶著破空聲騰地襲擊而至……
紅衣少年單手握刀,一片片艷紅的花瓣至花朵之上凋零飄落,透著股淒迷的美麗,驀地將火蓮包裹在內,同時,周身的墨色彎刀攜著狂猛的勁風呼嘯著朝黑衣少年揮去……
以雙方的對戰為始,滿的烏雲被雙方的氣勁旋轉絞動翻滾著,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黑雲旋渦!
雖然戰斗才剛剛開始,可光是那不經意間至空中泄出的氣勁,就已經讓腳下的鎮南山林晃動不止令人難以站立,剎那之間,沙走石,地動山搖……
黑衣少年察覺到下方的異常,立即使伸手捏決在鎮南山林周圍下了層保護結界,幸好剛剛兩人之間的對決只是互相試探,否則光是第一波的戰波,就能將整個鎮南山脈夷為平地!
紅衣少年睨了眼那層護罩,卻是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中文〕
空中紅色的花瓣,墨色的彎刀,金色的烈焰,在翻滾的烏雲中涌動……
黑衣少年加法力,將散那些妖異而美麗的花瓣揮刀粉碎,突然座下的黑蛇一聲悲鳴,他分神望子雲,便見蛇身上一朵碩大的紅花緊緊地瓖嵌在蛇皮上,並不斷的往里面使力鑽去……
那是黑衣少年的本體,就算他不停的攻擊黑衣少年,只要本體不受傷,他也能很快恢復過來,因此,紅衣少年的剛剛只不過是聲東擊西,他的目標一直都在他身下的本體之上!
黑衣少一火紅的眼楮一凝,蛇身狠狠地甩擺起來,而他則是揮刀向妖紅斬去,「砰!」的一聲,紅花至蛇身上掉落,卻硬生生地從那黑蛇的身上咬下一大塊帶皮的血肉!
黑蛇立時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悲吼,身子更是無法控股制地顫動起來,掉下血肉的地方鮮血狂噴而出……
紅衣少年挑釁地朝黑衣少年投去一眼,那朵被砍得只剩下花芯的紅花,張開花蕊露出森森的利齒將那塊蛇肉慢條斯理的吃下,而後花朵似是長了眼楮似的,貪婪地將利齒移到了黑衣少年的頭上。
黑衣少年模了模隱隱作痛的腰身,勃然大怒,揮手甩了個烈焰到傷口之上,那血立時便止住,而他周身的火焰則是一圈圈地擴散開來,嘲弄地伸手一指紅衣少胸口間內丹的位置,漫的火焰當頭便罩向了紅衣少年。
紅衣少年勾起一個艷麗無比的笑,倏地退開身體!
那火焰就尤如是長了眼楮一般,對著紅衣少年緊追不舍,一路跟隨著他繞了幾個大圈,到了腳下那片戰場的正上方,而紅衣少年快速地在身前揚起一片血紅色的花海,瞬間將那些火焰抵擋住……
「以為這樣就能擋住麼?哼,愚蠢!」見他竟只是擋下那簇簇火焰,卻不避開,黑衣少年趁勢捏決低吟,身下的黑色長嘶一聲,被紅衣少年抵擋在花海之外的火焰剎那間暴漲為一米左右的大火球,隨即凝成一條直線,跳躍著向後縮了縮,便快如閃電般集中在一個點上,猛然攻擊而下!
空中火紅的花朵似感應到危險般,紛紛向中間聚攏,但這匆匆聚攏的速度遠不如火球的疾馳來得快,紅衣少年閃避不及,手臂驀地被烈焰邊緣一擦而過,立時便被在臂上留下一道被燒焦的長長凹陷!而紅衣少年眼底閃了閃,身子猛然退至一旁!
而那道凝聚成一束的烈焰則猛地向下方沖擊而去!
黑衣少年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道烈焰帶著長長的尾巴向下方的戰場沖去,而他與火焰之間的聯系卻越來越少,越來越力不從心……驀地喉中一甜,那層細弱游絲的聯生活聯系終于被粗暴地斬斷,半空中那束失去控制的火焰立時越過空中翻滾的烏雲朝著下界猛烈地撞去!
黑衣少年身子猛地一震,那個位置……是戰場的正上方,而下面則是數萬的人類!
紅衣少年見狀,嘴角那抹艷麗妖治的笑容越發地擴大,身子旋至一朵碩大的紅色血花之上,口中連嘔出幾口鮮血,略單薄的身子踉蹌著站穩,捂著受傷的手臂看著那離地面越來越近的火焰,猛然抬頭看向黑衣少年喝問道︰「仙界,妖界,早就規定過不可在凡界大開殺戒,干擾人類命數,你如今為了私欲,竟至下方眾多人命于不顧,你該當何罪?」
黑衣少年看著眼前一副義正詞嚴的少年,瞳孔猛地收縮,面上涌上憤怒怨恨,當即反駁道︰「渾說,明明是你使詐……」那沖擊而下的火焰早就與自己切斷了聯系,而如今烈焰的控制權明明已經被他給奪去了!
話還沒有說完,黑衣少年的口中卻是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原來之前咬附在蛇身之上的血色紅花早已經悄無聲息地鑽了一絲進入了蛇身之內,此時那絲妖紅正在黑蛇的咽喉間暢快的游動著,一絲絲纏繞拉扯生生堵住了本體的聲音和呼吸……
鎮南山脈之上,墨黑的空之上烏雲翻滾,山體開始更為劇烈的顫抖起來,各方正在交戰的士兵以為是地震了,紛紛停止爭斗開始為自己找立足點……
空之中的翻騰的烏雲之後隱隱透射出一絲絲金色的光芒,一股令人窒的威壓感自空之上慢慢壓了下來!
正在堆積如山的尸體中努力扒拉著的北風烈感受到致命的危險,當即停下動作向危險來臨的方向看過去,空之中那金色耀眼的光芒越來越大……
京都之中,一波黑衣人悄悄地躍進了王府,小心地躲開搜尋的官兵,開始從北風馳的後院搜尋起來,院中此時已經沒有了人影,黑衣人卻仍是仔細地搜索著,動作很快,一個黑衣人很快發現了留于一處不打眼的牆角之上,被利刃畫了個不規則的半月形的圖案,當即退出去跟黑衣人首領匯報,「報,王爺嫡子與嫡妻已經安全逃了出去!」
此時,另一個黑衣人從外間奔了進來,「報,大人,如今除了王爺嫡子北風馳與其嫡妻,及世子側妃和馮侍妾了無蹤影之外,府中除了死去的女眷,唯有秦側妃,世子妃,與遠在家廟中的李側妃還活著,現在已經被官兵抓了去,而王爺的庶子庶孫已經被屠殺干淨,沒留下一個活口!」
黑衣人統領點了點頭,向眾人打了一個手勢,便紛紛向著沁雪園中奔去,可入目的,卻是已經人去樓空沁雪園,連半個人影都瞧不見,黑衣人凝眉嘆息,「全府搜查,務必找出世子側妃!」
而王府另一側,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從牆外翻躍而進,小心地避開官兵,便在府中熟門熟路的一間間搜尋起來……
色已然全黑了下來,在王府中抓捕的官兵已經做了最後的清掃,在確定王府之中已經沒有了漏網之魚後,這才退出去將王府大門鎖牢,貼上了封條後退兵而去。||中文||
而黑衣人在了無收獲的狀況下,也只好領著人退出王府向宮中復命去了。
面具男子看著在黑夜中寂靜得詭異的王府,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來晚了麼?二哥,弟弟對不住你的囑托!」說完,人影一躍,便消失在原地。
午夜時分,喜喜凝神探出一絲精神之力,確定府中除了幾十個暗哨之後,扭著縴細的花睫從土中拔出根當先從花池中跳了出去,然後又回過身用女敕葉沖著花池中的眾花們招了招手,「出來出來,快點,一會兒那些暗哨得換班了!」
眾嬌花們張大嘴,紛紛用女敕葉撐著自個兒大大的花盤,驚訝地盯著那扭著縴細的腰肢在地上行動著自如的喜喜,這是什麼情況?花也可以滿地跑了麼?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出來,難道是不會麼?來,來,都跟著我學,先抬起一邊的根部,然後往外拔,再抬另一邊的根,再往外拔,這樣……這樣……就出來了,好了好了,大家速度出來,不要浪費時間!」喜喜搖擺著碩大的花盤在地上指揮著,時不時還要糾正一下某朵花錯誤的腳法。
花池里的花花們紛紛提氣拔根,開始了頗為壯觀的轉移陣地,尤如一個個蘿卜,從花池中拔出根就往外跳。
馮氏搖搖晃晃地從土中費力拔出根,她雖然只是個侍妾,可一向也是養尊處優的慣了,哪里忍受得住在花池中站一?這會兒全身上下都覺得酸疼不已,跳出花池就用兩片女敕葉扶著自己縴細的花睫叫喚著,「哎喲喂,我的腰啊……」
侍衛們本就吃慣了苦,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難受,都有樣學樣的從土中拔出根躍出了花池,而江雪歌與六婢,陳媽媽還有羅嬤嬤則是顫動著腰肢七歪八扭的從土里住外扒拉著腳,江雪歌更是罵道︰「娘吶,你不會將我們變回人身再出來?非得以這種別扭的方式,難道你不覺得這花盤真的好重麼?哎喲,我的脖子啊啊啊,都快被壓斷了……」
「哎呀,嘰嘰歪歪的干什麼?這不是掩人耳目麼?府中還有許多暗哨,咱們還是以安全為重,花這麼小,又這麼黑,只要咱們小心點,動作再快點,是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的,快點,快點,不要再磨磨蹭蹭的了……」喜喜顛顛著跑過去把將雪歌給拖出了花池,然後又順帶扶了一把陳媽媽和羅嬤嬤,然後便沖大家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跟好她,然後便當先往外走去。
眾花花們雖然頂著這花身子走路很是別扭,可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左右看了看,然後這才不甘情願的跟隨上去,這一路顛顛左顧右盼,小心翼翼的隊伍盡量貼著牆根往前移動著,如果現在是白,一定能夠清晰地將這壯觀的隊伍看個清清楚楚,可現下月色如勾,樹影婆娑,王府中沒有一絲的燈火,在蒙籠的月光下,誰又能看得到那牆根處的詭異……
江雪歌怔忡的看著眼前那個雜草叢生的小洞,喃喃道︰「你……你居然要我們鑽狗洞?」
喜喜不在意地拔開一人高的雜草,向大家揮揮手,回道︰「狗洞又怎麼了?這里是最安全的,我剛才用神力在府中查看了這麼久,才在找到了這處地方,難道你不想活了,還想著從正門出去?」那里雖然從里外都瞧不出有什麼異常,可喜喜卻知道,那里至少隱匿了一個排的官兵!
江雪歌搖搖頭,她情願鑽這個小洞,誰知道別處有沒有埋伏?什麼身份體面?與生命比起來不過是浮雲罷了,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跟著喜喜便鑽了過去!
耷拉著碩大花盤的馮氏雖覺得鑽狗洞很丟份兒,可眼瞧著江雪歌這位身份比她還尊貴的人都鑽進去了,她哪里還敢多說什麼?于是也躬子跟著隨上去。
待一行人……咳咳……一群花,小心翼翼地出了京都城門之外,喜喜這才念決使出法力打在眾人身上,一陣旋地轉之後,眾人終于恢復了自由的人身!
「呼,終于出城了,對了,你們現在準備去哪里?我可以送送你們!」喜喜嘻笑著湊到江雪歌跟前,江雪歌卻是皺眉不知如何作答,對啊,他們現在要去哪里?去鎮南?可是那里正在與扶桑軍交戰,且鎮南王爺與世子爺的情況也不知道如何了,何況路途遙遠,喜喜雖然能使法術帶人快速的過去,可這麼多人,她一人肯定是帶不了的。
北二上前行禮,道︰「江主子,世子爺在京都外有一外隱蔽之所,咱們可以去那里暫避,待將來世子爺回來後,也不用到處尋我們。」
江雪歌想了想,其實她這個時候並不是太想去,這次遇險雖是危險重重,但是她卻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遠離鎮南王府,大地大,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豈不逍遙快活?
不過,如若她在鎮南王府落難的關頭只想著她自己,未免也太自私了些,何況北風烈現在還在邊關不知生死,她這樣做,自己的良心很不安。
一眾人都在等著江雪歌下決定,而馮氏更是生怕江雪歌丟下她,急切地上前勸著,「北侍衛說得對,咱們不如先暫避到世子爺的地方去,省得一路上逃避追兵不安全……」
江雪歌正糾結著,當空卻陡然傳來一道悠長的劍吟,隨即一道冷聲響起,「妖孽,終于逮到你了,這次看你還往哪里跑?」
喜喜的臉色猛然一變,眾人紛紛抬頭看去,只見半空中倏地馳而下一道素白的身影,臨風御劍,眉目華美,游若驚鴻,頗有一股子仙風道骨的身姿!
喜喜認出是這兩日一直跟隨在她身後的少年,這兩日一直被他苦苦相逼,非要讓她說出彼岸的下落,今日才好不容易用分身甩開了他,想不到還是被他給追上了。
喜喜當即苦著臉說道︰「喂,帥鍋,你到底想要如何?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何況,他都已經被你給打傷了,你還想如何?不就是為了五百年前那幾顆玄丹麼?他吃都吃了,早就化成便便拉出來了,你就算是打死他,他也吐不出來的啊啊啊……」
那白衣少年一听喜喜這般粗俗的話,當即黑了臉,冷哼一聲,便是將視線淡淡從她身後的一眾人類身後輕輕略過,待掃過江雪歌之後,白衣少年目光猛地一頓,當即又掃了回去,這一眼,卻是越看越心驚,指著江雪歌便喝道︰「妖孽,竟敢霸佔她人軀體據為已有,還不快快退去,否則便讓你受魂魄散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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