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妻 051 計謀

作者 ︰ 薄暮輕寒

「如若不然……只消賤妾叫嚷一聲,先生莫說日後還能不能在京城討生活,只怕今日就很難在我府上家人的棍棒下逃出命去。」

嫻兒魅惑的眼神瞬間變得狠戾起來,沈慕時卻識時務地唇角一彎,指尖稍稍用力將掌中柔軟粉女敕的圓潤揉捏了幾下,「如此難能可貴的可餐秀色,沈某豈敢不識抬舉暴殄天物?」

男子溫熱而略帶薄繭的指尖或輕或重地摩挲著嫻兒柔女敕的肌膚,胸前敏感的軟玉被人如此把持褻玩,令她忍不住喘氣吁吁申吟出聲來。

早說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只需給他一點甜頭,不怕這沈大夫不依的,看他生得如此風流俊朗,想必風月場上也是一把老手。

想著身上越發火熱了起來,腰肢一軟就朝他懷里倒去,誰知沈慕時卻並未繼續行事,反而扶她躺好並與她拉開了距離。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敢戲弄我?」

嫻兒方才因而紅潤了的臉頰如今卻寫上了惱羞成怒,沈慕時搖搖頭,「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惜沈某貪心不足,既要風流,也不想做鬼。今日雖然大爺不在府中,但此地耳目眾多不便行事,還是待沈某替姨女乃女乃辦成了,再擇機謝我如何?」

話是說得一本正經,落在嫻兒胸脯子上的一雙桃花眼卻似乎極不安分似的,嫻兒見他如此不由嬌嗔著推了他一把,余光掃過原先擺著錢袋子的床沿處已經空無一物,心里更加放心,這少年郎既貪財又,膽子還小,是個最容易拿捏的。

沈慕時走出嫻兒的屋子心里方暗暗松了一口氣,好陰毒的女人,逼著人給她做壞事,若是不依她,只怕真要被她害得身敗名裂客死異鄉了,這無冤無仇的,誰攤上誰倒霉。

又見王夫人屋里的小丫鬟還在門口等她,忙跟著她去了上房給王夫人回話。

「並不是喜,姨女乃女乃葵水不來是陰虛體弱所致,在下已經給她寫了方子,吃幾副調理調理就好了。」

王夫人的臉上立刻就不好看起來,原來是女人說不得的毛病,也好意思當件大事似的來回她叫請大夫,哪個女人沒那麼不自在過,還不都是忍一忍就過去了。

崔姨娘見她不說話,忙叫人帶沈慕時去賬房上領賞,沈慕時這里才踏出侯府的大門,就看見門房上幾個小廝抬著一頂軟轎從他身邊匆匆跑過,抬頭一看又見一輛卷簾寶頂朱門華蓋的四乘馬車正從前方大路上疾馳而來。

先下來的是一雙眉清目秀衣著精美的妙齡丫鬟,跟著是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公子,剛一站定便轉身伸手小心翼翼地將車里一位身姿婀娜的華服美人服了出來。

正是才從孫家回來的賀錦年和董惜雲。

董惜雲淡淡掃了他一眼並未有所表示,一矮身上了軟轎,由小廝們從大門里抬進了府去,侍書舜華緊緊尾隨。

沈慕時見既撞上了,便大大方方走上去向賀錦年拱手見禮,賀錦年也笑著拱手笑問,「干大夫真一行可也受罪,大過年的只要有人病著,你們就不得安生。不知又是哪一房去請的先生?」

沈慕時簡略地與他說了,賀錦年心里記掛嫻兒便匆匆進去了,倒是董惜雲听說嫻兒好端端地又請大夫,恐她又要生事,只怕與要她交出財政大權有關,心里一陣隱隱不安。

誰知嫻兒這一回非但不曾興風作浪,反而老老實實將莊子上繳上來的錢統統如數送了過來,賀錦年問她身上哪里不舒服,她也只說是小病,本來不用請大夫,全是秀珠幾個瞎操心鬧的。

吃過飯就抱著瓊姐兒過來攛掇賀錦年陪孩子去放紙鳶玩耍,賀錦年閑在家里也沒事兒,便問董惜雲去不去,董惜雲看著他們兩個親親熱熱地手挽著手一同簇擁著養尊處優的女兒,不由一口氣不打一處來,怎麼肯同他們一處廝混去,便推說乏了想歇一會子。

待他們走後碧草走進來,「早上听見太太那里急急忙忙地叫人請大夫,我只當那一位又有什麼新花樣呢,又怕她針對女乃女乃,不曾想倒額外安分老實了。」

董惜雲懶洋洋地放下手里的針線,「你也知道說額外兩個字,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如今忽然這麼溫馴起來,倒比明著拈酸吃醋更叫我心驚。沈先生是怎麼說的?」

碧草忙據實說了,「就是些女人家的毛病,沒什麼大事。」

听了這話董惜雲心里愈發不安,既然無事何必大動干戈驚動王夫人,嫻兒並不是蠢人,更還有些小聰明,如果不為個什麼,何必在這大節下的跑去勞動王夫人白白惹她不喜歡?

想想只有親自問一問沈慕時方能心安。

這天晚上難得家里沒有宴客酒席,賀錦年也不曾外出,小夫妻安安靜靜在自己房里吃了頓晚飯。

飯後董惜雲刻意將身邊伺候的人撤得干干淨淨。

賀錦年見她臉色怪凝重的,忙放下手里的茶盅子,「可是今兒回了趟門子舍不得你母親了?等過了年再請她進來陪你住幾天就是。」

董惜雲難得主動地向賀錦年身邊挨近了些,將腦袋輕輕擱在他肩膀上靠著。

「爺對寧兒如此關懷體貼,寧兒心里真是喜歡得緊。你既拿這十分真心來對我,我也該一門心思為爺著想方才能報答萬一,今兒趁著只有你我夫妻,我有件事想請爺的示下。」

女子身上淡雅清新的香氣氤氳著賀錦年的口鼻,他才熱熱地吃了幾杯燒酒,這會子正來勁兒呢,早忍不住一把勾住了小妻子的縴腰意欲求歡。

「我的心肝兒,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董惜雲微微掙開了些他的懷抱,「明兒我想親自去一趟沈先生那里,好好問問他嫻姨女乃女乃的事。」

賀錦年心道奇了,「嫻兒能有什麼事?」

董惜雲臉上紅紅的,「爺別怪我多事,不過她當初曾經生過瓊姐兒,可見是會生養的,爺這麼寵她,怎麼會五六年里都沒有好消息呢?今兒听太太房里的人說沈大夫說了,她有些婦人家的毛病所以信期不調,我私底下想著或許這就是原因呢?」

賀錦年听她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由贊同地點了點頭。

董惜雲跟著又道︰「因此我想好好問問沈大夫的意思,好好給她調理調理。老爺胡子都白了,還只得瑜哥兒一個孫子,心里不知該有多著急。爺若能多多為賀家開枝散葉,豈不也是孝舉?」

這話是揣摩著賀錦年的心思說的,老頭子一貫喜歡小二子賀錦楓老實,二房顧氏的肚子又一天大似一天了,萬一是個男胎,不知道老頭子私底下要貼給他們多少呢

想想這一家一當本來就該全是他賀錦年一個人的,若叫二房無聲無息多分去了些,是人總歸都要肉痛計較一番,因此越發認同董惜雲的話,不過想想又道︰「區區一個大夫何必辛苦你特特跑一趟,明兒再派人請他來就是了。」

董惜雲怕賀府人多嘴雜不好辦,便笑道︰「請大夫都是要先回太太的,你我方才說的這些,如何說給太太知道?萬一叫她誤解了嫻兒不得生養,只怕嫻兒以後就難做人了。」

賀錦年听她如此大度心慈不由感激得很,「還是女乃女乃想得周到,那明兒我送你過去,回頭再接你回來,保管沒有人有廢話好說。」

董惜雲半含酸地嗔笑,「還不承認你心里最疼嫻兒,這會子為了她看你多肯費心。」

賀錦年心里確實喜歡,又摟著董惜雲囑咐她,「若真有那生兒子的好藥,叫沈大夫給你也配幾副,其實我這心里頭,可更指望著你給我生兒子呢」

這話倒並非違心,比起多個庶子,當然多個嫡子更有體面。

董惜雲才不會笨得去戳破他,剛才大度得過了頭,這會子可該是小女人的時候了,遂扭過身雙手抱住他的胳膊。

「今兒留下吧,嫻兒鸚哥她們都是你的人,我理應照應,可,可……可你對旁人好,我心里又難受得緊。」

說著也不抬頭看賀錦年的反應,死死把臉埋在他胳膊上的樣子在賀錦年看來就是臊得慌的意思。

這是她進門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留賀錦年過夜,而且用了這麼一種直白卻把男人奉承得很自滿很舒服的方式。

賀錦年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為她有了沈慕時的避孕秘藥的關系,只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呢,不由暗暗感嘆著最難消受美人恩摟著嬌妻滾入了帳中。

第二天一早當掌櫃的來報說有位孫夫人求見的時候,沈慕時錯愕地愣了半晌。

哪位孫夫人?

不過時間尚早並無其他病人,便吩咐他把人讓進來,待來人摘下面紗斗篷,他不由搖著頭笑了起來。

「古人有雲,身無彩鳳一起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在下正琢磨著如何進去求見女乃女乃,沒想到……」

嬉皮笑臉的結果是被來人惡狠狠白了一眼,沈慕時忙受驚嚇似的地拍了拍心口,「咳咳,這位女乃女乃哪里不舒服,請這里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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