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漢王府議事大廳。
「什麼?」一聲震怒夾雜著難掩的震驚,響徹在議事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那聲音震得房梁簌簌發抖,嚇得地上跪著的侍衛,連忙屏住呼吸,渾身發顫,臉色煞白的不敢看滿臉震怒的漢中王獨孤洪烈。
「是……是……前天晚間的事情,尸體已經被漢中九門提督的衙役們收了去,這……這是九門提督的仵作驗尸單。」語畢立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張信封,雙手承托,被身邊的福伯接了去,轉交給漢中王。
漢中王打開信封,唰的一下一抖信紙,臉上的神色連連巨變,砰一拳砸在了檀木桌上, 嚓只見那僵硬的檀木桌子,竟然被生生的劈為兩半。桌子上的玉杯等,全部灑落在地上。
好,好一個湘西王,竟然敢派湘西王府的侍衛滲透到我漢中來,哼就憑你湘西,也敢打我漢中的主意,簡直是不自量力
想到這里,漢中王把信紙一疊,揣入懷中,臉上的震怒強制壓下後,對著下面的通報侍衛說道︰「傳本王命令,那兩具尸體,給我好好的保護起來,不得有誤」
「是」侍衛匆忙的下去了,漢中王抬頭看了看福伯一眼後,眉頭一蹙,「王妃去了哪里?」
福伯一听趕緊上前一步,對著漢中王一躬身「回王爺,王妃昨日得知小主子身體痊愈,今天一早就去了小主子那里,去看小主子了。」
「哼痊愈?那個小祖宗會得病?」漢中王雖然嘴里說著狠話,可是眼楮里,卻是晴朗了不少,而且還隱隱有些得意之色,看得福伯無奈的直搖頭。同時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在王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漢中王如此發怒。
「父王,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漢中王話音剛落,就見柳氏扶著臉色蒼白的獨孤殘,走了進來。
「殘兒?你怎麼過來了身體剛剛好,怎麼就下床走動,還不趕緊回去歇著去。」語氣里雖然責備,可是對于這個兒子的疼愛,卻是明顯之極。
「父王,孩兒已經無礙,只是這許多天,不曾給父王請安,所以今兒個,才央求娘帶著孩兒過來,看看父王的,父王不要趕孩兒走行嗎?」。
此時的獨孤殘,用著一臉濡沐的眼神,看著漢中王,雙眸之中透出了強烈的哀求與希翼,看得漢中王心里一軟,從柳氏的手里,扶過獨孤殘做好,自己也坐到了另外一邊的椅子上。
「父王,這……」獨孤殘看著破碎的桌子,已經地上的已經崩裂的茶盞,眼中充滿了疑惑。
此時福伯早已命幾個丫鬟,快速的收起了地上的殘物,完全沒有看向獨孤殘母子,而是一副誠惶誠恐的忙碌著。
等到獨孤殘母子落座,福伯對著漢中王及柳氏一躬身,老奴重新叫人備茶去,說完快速的退了出去。
快速出門,福伯回頭一看,連忙來到了自己的屋里,看到自己的兒子,二虎子正在那里收拾著,福伯心中一動,快速上前。
「虎子,趕緊去小主子那里找王妃,就說……」趴在二虎子的耳朵上,福伯快速的囑咐完,立刻轉身走了出去。而二虎子則是二話沒說,撒丫子就朝獨孤月的精舍奔去。
大廳之內的柳氏看到福伯離去的背影,對著獨孤殘就打了一個眼色,獨孤殘一看,立即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漢中王一看,臉上頓時一緊,擔心之色立顯,「殘兒,你的傷……你告訴父王,到底是誰傷了你?」擔憂變成了惱怒,竟然在他的王府,傷害他的而至,如果讓他知道是誰,他定然要讓此人碎尸萬段。
獨孤殘聞言,仍然做虛弱的狀態,可是卻沒有做聲,臉上明顯有為難之色。這樣的表情讓漢中王不禁心中一動,剛要開口,只見旁邊的柳氏,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漢中王的面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你,你這是干什麼?趕緊起來回話」漢中王看著柳氏突然跪倒,雙眼一愣,隨著大聲喝道。
「王爺,殘兒雖然是您的兒子,可是府里的下人們的心里,卻從來沒有當殘兒是府里的主子,就拿這幾日殘兒身子不好來說,府里的下人們……」
「娘,您說這個干什麼?咳咳……」獨孤殘快速的打斷了柳氏的話音,因為激動,臉上的蒼白更加的明顯,甚至有些虛月兌的感覺。
「府里的下人們怎麼了?難道他們還敢對你們母子不敬?說如果讓本王知道是誰,定然扒了他的皮」漢中王看著獨孤殘驟然慘白的臉龐,以及柳氏紅腫的雙眼,心中的怒火再次迸發。
「殘兒,你到底還要忍到什麼時候?雖然說王府里的產業將來都要月兒掌管,可是你也是王爺的親生子啊就算我們不會起那個心,可是你能保證別人就不會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嗎?
王爺,府里有下人說,反正殘兒將來也會出府另立門戶,他們只要侍候好月兒一個就行,這幾日月兒的吃喝拉撒都是妾身親自照料。
他的丫鬟小玉也在幾天前,就私自離府去鄉下探親去了。王爺,我們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麼權利,漢中的產業雖多,可是這些年我們母子二人,卻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現在連一個丫鬟也騎到頭上來,你讓我們以後在府里還怎麼活啊」
說到這里,柳氏早已泣不成聲,原本就嬌媚的容顏,此時看在漢中王的眼里,心中生出了諸多的愧疚來。
「難道殘兒的病,竟然是給這些人氣的?」漢中王看著獨孤殘那蒼白的臉孔,日前納蘭水的診斷還縈繞在自己的耳中,而且這個兒子,從小跟自己學武,身子骨根本就不可能如此嬌弱,難道是……
漢中王突然眼神一凜,一對鷹眸里隱隱泛出了絲絲的怒氣。柳氏雖然不知道漢中王為何突然沉默,可是察言觀色,她卻是非常精通,當她突然看到漢中王眼泛怒光時,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有了一定的效果。
看著那不斷上升的怒火,柳氏暗自一咬牙,再次開口說道︰「王爺,殘兒的身子,從小跟著您,倒是沒有那麼嬌弱,可是卻架不住有心人的陷害啊」
果然,當听那哀怨委屈的話語時,漢中王猛然從椅子上站起,雙眼放出了駭人的怒氣,直直的看著柳氏,「是誰?你告訴本王,本王定要給你們母子一個交代」
柳氏一看,眼底山過一絲暗喜,而口里則是繼續說道︰「就是那個新來的女神醫。那晚就是她故意yin*殘兒,來到了王府後院,然後讓她的那條狗,對著殘兒放出了毒氣,殘兒一人哪里敵得過兩人一狗。
加上她是您御口親封的御醫,殘兒一直以禮相待,誰知她突然發難,而且還和另外一名白衣人一起,弄昏了殘兒。
就連昨日,她竟然當著客人的面前,故意羞辱殘兒,既然她是神醫,難道就只有讓那只狗用那種方式來救殘兒嗎?傳了出去,且不說殘兒身敗名裂,就連王爺您的名聲也盡毀啊
「娘不要再說了咳咳---咳咳---噗」只見獨孤殘突然雙眼赤紅,身子不停的顫抖起來,到了最後,竟然一口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身子一歪,如果不是漢中王眼疾手快的接住,恐怕會再次的摔倒在地。
「好好一個女神醫,竟然敢如此膽大包天,看我如何治她來人去把唐洛洛給我捉來如果她敢違抗,就給我使用非常手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