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全體集合,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昨天賣力工作的後遺癥終于顯現出來了,吃早飯的時候,有的知青甚至都端不了飯盒,一時間病號滿連。唯有一排的知青精神抖擻,趙山河排長甚至還讓全排知青在早飯前,來個集體大動員,顯擺,絕對屬于沒事找事型的。這不,吃完早飯後,連長、指導員召集各排排長和老知青開了個踫頭會,商量工作如何安排。
「你們看看,這才第二天,我們連都成了病號連,昨天丁成功同志一再強調這批知青,都是剛出校門的新同志,要愛護,剛參加勞動,要量力而行。還沒怎麼干,就非戰斗減員,為何一排知青能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你們二排、三排、四排還有女知青五排是怎麼搞得?」陳連長一頓臭罵。唯有趙山河心里偷著樂。
「我們排又沒有人管按模!」二排排長小聲的嘀咕。
「你說什麼?大點聲!」陳連長听力不錯。
「我是說,一排之所以能夠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是因為他們有個按模師,昨晚他們做按模,恢復地不錯,要不然還不如我們排。」二排長大聲說道。
「是啊!」、「就是嘛!」底下一面嗡嗡。
「肅靜!趙山河,你來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陳連長點名了。
「連長,指導員,各位同志,是這樣的。昨晚上,我巡查我排知青宿舍,準備找知青們談談心,比如憶苦思甜什麼的。」趙山河開始說了,當然有那麼一點添油加醋,「听到一個帳篷里傳來狼叫聲,于是我連忙過去看看……」
「原來,是這麼回事,昨晚我還以為狼群游過七星河呢」陳連長哈哈大笑,「丁指導員,我看今天的工作調整一下,一排的知青和能夠正常工作的各排知青,挑大梁,負責蓋房子,其它同志休息一下,讓一排的李思明同志給他們按模一下,哎,什麼時候我也去按一下。」底下一片哈哈大笑。
「好在昨天伐木進展的很快,同志們干勁很足,木料都夠,地基也挖得差不多了,對整個工程影響不大。老陳,我看就這樣安排吧。」丁指導員點頭同意。
于是,我們的李思明同志又兼起了按模師的工作,只是光干活沒錢收,光天化日之下,又想起一片狼嚎聲。
「排長,這個有個事,想,想和您說一下。」李思明對抽空從工地上過來的趙山河排長說道。
「什麼事,說吧,吞吞吐吐的。」
「這個,待會兒是不是五排的也,也要過來啊。」李思明心中閃過香艷的畫面,這輩子還沒有給女人按過呢。
「這個嘛,連長已經考慮過了,怎麼?不好意思啊,這也是人之常情嘛。五排排長會派個女知青來拜你為師,你要負責交會她,這是連長交給你的重要任務,不要辜負連長的期望。」
我沒有不好意思啊,干嘛非要派個人來跟我學,我可以的啊。李思明的期望落空了。
五排派來的女知青,李思明認識,就是那個落水的徐麗。
「李老師好!」徐麗一進來,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差磕頭認識。
「什麼老師,咱相互研究研究。」李思明被樂壞了,在前世雖然年輕,叫他老師的人並不少,徐麗這一聲老師讓他想起在研究所的日子。不過被徐麗練手的知青可就慘了。
……
房子蓋得很順利。知青們將杉木分成兩排埋入深深的地基中,站在搭好的腳手架上,用木錘使勁地砸實,再用挖地基時留下的泥士混入一些河沙和石灰倒入夾層,夯實,然後用原木搭屋頂,再鋪上一層樺皮,最上面再鋪上厚厚的茅草。知青們整整干了四天,才將房子建好。又花了兩天蓋好廚房和廁所。望著蓋好的新房子,知青們都很激動。
新房子潮氣很大,還不能住人,有一個很好的方法,就是連續的燒炕。新建的房子都是一溜土炕,佔了房子三分之一的面積,這在東北是個標準,冬天不睡炕,是沒法熬過去的。連續燒了三天的炕,知青們立馬搬了進去。帳篷真不是人睡的,太冷了,夜里總是漏風,吹得人蜷縮成一團。知青宿舍很寬敞,每棟房可以住12個人,全是通鋪大炕,大約每排有兩棟。分配的時候,李思明、徐大帥、張華、袁候仍然在一起,另外還有其他8位知青。
就在知青們搬進新房子的當天傍晚,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雪下了整整一夜,連干部和所有的知青們都在慶幸房子建造的順利,不然的話可就要受罪了。第二天,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冰裝素裹的世界,正如柳宗元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知青中有來自南方,可能在年輕的人生中還從未見過雪,顯得很興奮,在雪中打仗、嘻戲,連隊干部看到了,也不制止,只是由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