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太太托人捎來的」抱琴心疼的看著這個她從小就一直在一邊服侍的大小姐,遞上了今天二門外的小太監小明子,傳進來的包裹。
按道理來說賈元春現在已經指了婚,身邊的丫頭是應該只稱呼其為主子的。只是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元春入府這麼久,卻並沒有侍寢。在有一次給三皇子妃請安回來的路上,幾個侍妾听到了抱琴稱呼賈元春為主子,當時幾個人就笑得東倒西歪,狠狠地羞辱了元春一頓,說旨意上面有沒明說,不過就是賜了一個使喚丫頭過來,偏就有那沒臉沒皮的自己封了個主子當當。
形勢比人強,不管那些低等的侍妾再怎麼羞辱,賈元春還是打落牙齒往肚子里面吞,面上還得要笑盈盈的謝過各位小主的教導。當天賈元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狠狠的扯碎了兩條帕子,又哭了一頓。卻也是打那起,讓抱琴改了口。
「哼,我就說了這次一定會有回音的吧」賈元春打開包裹,里面就是兩塊家常的料子,不過著其中卻夾帶著小到幾十兩,大道幾百兩面額不等的銀票,加起來算了算,攏共是三千兩。
賈元春最初在三皇子府中,日子比較難過的時候,也是給賈家捎過信兒的。本來是盼著家人能使使力氣,哪成想自己千辛萬苦捎出去的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一般,絲毫不見任何回音。
那一刻,賈元春明白了。就是家人也不會永遠無條件的支持自己,尤其現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步廢棋的情況下。所以在三皇子妃示好的時候,她明知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還是決定要做了。
「您是太太的親生女兒,又自小在老太太的身邊長大。老太太、太太肯定也是惦記您的。」抱琴雖然和元春相處多年,情分非別人能比的。不過她畢竟是個丫鬟,不管心里怎麼想,面上也只好撿起一些好听的來說。
「哼•••」元春把銀票遞給抱琴讓她收好,太太惦記她,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老太太嗎?就得另說著了。要不怎麼前段時間都沒信兒啊,別人不知道她還是清楚,賈家的大小事情,可還都是老太太說的算的。
元春在三皇子府中,得了正妃的看中,又有了銀錢四處打點,雖然依舊是沒有侍寢,但是日子也還是漸漸地好過起來。
收到賈府送來的東西,不管賈元春是怎樣的埋怨和不甘,但對她來書總歸是件好事。但是賈家的禮單子送到揚州的時候,林家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林家之所以氣氛凝重倒也不是說,賈家送來的禮單子有什麼不妥,卻是賈敏又病了。
賈敏的身體不好,這已經是個所有對林家有一定了解的人的共同的認知了。只是這次又和往常不同,先是發病的時間不對,往年都是臨近隆冬的時候,賈敏體弱才會染上病癥。可是眼下明明才是中秋將近,揚州還是暖陽四照的時候啊;再者就是賈敏這次生病就不是簡單地咳嗽、發熱之類的了
這回疾病是來勢洶洶,昨個還是好好的賈敏,今天就已經臥床不起了這病來的蹊蹺,林如海心急如焚的把滿揚州城里叫得上名號的大夫都請了遍,但診來診去都是差不多的回答。
「林夫人當年產子,傷了身子,這回不過是偶感風寒,還得慢慢調養••••」
「從脈象上來看,林夫人的是體虛,加上心力交瘁,難免••••」
慢慢調養,還要怎麼慢感情那個躺在床上的不是你親媽是吧晏玉不顧賈敏的反對,還是一有時間就堅持的守在床前。听了一個又一個傳說中的‘神醫’這千篇一律的廢話,連問候人家親娘的都有了
黛玉的身體雖然比照往年已算是好上了很多,但是現在冷不丁的听說了母親賈敏,病的臥床不起的消息,又在听了窗外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小丫頭的兩句閑話。說是什麼‘太太病的食藥不進了•••’之類的。當下,又驚又氣,還不到晚上,就也跟著病倒了。
得了消息的林如海大怒,可是查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到底是哪個丫頭嘴碎。加上還有賈敏的事情吊著,也就只好暫時放開不談了。
以前在晏玉還不會走的時候,賈敏每每生病的那段時間總是吩咐了丫鬟、婆子不得抱了晏玉過來。說是怕過來病氣給兒子。不過現在晏玉生活已經是完全可以自主了,又還怎麼會乖乖的听著那些丫鬟、婆子的話。
晏玉根本不理睬那些得了賈敏吩咐的奴才,也不顧林如海和賈敏的勸說,除了還是堅持的去外院找先生上課以外,每每得了一點空閑,就必定是要守在賈敏的床邊的。
因為林如海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沒按照六皇子的意思辦事,算是徹底的得罪了那一派的人物。其中以甄家為例,開始的時候沒有在政務上面直接的找麻煩,那不過是以為在南巡的時候,皇上面前上了那麼多的眼藥。等皇上他老人家回京以後必會好好的收拾林如海一番,哪成想到現在都沒音兒了
六皇子拉攏林如海最根本的原因又不是賞識他的才干,而是因為這個‘巡鹽御史’的位子。現在林如海明擺著是給臉不要臉,那麼六皇子自然打算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林如海給趕下去,換個听話的上來。
自此私鹽的查處上面屢屢踫壁,就是原本一直安分守己的鹽商們,現在也是狀況不斷。底下的一些官員,做起事來也開始有些陰奉陽違,林如海還得時不時的面臨著上邊的壓力。
這樣的狀況,林如海是在他拒絕了六皇子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預料。只是沒有想到六皇子一系的報復來的這麼快、又這麼密集。
六皇子一系給林如海所帶來的打擊雖然看著聲勢浩大,但是好在還沒有傷及根本。說句實在話,以後的六皇子會成長成一個如何的人物尚不得而知,不過現在到還是稱不上是個‘神一樣的對手’。而林如海之前又饒過了賈敏,言辭果敢的拒絕了賈府這個‘豬一樣的隊友’,所以林如海依然還是安全的。
只是這樣嚴峻的事態之下,林如海卻是實在沒有精力來照看生病的賈敏、照看林家的內宅了這時,錢姨娘和周姨娘的機會又來了。
賈敏在難得清醒的時候听說了,林如海又把內院的事物交到了兩位姨娘的手里,當下就攥著趙嬤嬤的手說︰「我•••我這里有大夫、•••又有常用的丫鬟、•••婆子的伺候著,不用嬤嬤費心。您•••您可得一定幫我看好了我的兩個孩兒啊•••」
賈敏病的厲害,連緩氣帶咳嗽,一句囫圇話都磕磕絆絆的說了好久。
趙嬤嬤看著這個自己女乃大的孩子,如今就是身在病中,還是不得安心,眼中一熱。但還是強忍著淚水說︰「姑娘放心,有我老婆子一日在,定會好好的看護著少爺和小姐。」
賈敏听了趙嬤嬤的保證,翕了翕嘴角,想說什麼,但是明顯的精力不濟了。只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饒是這樣簡單的事情,也似乎是耗光了機敏僅有的精力,一下子就又睡過去了
趙嬤嬤小心翼翼的給賈敏掖了掖被角兒,等看著她睡熟了,才轉身走出內室。
一邁過簾子,趙嬤嬤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嬤嬤,太太現在病著,您也得放寬了心啊」還留在賈敏身邊的大丫頭紫荊,遞上帕子,溫言的勸道。
「好紫荊,你是個好的。這段時間的辛苦,嬤嬤我都記在心里了。等太太好了再說•••」趙嬤嬤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也知道紫荊這樣主母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捏在賈敏的手上,但還是要該獎勵的獎勵,該許諾的許諾。畢竟心甘情願的侍候和效忠,總要是比照公事公辦來的強
「瞧嬤嬤您說的,奴婢的今天都是太太給的,又哪里說的上是辛苦;再說了,服侍太太原本就是奴婢的本分,當不得嬤嬤贊」紫荊不是那眼皮子淺的,雖說自己的好處被趙嬤嬤看在眼里,那麼以後又多了一層保障,但眼下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趙嬤嬤對紫荊這樣的知情識趣滿意的不得了,還是又勉勵了兩句才去了黛玉的院子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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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一招錯,滿盤皆落鎖
可是直到柯敏橫死街頭都沒想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
幸而上蒼給了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不想讓害死自己的人報仇,是因為不值得
靠著先知,幫爸爸掃清攔路虎一定要找個表里如一的人,過上幸福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