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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敏的這副做派,不僅不計較紫荊的莽撞,分明是把她當做晏玉的恩人來看待了
好在林如海原也並不打算計較紫荊這丫頭的失禮。當下還是跟著賈敏附和一句︰「你們太太的是,等過了這事兒,定會重重的賞」
紫荊听見林如海這麼一,還是有站出來,謝了賞︰「伺候太太,看顧著少爺、小姐,原就是奴婢的本分,當不得老爺的賞。奴婢只求著老爺早點找到那歹人來,太太才能安心。奴婢們也就得了賞賜了」
紫荊的話都是照著林如海的肺管子噎過去的。賈敏就是在病床上對一雙兒女的惦記,她們這幾個近身伺候的,那都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紫荊就不相信老爺每天都來探望太太,會發現不了這回事。可是老爺既然知道了,卻還卸了趙嬤嬤的管事權利,把整個後院都教到了兩個姨娘的手上不然小少爺又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心中不忿,可是哪有奴才這麼和主子話的。紫荊的一番大實話,嚇得同樣身為奴婢的紫芝,在一邊兒又是嘰咕眼兒,又是扯後衣擺的,就是想著紫荊趕緊閉嘴。千萬可別惹下什麼禍事來。可誰知道那紫荊也是個軸的,愣是不管不顧的完了。
好在趙嬤嬤是個機警的。根本就沒給林如海發火的機會。等著紫荊的話音一落,就趕緊上前一步︰「老爺,今兒個錢姨娘招了奴婢去」
趙嬤嬤心中雖然懷疑,晏玉的事情肯定和錢姨娘有關。只是現在畢竟還是沒有什麼依據。起那些個沒影子的猜測,也沒什麼大用多多錯,老爺混跡官場這麼多年,也不是個傻的。所以趙嬤嬤把她每天正午的時候會去看一遍少爺、小姐的事情,還有今兒個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根本就不是對賬的日子,錢姨娘沒事找事的把她拘在了賬房一個時辰,生生的錯過了去看望晏玉的時間給了一遍。
事實上林如海卻是不是個傻得,甚至還算是頗為精明的老爺一枚。趙嬤嬤的話里,一听上去就是簡單的平鋪直敘,可是細細的一琢磨,卻又句句帶了指責。不過這麼看來,晏玉被人害的事情,就算錢姨娘不是主謀,怕是也跟著摻了一腳。
「紫芝、紫荊扶了你們太太回去休息趙嬤嬤和林忠,你們兩個這就去把晏玉院子里的奴才,挨著個的細細的審,定要查個清楚明白來」要林如海對等著他身邊多年的兩位姨娘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只是這份感情和賈敏這個嫡妻、還有晏玉這個唯一的嫡子放在一塊那麼一比的話,那就實在沒什麼可比性了。所以這回林如海毫不猶豫的把事情一半的權利教到了趙嬤嬤的手上。
有了趙嬤嬤坐鎮,賈敏還是比較放心的。加上她的身子能挺到現在那也算是極限了,所以听了林如海的話,倒也欣然接受了︰「老爺的是,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林如海點了點頭,並沒再什麼等著賈敏和趙嬤嬤一行人都走遠了之後,才揮退了房間里的奴才。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了晏玉的床邊這小子,打一生下來就是個鬧騰的。尤其是會走能話了以後,三天兩頭的總是能听他那里的一些新鮮事兒
可是現在看看,高熱鬧得紅撲撲的小臉兒。林如海心中也不是滋味多年的膝下空虛,才有了晏玉這麼一個兒子,自打開蒙以來,听著曾子蘇還是個聰慧的要是就這麼折在了內宅陰私上面,他又怎麼對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啊
「晏哥兒,快點好起來听到沒有,不許這麼嚇你母親,知道嗎?」。林如海拿起床邊上的帕子,輕輕的給晏玉擦拭著汗水︰「等你好了,爹爹就允了你騎大馬,好不好?」
「好」因為還在發燒,晏玉的小嗓子,干癢的厲害,睡得朦朦朧朧好像是又听見了林如海話一樣至于的什麼他倒是沒听見,只是隱隱約約的好像是問他什麼事情‘好不好’,自家的親爹問話,晏玉自然是‘好’嘍。
「你這孩子」林如海要不是看見了晏玉翕動的嘴角,肯定以為自己是幻听了呢因為晏玉含含糊糊的答了一聲,就扭頭又睡過去了
林如海又在晏玉的床邊守了一會兒,才起身叫了丫鬟進來︰「去,給你們太太傳話。就是沈大夫的藥很好,小少爺剛還醒過來了一下,讓她不用惦記。更不必過來了,就晏哥兒這會兒又睡著了」
跪在下首等著回話的小丫頭翠兒,听見林如海的話,仗著膽子,微微的抬頭,悄悄的瞄了一眼小少爺躺著的床,心中疑惑︰「小少爺這不是明明就在睡著嗎?老爺該不會是被紫荊姐姐氣的糊涂了吧算了,這可不是自己這樣的小丫頭能管的事情老爺這麼,許是為了安太太的心呢」
林如海雖然沒有看過來,但是翠兒的小動作,他還是看在眼里的。想著敏兒房里的小丫頭什麼時候這麼不懂規矩了,本來要訓斥的話剛到嘴邊兒,又看見了還躺在床上的晏玉,最後翕了翕嘴角,還是把教訓的話咽了下去,又淡淡的擺了擺手︰「行了,下去吧」
林如海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又不得發泄等著翠兒退下以後,只有又重新的守在了晏玉的床邊。又拿起來床頭的帕子來,輕輕的給小家伙擦拭著額頭、臉頰上的汗水
之前才服用了沈大夫的藥,眼見著晏玉開始大量的出汗,想來應該是藥起了作用,把體內淤積的寒氣都慢慢的給逼了出來林如海就這麼不假人手的照顧著晏玉,其中只招了一個嬤嬤進來給晏玉換了兩次濕透的鋪蓋,又請了沈大夫又進去診了一次脈。也不知道這樣是過了多久,終于晏玉的小臉上不再出汗,睡得也沉了,林如海方才退了出來。
話賈敏又是緊張又是著急的折騰了這麼半天,等被丫鬟扶回到房中的時候,已是出了一身的汗。就有些月兌力的昏睡過去了只是心中到底有事,總是睡得不實,會時不時的醒過來。
等著林如海派人傳話來的時候,正好賈敏又似睡非睡的醒了過來︰「紫芝,誰啊?」賈敏的話音傳出來,還帶著濃濃的睡意和疲倦。
在外間里話的紫芝,听了賈敏的聲音,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回話的小丫頭翠兒。
誰知道,那個翠兒懵懂的眨巴眨巴眼楮,還在問︰「紫紫芝姐姐」
其實翠兒知道紫芝是在怪她吵醒了太太,但是老爺讓她來回話的。再她的聲音又不大,只是這樣的話,在太太的大丫頭面前,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的。只好裝糊涂,以期蒙混過去
「算了,和你不明白等會見著太太回話,要仔細了。知道嗎?」。紫芝瞪那一眼,也就是隨便的發泄一下,她倒也不會跟著灑掃上的小丫頭計較。所以瞧了翠兒的那副傻樣子,也沒有再訓斥,只是略囑咐了一句,也就罷了
眼看著紫芝沒有再追究,翠兒如蒙大赦的趕忙點了點頭︰「紫芝姐姐放心,奴婢醒的」
看著翠兒那張包子臉上,板的正正的,就差沒直接寫上‘保證完成任務了’。紫芝有點恍惚了,心︰「這個剛才看上去還有點呆呆傻傻的小丫頭,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機靈起來了」
只是眼下不是這個的時候,紫芝也就是略一晃神兒,就帶著她進去回話了
翠兒在賈敏面前先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才照著林如海的話,一五一十的了一遍。
賈敏听了沈大夫開的方子很是管用,晏玉都醒了一回,果然心底一松,面色好了很多︰「恩,起來吧?老爺叫你傳話的時候,還有那幾個在小少爺的屋子里面伺候著?」
「回太太的話,老爺之前讓奴婢們都退了出來,只有老爺自己留在了屋里面,親自的在照看小少爺」翠兒得了賈敏的問話,先是一頓,想了一下,還是照實的了。
賈敏原本問起,就是打算一會兒叫了紫芝過去給照看晏玉的那些奴才看賞的,沒想到居然是老爺再親自照看。心中一暖,倒是又對之前遷怒林如海的事情,生出了兩分愧疚來
賈敏一時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跪在下面的那個叫翠兒的小丫頭,遲遲不見太太話,心中忍不住的害怕起來︰「自己原是今天瞅準了機會,要在主子面前好好的露一露臉,不定以後就能不用在院子里面做些灑掃了這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太太怎麼不話了呢難不成是自己剛剛錯了話」
翠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還是強自的忍住,略側著頭祈求的看了一眼就站的比較靠近的紫芝。
其實紫芝也不知道賈敏在想些什麼,但是她估計著應該不是什麼壞事,就還是對著翠兒搖了搖頭,示意她安分的等著。
賈敏實際上也並沒有過于專注,本身她就是在盯著翠兒走神,所以,小丫頭這麼一動,她也就看見了。
「你是院子里伺候的吧」賈敏對著比較機靈的小丫頭的感覺不錯,只是細想下來卻又沒有什麼印象了。
「回太太的話,奴婢是院子里,灑掃上的三等丫頭,名叫翠兒」終于有了個道自己的機會,翠兒趕緊整了整思緒,干脆利落的答道。
是三等,其實也不過就是這好听。實際上像是翠兒這樣剛入府的丫頭,是不分等級的。多數都是散落在府中的各處,專門負責一些繁雜、瑣碎的活計。
翠兒的爹過世了,她娘帶著她們姊妹兩個過活,原就是林府的家生在。要不是因為翠兒的妹妹最近病了,家里實在的缺少銀米,翠兒娘也舍不得把才剛五歲的丫頭送進府里來當差。
這翠兒人雖小,嘴卻甜。加上在家的時候就開始照顧妹妹、做些家事所以在同一批入府的小丫頭中,做事算是比較利落的了,長得也算出挑,一來二去的就慢慢的得了管事嬤嬤的喜歡。要不然就算是今天正院里面比較忙亂,也還遠輪不到她出頭。
「恩,老爺吩咐你話的時候,你可有看了了小少爺?」賈敏一听就知道了,這個翠兒怕是剛入府不久的,難怪瞧著雖是個機靈的,但規矩上卻還有些不妥當的地方。
「回太太的話,奴婢離得遠並沒看仔細只是瞧著老爺了那麼半天的話,小少爺還是在床上睡的挺香的,想來是好了很多」翠兒不知道她偷看的那一眼算不算只是太太既然問道了,她就還是乖乖的了出來。又想到了家中生病的妹妹,因為不舒服,所以一點點的動靜就會驚醒,然後大哭可是老爺當時也吩咐了好幾句,小少爺都沒醒、也沒哭,想來是舒服了一些。這麼想著翠兒才又自作主張的加上了後面的一句話。
「倒是個機靈的好孩子」賈敏听懂了翠兒後面試試探探的那麼一句話。轉念之間又想到了跟在晏玉身邊那些伺候的,但凡要是有一個機靈、心細一點的,今天的事情不定就不會發生了。
「謝謝太太賞」翠兒听著太太干巴巴的夸獎了她一句,就不話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一著急,就想起了管事嬤嬤教的那句‘謝賞’的話兒。
「這孩子,既然你都謝了,那就賞你一個恩典。回去回了你們管事嬤嬤,從今兒個就,你就到小少爺的房里當差吧」
賈敏倒是被這麼一謝,弄的笑了出來,這麼著又想了一下,才又道︰「不過,你既然以後都在小少爺的房里伺候了,那也別叫翠兒這個名字了,以後就叫壽兒吧也算是給晏哥兒積積福了」
翠兒被這從天而降的喜訊砸的一愣怔,後來還是在紫芝的提醒下又謝了一遍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