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的人小身子短,抵抗力雖然是差了一點,但是架不住人家的恢復能力驚人啊!
所以在先生的太平方子和沈大夫的全力看護之下,晏玉已經完全好了。只說是保險起見還是要臥床靜養兩天。
百無聊賴的晏玉,自然又是像是小時候一樣,裝睡開始了他听牆角的小樂趣。
「唉!听說你哥哥這個月就娶親了?」這個是福兒的聲音,帶了一絲絲八怪的味道。
「是啊的!听我娘說,嫂子的裝裹端的體面。讓她在一眾親戚的面前算是好好的長了一回臉。」喜兒平日里就是嘰嘰喳喳的,這會兒倒是難得的指導還是要壓著嗓子說話的。想來是為了不要吵到他這個‘睡熟’了的少爺吧!
「嘻嘻淨胡說,你什麼時候見的你母親啊!我怎麼不知道?」福兒笑嘻嘻的鬧著,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自知的艷羨。
「誰胡說了,我是昨個找個機會出去二門的。」喜兒不服,爭辯道。
「唉!知道你沒有胡說,我是在想你這樣多好的啊。三天兩頭就能見見家人,哪里像我們這些府外采買進來的一樣!」福兒雖說是親娘死的早,她爹還把她買的是死契,但是在府里面準假的時候,她也還是偷偷的回去看過家人的。
「哪里有那麼好的事情啊,我也是由大半個月沒見過我娘了!」喜兒不知道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福兒已經感嘆身世良久了。她是個直腸子,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
「少來,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小少爺凍著的那天晌午,不就是你哥哥帶你回家財耽誤的差事嗎!」福兒提醒喜兒,身在福中不知福,再者說他們家的這‘大半個月’實在是過的有點快了。
「真的,沒有誆你。那天原是哥哥說了帶我回家的,後來等接了我出去,卻又說是有事,讓我只在二門干等了半天,並沒有家去」喜兒說道那天的事情,語氣里還是帶著不明就里的疑惑。
說者無意、听著有心。晏玉後來是知道了他這次所謂‘生病’的內幕,明明就是被人加害的。只是後來周姨娘一死,就成了一樁無頭冤案了。
如今喜兒的話,讓晏玉留了心。再稍微一打听知道喜兒哥哥就是二門上的一個叫做程郭大海的小管事,過兩天居然要迎娶的是錢姨娘身邊的心月復大丫頭繡蕊。
偏偏是在周姨娘忙著訓話的時候,錢姨娘找了趙嬤嬤去對賬!而巧合的是,不早不晚的郭大海偏是哪天中午接了喜兒,卻又有事,沒有回家。差點被命都陪上的晏玉,實在是由不得他不多想。
為了保險起見,這事,晏玉還是找了個機會,透漏給了趙嬤嬤。而就在趙嬤嬤引起關注,即將深入調查的時候,錢姨娘院子里的繡珠,卻帶來個大大的消息。
「嬤嬤,我們姨娘最近都很是小心,很是防著我們再她跟前兒伺候!」繡珠先是試探了一句。
「恩,可見是你服侍的不夠仔細,要不怎麼會惹的你們姨娘嫌棄!」趙嬤嬤猜測繡珠那張壓抑著興奮的小臉兒下面根本要說的就不是這回事。這丫頭不過是揣度著想多討到一點好處!
哼!自不量力,賞你的是你能得的,這麼點眼色都沒有!
「不、不」趙嬤嬤上次嚇唬的很了,繡珠現在最怕的就是太太這邊的人覺得她做事不用心。情急之下就什麼小心思都沒有,趕忙擺著手說︰「奴婢精心著呢!是我們姨娘心理面有鬼,才左右的防範著。」
繡珠說著,就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上前幾步,走到了趙嬤嬤的跟前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錢姨娘的月事帶子沒用,那說明什麼?難不成是有了!?」趙嬤嬤被自己的猜測給驚到了。
趙嬤嬤畢竟是混跡內宅多年的老手,只要是有了蛛絲馬跡,緊接著來個順藤模瓜什麼的,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了。
還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錢姨娘原來竟然不聲不響的懷了胎啊!就是說嘛?之前小少爺被害的事情,布置的那麼緊密,對周姨娘來接甚深的趙嬤嬤一直都很懷疑,她是不是有那個腦子。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說一切都是錢姨娘安排的那事情就說的通了。
事情大條了,趙嬤嬤實在不敢自專。好在也不知道是京城來的名醫的醫術了得,還是曾先生拿出來的方子療效神奇,總之賈敏原本日漸衰敗的身子,如今竟慢慢的開始有了好轉的跡象。
「太太,您說這錢姨娘要是真的有了身孕,怎麼會選在這個時候把繡蕊嫁出去?」趙嬤嬤有些不明就里的跟賈敏討論者。
「哼!她熬了多年,才有了這一胎,定然是怎麼仔細怎麼來了!」趙嬤嬤不知道,可是這姨娘的心思,賈敏倒是猜的出幾分;「姨娘的份例安排,貼身的大丫頭就只能有一個。原來的時候繡蕊那樣大大咧咧不經事的,還能偶爾拿出來唬唬眾人,說聲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可是有什麼關鍵的時候,繡蕊那樣,卻是指望不上的,還不如趕緊打發了,好換個好的過去!」
「想的倒是美,害了我的晏哥兒,周姨娘有不明不白的死了。這後院就剩她一個了。到時候就算是老爺有所懷疑,就是看在她的肚子上,也會額外的饒過她去!」賈敏眯眯眼楮,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所有的事情,就是錢姨娘在後面下的黑手了。
「去,找兩個能干的盯著錢姨娘的兄弟,看看有沒有什麼年紀相當的小丫頭出入!」賈敏覺得打蛇要打七寸。現在平白的鬧僵起來,手上毫無證據,錢姨娘還有她肚子里的那個依仗,自己又不能在明面上把她怎麼著了,既然她相瞞就讓她好好的瞞著好了。
趙嬤嬤得了賈敏的話,心中有底了。可是又怕賈敏心中存了事情,還是好說歹說的安撫了一番,才退出去辦事了。
「唉!這樣苦巴苦業的熬著,也不過是希望你們姐弟順遂而已」等趙嬤嬤走了良久,賈敏才又幫著躺在自己身邊的晏玉掖了掖被角兒,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自打這次晏玉好了之後,還是想往常一樣,陪伴在賈敏的身邊。有時候顯得疲累了,賈敏瞧著心疼,就讓人把他抱到床上了睡上一會兒。
其實晏玉這次卻並沒有睡著,他不過是想多知道一點事情。所以明明看出來趙嬤嬤有話要說,還裝出一副困倦的樣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晏玉始終是覺得賈敏之所以身體更加每況愈下,跟當時生他的時候難產應該有很大的關系。整日的自責依舊無濟于事,自己和姐姐年幼,還要勞動臥病在床的母親擔憂。晏玉深深的郁悶了!
自打知道了喜兒哥哥要迎娶的是錢姨娘面前的大丫鬟繡蕊以後,晏玉開始慢慢的淡著喜兒了。很少叫了她在邊上陪著。除了還是福兒伺候以外,大多時候,開始被賈敏賜名為壽兒的慢慢在晏玉的面前顯露出來。
丫鬟之間的爭斗,晏玉雖然知道,但是大多的時候,還是會選擇視而不見的。在古代的時間越久,他心中的等級觀念,也是越發的明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與其現在一時心軟留個沒用的在生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惹出事情來。不如就按照她們之間的方式,得兩個的用的在邊上幫襯著,豈不是更好!
晏玉在茶余飯後,看著身邊的小丫鬟們爭先恐後的排擠、陷害之余。他開始反省自己︰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滿懷著一顆熱忱的心,立誓要保護好了林家。可是如今堪堪幾載已過,實際上自己除了跟著先生讀了一點聖賢書以外,又做了什麼!
原來每每想到遠在京城的那個寶玉表兄,晏玉總是會自己一個人鄙視、唾棄一番。可是現在自己冷靜下來想一下。還有那個臉皮去嘲笑別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腦子里面僅存的就是半吊子的生物工程,可那些多數都是需要良多精密儀器的支撐。好吧,就算是自己在目前僅有的情況之下,潛心的鑽研,就算是能在多年以後取得一點震驚一點的成就。
可那時候,林家是否還在都成問題了。賈家該挪用的也早都挪用完了,說句更喪氣一點的話,沒準那時候都已經被皇上給收歸國庫了,難不成自己還能去要回來啊!
在這說,這個時代信奉的是什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啊!自己就算是在手工業或是原動力的方面取得一些成就,那在世人的眼中也不過是些奇yin技巧而已,始終難等大雅之堂!想要靠著這個立有一席之地,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了!
晏玉琢磨了半天,更加清醒的意識到,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科舉了。雖然說是十年寒窗苦。但自己也只能在這上面下工夫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